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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場對閉目橫在地板上的胡桃澤說,一名警察上前為他掏出口中的堵塞物。胡桃澤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警察不到,胡桃澤不知道還要被折磨多久。更可怕的是,他那戰慄的神經已感覺到大越窮凶極惡的殺機。如今被逮捕,終於替他在長期的逃亡生活上打上了休止符,胡桃澤反而產生獲救般的快感。

  胡桃澤稍微緩過神來,對逮捕自己的草場說:

  “請搜查這所院子,詩子……國本詩子很可能被關在這裡。”

  “國本詩子?”

  “就是國本多計彥的妻子,大越在國東半島從我手中搶來的,就關在這所宅院裡。”

  “既然他這麼說……”

  草場把目光轉向大越。大越臉色陡變,惱怒地喊:“你胡說!住在這兒的只有我和老傭人,你,你純粹是血口噴人!”

  “不是我血口噴人,而是你別有用心。你把我推下懸崖,搶走詩子。我為了救她才冒險來到這裡,不料摔倒了被你捉住。”

  胡桃澤竭力分辯,只要能找到詩子,即可證明自己是無辜的。

  “哼,死到臨頭,我看你是急瘋了。”大越很快鎮定下來,冷笑說。

  “不過,大越先生,他和國本夫人同時失蹤。我們一直認為夫人是在他的要挾下被騙出來的,那後來……?”

  “怎麼,難道你們相信殺人犯的狡辯嘛?如果你們懷疑我,那好,就請搜吧。本人不會強迫你們拿出搜查證的。”

  大越態度從容,一字一頓地說。胡桃澤凝視著大越泛起笑容的臉,突然不安起來,假如詩子真的被關在這裡,大越為什麼這樣鎮靜?其泰然自若的神情表明了他的自信,還是證明他演技的髙明?

  草場心想,胡桃澤再三要求搜查大越家,這說明國本詩子不在他手裡。遭通緝的犯人帶著女人逃跑是非常困難的,板橋公寓好像也沒有詩子。既然胡桃澤冒死潛入大越家的目的是為了救出詩子,那就有一定的可信性。

  草場猜不出大越為什麼從胡桃澤手裡搶走詩子,但他覺得搜查一下或許可以發現某種線索。

  “請吧,請搜查吧。”

  大越催促說。根據一般常識,即使有搜查證,也儘量避免夜間行動。草場猶豫了,但在主人的催足下,他毅然決定搜查。一樓六間,二樓三間,其中不乏棄之不用的房間,大越連作土窯用的地下室也領草場等人看了一遍,豈但詩子,連只會喘氣的動物也沒有發現。

  “怎麼樣,這該放心了吧?殺人犯講的全是胡說八道。你們這一來,徹底攪了我的睡眠,請諸位馬上回去吧!”大越得意地說,儼然一副炫耀勝利的語氣。

  翌日清晨,砂木被叫醒。草場帶給他的消息猶如劈頭澆了一桶冷水,他的睏意被徹底澆飛了。

  “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暫時不逮捕你。但是,你必須老實告訴我,為什麼要包庇胡桃澤?”

  草場的語氣絲毫沒有妥協的餘地。砂木如實地講了自己與胡桃澤的關係,以及證明他無罪的所有根據。

  “大致的情況,我明白了。大越時夫同此案是什麼關係?胡桃澤說他搶走了詩子……”草場進而詢問說。砂木又介紹了大越的出身和發現他跟蹤自己的經過。草場點點頭:

  “噢,怪不得你和胡桃澤出現在國本賓館。”草場思索片刻,繼續問:“當時,誰在684號室?”

  天亮後,大越對昨天晚上的事情終於產生了懷疑,警察為什麼來得這麼巧呢?儘管他們說是巡夜的警察發現胡桃澤潛進院內,可是車上坐不了那麼多人呀?

  他們當初不可能看清是小偷還是殺人犯,而且胡桃澤從陽台上掉下來剛剛被抓住,警察便一窩蜂衝進院子裡。

  用“一窩蜂”來形容是最恰當不過了。即使接到巡邏車的報告,也不會在一瞬間聚集十多個人。

  這幫警察是不是跟蹤胡桃澤的呢?若是那樣,突然出現這麼多人是極其自然的,可是,胡桃澤是怎樣盯上自己的呢?莫非跟蹤胡桃澤時反被盯了梢……?

  對,本以為他進入祖師谷旅館了,可是後來發現,他從後門直接溜掉了。大概從那時起,自己就被盯了梢!還有,這種事絕不是胡桃澤一個人所能辦得到的,背後必定有砂木合作。

  “若被砂木發現,事情就麻煩啦!”一連串可怕的聯想掠過大越腦際。

  “假如砂木盯上了自己,估計684號室的接頭人也逃不出他的眼睛!”

  大越愈發慌了神,一旦被砂木揭穿與接頭人的關係,就意味著徹底毀滅。極度的不安攪亂了大越的心。

  第17章 惡犬噬主

  一

  “慌什麼!”

  接到大越飛報的“他”意外地沉著。

  “即使被人發現你我見面,又有什麼關係!他們沒有抓到任何證據。”

  “可是……”

  “只要詩子不被發現,就用不著擔心。眼下最危險的敵人是不必要的驚慌!”

  “在溪谷摔死的那三個人,不會被警方找到破綻吧?”

  “不會的,我們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沉住氣,一定要沉住氣!”

  “不過,萬一被人查出你、夫人與數久的關係……”

  “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咱們兩個之外,只有我老婆和數久。你就放心吧,耐心等待局勢的發展。”

  “詩子不會被發現吧?”

  “那幫人沒有任何理由把我們同國本詩子聯繫在一起。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找機會把她挪個地方。不過,近幾天最好不要盲目行動。沒有正當理由,警察是無權搜查的。”

  “我真擔心!”

  “沒必要。砂木和胡桃澤的反跟蹤的確給我們造成威脅,但是絕不會因為我們跟蹤他們就把你我和詩子攪在一起。胡桃澤是通緝犯,誰都有權跟蹤他。作為一名善良的市民,我們在協助警察逮捕兇惡的罪犯。提起精神來,再努把力就可以擊敗數久。他是殺害多計彥的主謀,只要搞到證據,他就徹底完蛋!瞅准機會,我們再利用詩子詐他一傢伙!”

  “嗯。總之,砂木很可能摸到了咱們之間的關係,你也千萬小心!”

  “我這邊,你就放心吧。不過,你一個人絕對不要單獨行動,等和我商量後再說,恐怕警察也盯上了我們。盲目行動將導致我們的毀滅,就這樣吧。”對方叮囑說。

  二

  局勢對胡桃澤非常不利。首先,殺害國本多計彥的嫌疑已近乎駁不倒的罪證;同時對丹澤克己懷有刻骨仇恨,具備殺人動機;就是中津溪谷一案,胡桃澤也被牽連進去,而且愈陷愈深。

  面對警察的審問,胡桃澤一口咬定自己沒有犯殺人罪。他不否認曾經起過歹意,但導致死亡的腦後砸傷確實與自己無關,並再三申辯自己作案後,是其他人使用鈍器砸死了國本多計彥。

  然而,至於誰是真正的兇手,胡桃澤提供不出任何證據,只是一味地要求搜查大越家,竭力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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