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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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九十章 請回

  作者:

  大早上,陛下連下了兩道聖旨,提升了一位官員。除卻升任陰陽司天師一值之外,還有一道聖旨,是指她為教導安樂公主的女官。

  兩職並列,享雙份俸祿待遇。

  這個待遇可謂優厚,朝中也不多見。少女抱著聖旨,同前來道謝的官員一一點頭,這份沉著冷靜已然著實不錯了,縱使不夠圓滑、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年紀擺在那裡,總不能跟個孩子過不去吧!

  其實升任安樂公主教習女官的聖旨已經下過一次,那一次是安樂公主給她的,而這一次,卻是陛下正事下令,給群臣看的,也不知道安樂公主在裡頭做了什麼,如此的話,就等同於昭告天下了。

  這聖旨下的並不是一點反對聲都沒有的。

  那麼快提一位欽天監官員為陰陽司天師,或許她前往南疆立下的大功可以讓群臣閉嘴,那麼公主教習女官這件事,總有一些挑刺的官員會站出來,理由是不合規制。

  「些許小事,衛卿年紀雖小……」有人心道這年紀不是雖小,是比安樂公主還小啊,「但沉著穩重,衛家教出了一個好女兒,她又與安樂公主關係不錯,女兒家家的,這點事,算是什麼大事。」

  這一句話就成功的讓群臣閉嘴了,畢竟女兒家家的事情,算是什麼大事。

  今日朝上的兩道聖旨誰也沒有在意,也不會想到,這兩道聖旨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掀起何等的驚濤駭浪。

  一個公主教習女官的事情就像一個小石子落入深淵,驚起些許漣漪,但很快便安靜了下來。比起這些實際寺天光大師來朝的事情才是大事。

  官員出列,一個一個的稟報。

  「已擇城外寒山寺為天光大師下榻之地,恭迎天光大師來朝之事,禮部絕無怠慢!」

  「工部撥款沒有拖沓,也早備齊。」

  「吏部已派官員在寒山寺附近看守,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進出,確保天光大師安全。」

  ……

  聽著六部官員一個個出列稟報,明宗帝不住的點頭:「如此甚好,大師來朝之事,不得馬虎!」

  如此大的陣勢,讓百官中的某些官員忍不住感慨:同屬陰陽十三科,修國祚者卻仿佛生生的比旁人高出了幾分,看看這陣仗待遇就截然不同。

  一個是尊敬的國師,一個卻是被看作臣下的天師,一字之差,卻天差地別。

  ……

  ……

  天光大師來朝之日是真正的良道吉日,長安城夜裡難得的不准行人喧譁,官兵列隊在長安城裡行走,一切都為明日迎接天光大師做準備。

  跟棗糕說了一聲,衛瑤卿就早早的回房休息了。眼下她為天師一職,雖還未正式上任,才下了任職文書,就遇到了天光大師來朝,但作為朝中官員,明日一早,也是要去跟著求見的。

  所以,明日得比平時更早起來。

  衛瑤卿爬上床,嘴裡嘟囔著:「真是的……來一趟,連覺都不讓人好好睡!」

  剛說完,就覺得身邊有一陣輕微的風拂過,身體的本能以及察覺到那一剎那有人在身邊經過,她脫口而出:「誰?」

  屋裡那座山水屏風後,出現了一道人影,影影綽綽,衛瑤卿不由暗道:還好是她,若是換了旁的官家小姐,當真是要嚇壞了!

  那道人影晃了晃,從屏風後探出一個腦袋:「我!」

  還是那張天下罕有人能匹及的臉,探了出來,身上連夜行衣都未穿,那道與旁人旁人不同的長髮披在身上,連掩飾都無,就這麼探出頭來,看著她。

  深更半夜,有個男子,出現在她的閨房裡,還探出頭來看她。

  衛瑤卿沉下臉來:「裴宗之,你來幹嘛?」頓了頓,咬牙切齒,「這是女子閨房,你出現在這裡?」

  「我又沒有做什麼?」裴宗之靜默了片刻說道,「來找你,只是問一問,你改主意了麼?」

  「那你什麼時候不能說?偏偏半夜裡跑到我閨房來?」衛瑤卿察覺到自己穿著白色中衣,「這樣合適麼?」

  「事急從權……」

  「有什麼天大的急事。」

  「我急啊!我師尊明日就要到了,他讓我眼下就去見他,明日同他一道出現。」裴宗之說道。

  「那不是好事麼?」衛瑤卿頗有幾分煩躁的抓了一旁的團扇,扇了扇,入夏的夜,本來好好的,他一出現,動了怒,就察覺到夏夜天熱了。

  「他在為你造勢,他是對你真的好,未來的國師大人。」

  裴宗之沉默了片刻:「其實之前他就讓我告訴你了,我一直未說,這一次,他想選你。」

  「選我幹什麼?」少女冷笑,「當年不選我,把我推給廟遠先生,現在又想選我了?」

  「才好一點,你就滿身的戾氣。」裴宗之看著她,說道,「如果他在這裡,一定會這麼說。」

  「這不是沒在麼?」少女乾笑了兩聲,「沒什麼事,請你離開。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出現在我的閨房,合適麼?」

  「廟遠先生死了。」裴宗之說道。

  少女躺下的動作一滯,半晌之後回頭:「我知道啊!這天下誰不知道?又不是可以掩蓋的事情。」

  「他的舊物你不想拿麼?」裴宗之站在原地,「不管他選不選你,你總要去一趟實際寺的,這一次同他一起去,路上還有人為你駕車,為你鞍前馬後,不好麼?」

  他的道理一貫如此樸素,樸素的讓人不知道怎麼反駁。

  但這些樸素的道理,卻又偏偏很有道理。

  「我可以自己去,不想借他的勢。」少女重新坐了起來,屋內沒有點燈,但今晚月色不錯,清冷的月輝照在少女的臉上,看起來格外的疏離。

  「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是我在長安做的這些事情驚動到他了吧,他怕我再做些擾亂國祚走向的事情,做些生靈塗炭的事情。所以,想把我拉回實際寺,好好點化,勸導我向善。」

  「我知道善人有善人的道理。他要說什麼我都能猜到。但這一次,我不想去,你如果是來做說客的話,也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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