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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須的凹陷的眼睛炯炯發光。

  “那麼,也許送給了三橋先生。因為我不能戴那樣一顆騙人的石子兒。”

  那須單刀直入:

  “太太,三橋新一開車軋死乘松先生的兒子時,你是不是也坐在他的車上來著?”

  江梨子氣勢洶洶地說:

  “哎呀,你說什麼呀。你這是無理的誣賴。給我叫律師來,我要控告你損壞了我的名譽。”

  她那蒼白的臉泛紅了。

  “嗬,我什麼時候損壞過你的名譽?是三橋握方向盤的那輛車軋了人,又不是你開車軋的。三橋軋死人後並沒有逃跑。他嚇得一度逃離現場,不久就向警察報告了。就算你碰巧坐在他的車上,也沒什麼吧。太太,難道那時你要是和他同乘那輛車,就槽了嗎?”

  那須。一個勁兒地追問,江梨子無言以對。

  “那個屍體在新宿的公園裡被人發現的流浪者,他生前就住在發生車禍的地方附近。我們認為他把事故的整個經過都看在眼裡了,結果縮短了壽命。”

  “……”

  “當時你也許搭乘著三橋的車。但由於某種緣故,你不願意讓人知道當時你和三橋在一起……”

  江梨子利用對方的論點反駁道:

  “你不是剛剛說過,就算我碰巧坐在三橋的車上,也沒什麼嗎?”

  “是這樣的。可是,偏偏在同一個晚上,三橋的車軋了人之前不久,住在相距不遠的公寓大樓里的美川,毅然決然跳下去自殺了。”

  江梨子那泛紅了的臉變得蒼白了。

  她把上等人的姿態拋掉,尖聲說:

  “這,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太太過去和美川先生挺熟,他跳樓自殺之後不久,你和三橋曾一道呆在附近的地方,要是給人知道了,是不是就糟了呢?”

  “這一次你可得替我請律師來了。”

  “咦?美川先生不是自殺的嗎?我認為即使呆在自殺者附近,也沒什麼糟糕啊。不過,倘若美川先生不是自殺的,又作別論。”

  江梨子覺察出那須在隨意愚弄自己。在愚弄的波浪間掙扎的工夫,逐漸被誘導到不利的方向。迄今她所做出的反應,都成為不利的旁證,堆積起來,足以使她致命的暗礁的撩牙,越磨越鋒利。

  江梨子終於領悟到,越饒舌越不利,於是想要使用緘默權。

  “我說了些使你不愉快的話,很對不起。馬上就結束了,請再協助一會兒。我再問一遍:太太可認得那個屍體在新宿的中央公園裡被人發現的,諢名‘總理’的流浪者?”

  儘管想要使用緘默權,好象又怕自己吃虧,所以她又說:

  “真羅嗉,我不認得什麼流浪者。”

  “太太最近沒坐自己家的那輛N公司製造的高級小轎車呀。”

  “以前經常自己開那輛車,最近乘的是由司機駕駛的奔馳牌。”

  “自己開車的那陣子,借給過人嗎?”

  “沒有。”

  “為什麼最近不開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原因。只是嫌麻煩了。”

  “說實在的,從那輛轎車裡發現了很難辦的東西。”

  “很難辦的東西?”

  江梨子的臉上充滿了不安的神色。

  “後背箱的底兒上,有幾根頭髮和微量的血跡。把它們和那個遇害的流浪者的頭髮以及血型對照著檢驗了一下,剛好一致。按說那個流浪者跟太太是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可他的頭髮和血跡怎麼跑到太太的車裡去了呢?”

  那須一口氣逼問道。這時,江梨子的身子一下子歪過去了。看來是由於精神上的打擊,一時引起了腦貧血。審訊暫時中斷下來。但是,隨著驗明頭髮和血跡,作為兇殺嫌疑犯,對藏方江梨子發出了拘票。

  毫無保障的自由

  1

  江梨子不久就恢復了神智,她不再抗拒,開始交代罪行:

  “是我把美川光弘從公寓大樓上推下去的,並偽造現場,將他裝扮成自殺的樣子。我給他喝了摻有安眠藥的啤酒,等他睡下後,叫三橋新一幫助我,把他抬到屋頂平台上。我是陪我先生到輕井澤時結識三橋的。他是個老實天真的小伙子,很仰慕我。在殺死美川的歸途上,我開車軋死了乘松先生的孩子。他是突然跳出來的,簡直躲閃不及。我決不能讓人知道那個晚上我曾和三橋呆在一起,何況還是在美川的公寓附近。所以立即逃離現場,隨後三橋把乘松的孩子的血塗在自己的車上,故意將車子往石牆上撞了一下,把車子弄壞,並替我去自首了。我早就把人造寶石給了三橋,大概是那時失落在現場上的。”

  “我以為沒有目擊者,卻給流浪者看到了。我唱過商業GG歌曲,流浪者認出了我的臉,就打電話勸我自首。我沒理睬他,他就說要向警察揭露真相。三橋好容易做了我的替身,這下子就歸於泡影了,我的社會地位也會崩潰了。”

  “起初我以為他圖的是錢,其實不然。流浪者和乘松的孩子要好,據說他淨餵乘松家的貓東西吃,就和那孩子交上了朋友。這樣的人是沒辦法用金錢封住他的嘴的。”

  “我再一次請三橋協助我去殺人滅口。發生車禍後,我就知道了流浪者住在什麼地方,九月十一日的晚上,我騙他說,要去自首了,請他陪我去警察那兒。將他邀到校園裡後,三橋用釘錘擊他的頭部,殺害了他。然後將屍體放在我那輛車子的後背箱裡,搬運到預先看好了的中央公園的一角。”

  “由於害怕會和車禍聯繫在一起,所以沒把屍體撂在第一現場。”

  “軋死乘松先生的孩子時固然嚇了一跳,後來知道了三橋就業的偏偏又是乘松先生所在的那家公司,我感到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為什麼要殺害美川?”

  “因為我先生去世後,他逼著我改嫁給他,糾纏不休。”

  “你是不是被他抓住了什麼弱點,以致不能拒絕他的再婚要求了。”

  “我先生是病死的,他卻說是我促使他早死的,還威脅說,要是公布出去,就會影響到我作為繼承人的地位。”

  “已經查明,結婚前你用君岡江梨子這個名字上大學時,與原叫川村光弘的美川是情侶。你和川村合謀,叫川村那伙人輪姦你的同窗貝冢真美,並把貝冢逼死。犯罪的場面統統錄在這個錄音帶里。憑著聲波紋分析,已鑑定出聲音是你和川村的。是不是為了這事而受到了川村的恐嚇?”

  播放錄音後,江梨子聽了似乎吃了一驚,她說:

  “那是我錄下來的。”

  “除了拍照,我還想把真美被蹂躪的場面錄下音來。川村說,他和我是殺害真美的共犯,我們兩個是‘同命運者’。當時我不曾把這話想得那麼深刻。”

  “和藏方結婚後,我和川村的關係並沒有斷,不過我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但是藏方一死,川村馬上就說藏方是我害死的,還威脅說,要是不和他再婚,他就把藏方在世時我就和他發生了關係,婚前我和他曾經是殺人的共犯等事一古腦兒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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