第2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那是剛剛吃過了食物。”

  “不過是吃了兩個人的,和沒吃差不多!要是能爬上屏風岩找回食物,以後怎麼都好說!”

  “太危險了!萬一中途爬不動了怎麼辦?!”

  “待在這裡一樣危險!不,是絕望!”

  “我不同意。”

  “高階先生,你不是頭兒!”

  村田煽風點火般地說了一句。

  “我最早是和木屋君、島岡先生一塊兒來的,和你不是一個組。所以我可以不受你的約束。當然北越先生和城久子小姐是被高階先生一組人救的,我不過是晚了一步,但也是來救你們的人,我想帶你們走,因為還有木屋君。我們要爬屏風岩!”

  村田開始拉攏城久子和北越。島岡實際上是為了救真知子才進山的。但真知子死了,作為這一組的頭兒的島岡也被殺死了。雖然同機的城久子和北越被救了出來,但實際上村田並沒有可誇耀的資本,然而先趕到的救援組也不能因此約束被救者。

  加上由於島岡已經死了,那麼他對城久子可能構成的威脅也不復存在了。

  “當然高階不是你那一組的,他是我的人!我是他的頭兒。他只能聽我的命令!高階,馬上出發!”

  村田說的“小組”的話似乎提醒了佐多。

  “我是哪個小組的並不重要,我作為嚮導,有責任向你們說明行動的危險。木屋,你對他們解釋一下吧。”

  在這種情況下,只有木屋能夠明白高階的意見。

  “我同意村田先生的建議,因為我反正是他們雇來的嚮導。”

  木屋自暴自棄地說道。實際上他處於非常困難的境地。因為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錢。雖然現在他明白了村田說的寶石的事情是假的,但他還是抱有一線希望。

  目前沒有可以激起大家激情的事情,從這個意義上講,在這個避難所里餓死和冒死攀登屏風岩沒什麼兩樣。

  如果運氣好,還可以活著回去,雖然他還要繼續給尾澤都美子當“性奴”,不過也許那樣也比死在這裡要好。

  可無論死在這裡還是屏風岩,他都想填飽肚子後再說。要是真的絕食,也許飢餓感還要好一些。

  為了保持體力,少量地吃一些食物反而會加重對食物的嚮往,而對掛在半山腰上的食物的嚮往也加重了飢餓感。因此想從這裡逃出去就成了他最大的願望。

  ——如果能得到那包食物——木屋的判斷力完全被那包食物的欲望戰勝了,他像一個瀕臨渴死的人突然在沙漠中看見了海市蜃樓一般。

  “木屋,你……”

  高階這才發覺他被自己一貫信賴的朋友出賣了。

  “我去!”

  木屋無可奈何地說道。

  “城久子小姐還動不了。”

  高階把最後的希望投向了城久子。

  “我不要緊,一個人可以走了。”

  “我也不要緊,我一點兒疼都感覺不到了。”

  北越接著城久子說道。高階明白:自己完全被孤立了。大家都被飢餓征服了。

  “就這樣定了。作為專家我們非常尊重高階先生的意見。但還是要少數服從多數。”

  村田下結論似的說道。高階被逼得只能帶領一隊飢餓的人群朝屏風岩而去。

  2

  大家的意見統一後便決定立即出發,因為這會兒正好是有毒噴泉的休止期,如果不在這三個小時之內攀登上屏風岩就會受到瓦斯的侵害。他們於上午快9點鐘時出發了。

  已經沒有時間掩埋島岡的屍體了。他們把島岡放在雪地上,用了許多的雪和土進行了掩埋。

  (我們當中有殺人兇手!如果有人妨礙了他,他會毫不留情地殺死他人求得自己的生存!)

  高階一邊草草掩埋著島岡一邊在心中這樣想著,當然在這些人中他也不能排除掉對自己的嫌疑。

  高階還考慮到萬一木屋發生了不測的情況,於是自己也準備了一些攀登工具。當時考慮到墜機中有兩位女性,所以還帶來了女性用品,但是由於數量有限,僅帶了最起碼的用量。儘管這樣做有些“殘酷”,但由於沒有帶男性的用品,北越只好從島岡的死屍上扒下了必要的禦寒服裝穿在了身上。

  在出發之前大家分配了食物。剩下的食物只夠兩個人最後一頓的量了。為了最大限度地減少負擔,大家帶上了必不可少的東西後,就把其餘的東西都扔掉了。

  在失去最後一點兒體力之前,必須到達空投食物的地方,否則全體人員都將死在中途。

  對此高階一點兒把握都沒有。他完全是被多數“不明事理”的人逼迫才這樣做的。他深知這是一次集體的自殺行動,但他又無法左右這個形勢。

  實際上待在那裡是不是真的可以活著等到救援人員,高階心裡也沒有把握。作為嚮導,只好在絕望中決定最大可能地爭取理想的結果。

  他們一邊小心翼翼地通過有毒噴泉的泥漿地帶,一邊向屏風岩的基底部走去。散亂的墜機機體已經生出了紅色的鐵鏽。

  由於風的緣故,這裡沒有積雪。他們花費了30分鐘才通過了這條如同地獄之路的場所。還剩下兩個半小時了,而且這並不是很準確的記錄。

  風突然停了,只有雪片從頭頂上繼續紛紛落下來。還可以聽到峽谷上方的劇烈風聲,但這裡卻一絲風都沒有了,所以顯得那麼恐怖。

  仿佛大自然為他們設下了一個陷阱,他們聽到了野獸在欣喜若狂地等候著他們的到來,甚至他們幾乎聽到了野獸的喘息聲。

  “從現在起向上50米,是一段非常脆軟的鬆動岩石。我先上去,然後固定好繩索。我發出信號後大家一個人一個地上來。千萬要注意腳下,不要踩掉石頭。木屋,你在最後護衛大家。”

  一到山腳下,高階顧不上休息,馬上攀登岩石。這是絕望的攀登之始。坡度並不很大,但都是松松垮垮的褐色岩石碎塊,高階小心謹慎地尋找著比較堅硬和牢靠的地方向上攀登著。

  高階想找一處可以拴住攀登繩的地方,但似乎都是弱不禁風的岩石,基本無法拴繩子。山腳下的雪融化後把岩石染成了黑褐色。有的地方還成了條條小溪從上方流下來。高階連一處可以釘攀登鉤的地方都找不到。

  當他爬上了20多米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一處可以釘上攀登鉤、並鉤好攀登繩索的地方。於是他向下面示意了一下,一直緊緊盯著他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按著順序,第二名是村田,再一個是北越、佐多,接著是城久子,木屋最後。這是強者位於前後兩頭,相對弱者在中間的方案。

  只有城久子因腿和膝部的傷還讓大家擔心,所以讓木屋緊跟在她的後面幫助她。

  這條路線從基底到岩頂呈“Z”字型,這樣可以省去一些體力,也不太危險。

  這條路線的選擇是聽從了高階的意見。然而最近一次的路線他早就忘記了,這次他只好一邊爬一邊回憶著。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