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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認為,毀屍滅跡根本用不著這樣興師動眾的。

  世上到處都有這種既簡單但又非常行之有效的好所在。這是我在偵探小說上讀到的,但是很難講現實生活中沒有使用這種方法的人。這個地方無論是在城市還是在鄉村都能找到。

  就是地面上現成的。哈哈哈,是不是像猜謎遊戲?怎麼樣,你猜出來了嗎?”

  花田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但是伊勢怎麼也笑不出來。

  一種不祥的預感像閃電一樣穿透了他的全身。地面上的東西。難道是……?雖然還不敢肯定就是自己心中的那個答案,但是他的整顆心都早已緊張地揪成了一團。

  “我想不出來。”

  花田故意用拖長了聲音,慢條斯理地宣布了答案:

  “是廢棄的老井!”

  伊勢的頭就像遭到了棒擊。他的心臟也狂跳起來。也許臉色都變了。他不由得擔心對方是否已經看破了自己內心的秘密。但是花田就像是毫無察覺一樣,繼續說道:

  “東京也有很多老井,在殺人計劃實施之前,預先買下一塊有老井的地皮,然後藉口說蓋房子礙事要填平它,再運來些土準備著。趁著夜黑風高之時,趕緊把人解決了,並連夜把屍體運到井底,再在上面蓋上土。等到天一亮就可以請泥瓦匠把井封上,然後就可以按部就班地在上面蓋房子了,這樣一來不就非常安全了嗎?”

  (這種方法確實很完美,但是比起利用即將被人造水庫的淹沒老井相比,宅基地下面的井還是有幾分風險的。看來是虛驚一場。這個人指的只是一般的井而已,他根本沒有想到那個人工水庫。那種奇思妙想,可不是這種平庸的警察能夠想到的。沒關係!沒關係!這個人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伊勢好不容易恢復了平靜。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了下去。他見花田的酒杯也空了,於是重新調了些威士忌蘇打酒。調酒的時候,他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雙手顫抖。

  “來,再干一杯。”

  花田舉起酒杯,透過泛著氣泡的透明液體看了看他。很高興似地喝了起來。

  “言歸正轉,尊夫人離開熱海的旅館之後就下落不明了。

  那是二月二十六日的早晨,對吧?”

  “是的。我記得您還親自去熱海調查了住宿登記簿……”

  “登記本上並不是尊夫人的筆跡,那是由經理代填的。

  尊夫人是於二月二十六日早晨六點鐘左右離開旅館的,這件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但是在她之前,也就是二十五日晚,有另外一個人也莫名其妙地失蹤了,至今還下落不明。當然,這與尊夫人毫無關係。因為尊夫人是在熱海失蹤的,而那個人是在二十五日晚從新宿的一間酒吧離開之後下落不明的,地點相差千里呢!但是這一前一後的兩樁失蹤案都是由我負責的。因此,不知為什麼,我一想起這個,就會考慮到另外一個。”

  伊勢又感覺到了那種揪心的壓迫感。花田說的不是那個男人的事麼?太可怕了!但是我必須裝出心平氣和的樣子。

  這個時候我當然得表現出好奇的樣子。

  “是什麼人?還沒找到麼?”

  “是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既沒發現他遺留下來的任何東西,也沒有一個人見到過他。那個人是個畫家,而且是個性格怪異的人。據說他很喜歡流浪,也許是心血來潮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叫相馬良介,是個抽象派的畫家。”

  果不出所料。若不是早有準備,現在肯定會慌了手腳,破綻百出的。這下我可以心平氣和地應對自如了。

  “二十六日早晨一大早,大概是六點鐘以前,您是自己開車回來的,對吧……不不不,我決不是在懷疑您。您一點兒也不用擔心。其實這件事我很早以前就從和子小姐那裡打聽過了。您是和尊夫人離開熱海溫泉旅館的同一時間回到家的,所以這當然是最有力的不在現場的證明了。因為從熱海到東京最快也要花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您和尊夫人的案件毫無關係,這一點已經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但是為了慎重起見,我還是要問您一下。到您二十六日早晨回家為止,您都去了什麼地方?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聽聽您的解釋。”

  花田說到這兒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嚴肅地看著伊勢。

  可以說伊勢一直都在期待著這個盤問。因為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甚至還和晴美統一好了口徑。

  “實際上二月二十五日晚上,我去了趟秘書沖晴美的住處。雖然我也曾想開車回家,但由於愛人友子並不在家,天又開始下雪了,所以我臨時改變了主意,又回到了晴美的住處,並在那裡過了一夜。因為我怕天亮回去的話會有所不便,所以天還沒亮我就離開了晴美的公寓,趕回了家裡。”

  “原來如此。我也是這麼想的。”

  花田對他的回答好像很滿意。

  如果花田再深入詢問的話,伊勢還打算把在新宿遭遇到了交通事故,以及自己被帶到警察崗亭的事也說出來。他想,既然對方沒有詢問,就沒有必要把這種觸及危險的事交代出來。因此說到這兒,他就沉默了。

  這之後,他們又閒聊了一會兒,花田警部就告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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