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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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五章 殺人

  作者:

  「她……怎麼樣?」到底還是忍不住,在書房枯坐了許久的喬環開口問道。

  一旁的侍從點頭:「很好。沒有吵鬧,洗漱完之後,正在用飯,胃口也不錯,吃了不少。」

  喬環點頭,再次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若是張家沒有出事就好了,如此聰慧的孩子,是社稷之福。但是……沒有如果。她被發現的時候太晚了,他又沒來得及及時糾正,她如今的性子,已成了這個樣子,帶著戾氣,睚眥必報,與他純善的老友完全不同。一個孩子是不要緊的,就如他能容得下張解,能護住張解一樣。但她不一樣,她跟張解那孩子不同。

  一個滿身戾氣、又如此厲害的孩子就在陛下身邊,他不敢賭,也無法用陛下的安危去賭。這個孩子和她的祖父完全不是同一種人。

  喬環想著搖了搖頭:「將名冊送去,本相會親自為她保媒,讓她自己挑選。」然後嫁人生子,幸福美滿,除了……沒有自由,什麼都會有。只是想了想,喬環不知為何又有些煩躁了起來。

  ……

  ……

  相比喬環的煩躁,她似乎過的還不錯。一口一口的啃著肉,吐著骨頭,喝著湯,又讓侍女們幫她將水果洗好去皮切成小塊,一勺一勺的送入她的口中。

  滿桌的菜,她吃了不少,直到打了個飽嗝,起身,坐在軟塌上,侍女很懂事貼心的送來了茶讓她去去口中的油膩,還有人搬來一本厚重的名冊。

  少女懶懶的坐在軟塌上,身上穿著一條粉色的長裙,腳不著地在空中晃悠著,顯得格外的愜意,翻開名冊,看著裡頭適齡少年兒郎的畫像。和一旁的侍女們閒聊。

  「這個長得不錯。」

  「這個不行。」

  「那個眼睛好看。」

  「這個年紀輕輕怎麼有鬍子了」

  ……

  時不時地發出一兩聲輕笑聲,若是不了解的人見到這一幕恐怕會覺得莫名的溫馨吧!

  聊到夜深,終於睏倦了,侍女吹滅了床頭的燈,少女躺了下去,手規矩的放在被子上,沉重的鐵鏈放在一旁。很快呼吸便變得綿延順長了起來,似乎已經睡著了。

  侍女走出了門,屋內只余她一個人了。

  少女闔著眼,似乎睡的很像,長長的睫毛遮掩住了微微張開的雙眼。

  眼前一片黑暗,待適應了黑暗,依稀能看到門外不遠處巡邏的護衛,而屋內,察覺到身後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少女輕呼了一口氣:嚇死她了。哪個人大半夜的跑到這屋子裡來,還沒被人發覺,話也不說,也不發出聲響,只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看著她。

  少女似乎睡的很熟,半晌之後卻突然皺起了眉,額頭上冷汗涔涔,整個人似乎痛的很,掙扎著坐了起來,俯身弓起了背,無聲而又痛苦地顫抖著。

  那雙眼睛還是沒有動,似乎還在看著她,藏在牙齒里的山楂汁一口吐了出來,暗紅如血跡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她似乎終於支撐不住癱軟在了床上,眼神開始渙散。

  那雙眼睛似乎眨了眨,總算動了,輕巧的落了地,向她走來。

  在手伸到她鼻息口的那一瞬間,少女瞬間跳起,手上的鐵鏈此刻在她手裡輕如無物,一腳踢向來人,而後鐵鏈拴住了他的脖子。

  雖說沒有點燈,但還是借著幾縷透過窗縫的的月光看清了來人。

  我去你大爺的,裴宗之,老娘掐死你!就算做鬼也不放過你!

  她惡狠狠的用鐵鏈拴住了他的脖子,向外拉去,膝蓋頂在他的胸前。

  眼看他快撐不住了這才停住了手裡的動作,壓低聲音瞪著他:「裴宗之,你還有什麼遺言?」

  他捂著脖子看著她,似乎也被她方才的動作嚇到了:「你方才怎會……」

  「你的山楂汁啊!」少女冷笑,話中有明顯的怒意,「我有今日都是你害的,我倒霉你也別想好過!我要拉你陪葬!」

  「我沒有害你。」他捂著脖子,轉了轉腦袋,似乎有些難受。

  「那張明珠借屍還魂怎麼回事?他們怎麼知道的?」

  他沉默了。

  一巴掌打了上來,臉上立刻腫起了一片,少女滿臉怒意的看著他。

  臉上頂著巴掌印,脖子裡拴著隨時會拉直的鐵鏈,平日裡仙風道骨的裴先生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

  「感覺怎麼樣?」少女惡狠狠的看著他,方才那一巴掌用上了內力,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不會好受。

  他老老實實的回道:「很痛。」

  少女冷笑:「知道痛就對了,說吧,他們怎麼知道的?」說著她揚起了手,隨時準備一巴掌再次甩下去。

  「我與實際寺每隔一段時日都會有書信來往,因為用陰陽術才能po jiě,再者說來,以往這些信件也沒出過什麼問題。所以沒有防備。」

  「但這一次信被裴羨之取走了,他碰到了李修緣,知曉你可能回來了。應當是還找了什麼人幫忙吧,這幾日長安城附近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些人,多數都是在張明珠身死的那一刻有大劫的。」

  就知道沒有什麼實際的證據,只能無一遺漏的tu shā,少女拉起了鐵鏈。

  他連忙看過來:「我已經說了,你為什麼不放開我?」

  「我眼下日子不好過……」少女冷笑,「要拉個人做墊背的。」

  「那與我何干?我又沒害你!黃石先生不是提醒你要小心了麼?」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你……你快放開我!」

  「跟你沒關係,跟裴羨之有關吧!」少女拉著鐵鏈,陰測測的看著他,

  「那你去找他!」

  「我被關起來了,找不到他。就先拿你開刀好了。」少女聲音陰測測的,「要怪就怪你也姓裴!」

  ……

  丑一從天窗口縮骨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少女冷著一張臉在殺人。而殺的還不是普通人,正是那位實際寺的裴先生!

  「你……你在幹什麼?」被丑一拉住的那一瞬間,鐵鏈下的裴宗之轉了個身,捏住鐵鏈,一聲不大的輕響,鐵鏈斷裂成了兩截,而後連忙退到一旁,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神情警惕而古怪。

  沉默了半晌,裴宗之上前,從袖中取出一隻瓷瓶:「這個藥水粘性不錯,一會兒用這個粘一下,別讓人看出來鐵鏈斷了。」說罷便跳上房梁,從天窗里鑽了出去。

  少女轉過身,看向丑一:「你問我在幹什麼?看不到麼?我在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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