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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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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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禧太后臉皮有些扭曲,想到先時延禮太后入皇城時,明宗帝特地前來同她說過的話,便覺得似乎有一股無名之火壓抑在胸中發不出來。

  明宗帝無疑是恨延禮太后的,但臨到關鍵時候,卻突然變卦,真正叫延禧太后吃了個措手不及。前天說起這事來,明宗帝也是一副恨的延禮太后牙痒痒的神色,為什麼過了一天卻突然要來與她說要忍。

  忍什麼忍?在南疆是不得不忍,為何回到長安還要忍?

  茶盞被揮到了地上,瓷器碎片混合著茶水濺了一地。

  「賤人!你到底做了什麼?」延禧太后怒不可遏。

  延禮太后冷笑,伸手看著自己精心描畫的丹蔻開口了:「陛下是天子,自然要以天下為重。老實說,陛下雖非我親生的,這些年雖說也鬧出了不少矛盾。但是,對陛下,哀家總要比你這個親生母親更要了解他。」

  「你啊!」延禮太后伸出手指虛虛一點,笑的張狂而得意,「還是忍下吧!」

  「你……」延禧太后拍案而起,一雙眼睛怒瞪著延禮太后,恨不得生生將她吞了。

  「你以為哀家會不管不顧上門來送死?」延禮太后輕哂,「別忘了,哀家手裡可是有倚仗的。」

  「陳善那逆賊就是你的倚仗。」延禧太后怒吼,「天下誰人不知你二人狼狽為奸!」

  聽到「陳善」這個名字,延禮太后轉了轉眼珠,不動聲色的壓了下來,她可不敢在延禧太后面前說實話,否則誰曉得她這個被擄去南疆多年,看著精神恍惚又瘋狂的妹妹會做出什麼事來。

  是以,延禮太后乾咳一聲,應了下來:「不錯。」至於她與陛下的交易就不在延禧太后面前透露了。

  「那又如何?」延禮太后漫不經心的坐在一旁,「哀家囂張了一輩子,臨到現在還準備繼續囂張下去。我的好妹妹,你就忍了吧!」

  「陛下要他的名聲,就不敢隨意動哀家。畢竟,哀家是她的母親。」

  延禧太后眼裡溢出血色,盯著她目眥欲裂,氣的渾身發抖。

  延禮太后笑夠了這才起身,走了出去:「哀家看過妹妹了,走吧!擺駕慈寧宮!」

  待延禮太后離開後,從門外疾步走進來的嬤嬤只看到延禧太后上前走了兩步,而後軟軟的倒了下去。

  慈安宮中,登時亂作一團。

  ……

  ……

  明宗帝坐在那裡看向站在面前的裴行庭,御書房中只他二人。

  「陛下,臣收到延禮太后的消息之後,便即刻調了城外雲麾歸德營的人,險險讓他們帶著那釀酒師老三走了,據那釀酒師老三所言,兵符一共分三塊,他手中只有一塊,還有兩塊在何人手中卻是並不知曉。」裴行庭說道。

  明宗帝應了一聲,摩挲著手裡那塊鐵製的兵符,不管是其上的紋路走向還是形狀大小都並不規整,就算是找能工巧匠來複製,也很難複製出一塊一模一樣的兵符出來,最重要的是,另外兩塊同這一塊並不相似。

  「當年太宗陛下為防擁有兵符的三人生出異心,是故三人互不知曉對方是何人,只知曉每人均有一塊兵符。唯有歷任天子才知曉到底是誰人擁有。」裴行庭說道,看向明宗帝,「而先帝還未曾來得及將此事告知陛下便去了。」

  「嘭——」明宗帝一掌擊在了案桌上,臉色沉的快滴出水來了,「沒想到那毒婦根本沒有告訴朕,非但如此,還以此拿捏朕,想要朕做她這最後的護身符!」

  聽明宗帝口口聲聲「毒婦」裴行庭只作未曾聽到,繼續道,「陛下,據延禮太后所言,陳善已經知曉此事了,若是真叫他得了那個秘密,我大楚危矣。」

  「但那毒婦不肯說,以此拿捏朕。」明宗帝恨得揮出了一拳,「她欺朕太甚,要朕如何向母后交待?」

  「陛下,其實臣以為此事不將就也可。」裴行庭說道,「據釀酒師老三所言,這三塊兵符缺一不可。那麼現在,有一塊在陛下手中,就算叫陳善得了那兩塊,他也勢必得不到什麼。」

  「朕自然知曉此事。」明宗帝臉上未見半分悅色,十分難看,「但朕要,眼下陳善論兵力實則並不遜於朕。朕作為大楚天子,都到這等關頭了,我天家的東西卻不能為我所用,委實太可惜了。」

  裴行庭聞言蹙眉,想了想開口正準備繼續勸明宗帝,便見明宗帝擺了擺手:「愛卿不必說了。」

  「愛卿入朝時間不長,自然不知曉朕這些年忍了那毒婦多少。臨到最後一步,若是功虧一簣,那毒婦死倒是容易,但朕這些年豈不是白忍了?朕……不甘心啊!」明宗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語氣中有濃濃的不甘。

  殺了延禮太后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但忍了那麼久,卻什麼都未得到,明宗帝不甘心,這是作為天子他最後的尊嚴,又豈肯善罷甘休?

  「朕……不服。」明宗帝說著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握成了拳,「朕自認不是昏君,也想勵精圖治,開創我大楚盛世,但是老天爺卻同朕開了如此大的玩笑。」

  「太宗陛下打下江山不易,我李家後世子孫守住江山也同樣不易。」明宗帝深吸了一口氣,「朕不曾沉湎後宮女色,也非懶惰甩手的君王,更不是忠奸不辨的昏君。但偏偏是朕,遇到了大楚前所未有的危機,內有陳善虎視眈眈,外有前朝餘孽、邊疆匈奴伺機而動,想要咬下我大楚版圖一口,朕……當真有些累了。好不容易教導出的太子卻遭此大劫,生生要朕白髮人送黑髮人,朕……不服啊!」

  「陛下乃聖明之君。」裴行庭施禮。

  「聖明又如何,當年朕看先帝,每日裡吃酒玩耍,卻國泰民安,朕有時候當真想不通。」明宗帝四十上下,這個年紀,京中權貴正是壯年,但明宗帝卻比同齡的官員看起來生生老了十歲不止。

  非但如此,身體還每況愈下,又接連逢至大變,整個人當真是快要受不住了。

  「愛卿,朕……」明宗帝臉上滿是愁苦之色,似是難得想尋個人說上一說,正要繼續說下去,便見李德全匆匆從外頭走了進來,「陛下,出事了。」

  「發生何事了?」

  「延禧太后娘娘在慈安宮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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