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你聽到他們講了些什麼嗎?”

  “沒有。我們店裡有規矩,除非叫,我們一般不湊近客人,更不許站在客人身邊偷聽人家講話。”女侍強調說。

  “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因為那個男的很可能是殺害女顧客的兇手,所以哪怕是任何瑣碎的細節,也請你回憶起來告訴我!”

  “啊,是那人殺害的女顧客?!”一聽說自己的女同胞被人殺害,女侍在同情意識的作用下,忽地熱心起來。

  “他們沒有忘記什麼東西嗎?”草場啟發說。

  “遺忘的東西……”女侍的目光停在半空,“對,手帕!”

  “手帕?”

  “男的用自己的手帕擦拭膝蓋,弄得濕漉漉的,就放在這兒了。”

  “那副手帕呢?”

  “因為是我不注意弄濕的客人的褲子,我想下次見面時,哪怕把手帕還給人家也好,所以洗乾淨後,熨好放起來了。”

  “你現在帶著嗎?”

  “為了便於隨時還給客人,我把它放在儲衣箱裡了。”

  “能給我看看嗎?”

  女侍欣然起身,拿來一副質地厚重的毛巾方帕。方帕正中印著花紋。

  “噢,是這樣的呀!簡直像剪開的半塊毛巾。”

  “很實用喲!大概因吸水過多,帶不回去了。”

  的確,如果這種手帕吸足水,猶如抹布,休想直接裝進衣袋裡。

  “這是什麼印記?”

  草場指著方帕正中的“㊣”問。女侍搖搖頭。

  二

  三具屍體的解剖結果同時出來了。由於劇烈的撞擊,三人均死於全身摔傷,內臟破裂。死後的推定時間為五至八天。

  被解剖的屍體縫合後,分別有親屬領回。所謂“洋子”,經天野喜一郎辨認,確係其次女容子。

  由於厚木署無法最後確定是他殺還是死於事故,於是決定設立臨時專案總部,開始從兩方面調查。

  草場刑警把從翠綠茶館的女侍手中借來的手帕帶回,出示在案情分析會上。

  “據調查,天野容子失蹤後,秘密接觸過一個男人。這就是那個男人攜帶的手帕。”

  圍繞這一發現,大家進行了熱烈的討論。一名偵察員首先問道:“這種手帕是不是旅館提供的剃鬚巾?”

  “剃鬚巾,什麼意思?”另一名偵察員不解地問。

  “旅館備有各種毛巾。譬如我們平時使用的擦臉巾,洗澡後披的浴巾,這一地區每家必備的擦腳巾,在浴池裡使用的搓操巾,還有刮鬍子的時候捂在嘴上的剃鬚巾……”

  “看來,雖說都叫毛巾,種類真不少呢!我一條毛巾既擦臉又搓澡,還用它刮鬍子,沒想到你對毛巾這麼有研究!”

  “咳,剛跟女兒學的,她說什麼用一條毛巾擦臉又擦腳不乾淨。我才不信呢,自己的身體擦哪兒不一樣。”

  “那麼,你是說這塊方帕屬於剃鬚巾?”

  “很象。這個‘㊣’印記中的H,大概表示旅館名稱。”

  “也就是說,天野容子接觸的那個男人是旅館裡的人嘍?”

  “那倒不一定。這么小的手帕,住宿的客人隨手就可以帶出來。”

  “首先必須弄清手帕上的印記表示什麼意思!”

  大家決定從可能性最大的地方入手,首先向旅遊協會詢問了有無帶“㊣”徽的旅館。如果手帕是某家旅館的剃鬚巾,而且那家旅館又加入了旅遊協會,自然很快就能查到。

  調查立刻得到結果,這是在東京、伊豆、北阿爾卑斯、輕井澤等地都擁有聯號的“國本賓館”的館徽。

  專案總部沸騰起來。要說國本,被害人丹澤克己是國本開發公司的職工,國本賓館是國本開發公司作為骨幹企業經營的綜合服務產業中的“龍頭”。

  調查的觸角伸到國本開發公司內部。職工遇害,先調查所在單位是辦案的常識。胡桃澤英介突出出來。因為他被丹澤軋死了兒子,所以首先殺死了其僱主國本多計彥。胡桃澤有足夠的犯罪動機和不可動搖的證據。

  那麼,容子見到的是不是胡桃澤英介呢?草場再次來到翠綠茶館,把胡桃澤的照片拿給從業人員辨認。她們回答說:

  “不太清楚。”

  這種曖昧的回答使草場仿佛感到是胡桃澤,又好像不是。

  胡桃澤尋找過天野容子,是否他在哪兒追到容子並且殺害了她?胡桃澤具備殺害多計彥、砸死丹澤的動機,如今又兇惡地出現在遇害人容子身邊。

  圍繞兩次殺人事件對胡桃澤產生的懷疑極大地影響了辦案人員對第三個兇殺案的看法,他們忘記了容子失蹤時警方作出的判斷,即不是胡桃澤所為的事實。

  胡桃澤的確尋找過容子。那麼,又是誰掠走了她呢?二者是矛盾的,專案總部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不,不是沒有察覺,而是忽略了它。警方為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胡桃澤興奮起來。

  假如跌死在中津溪谷的三人也是胡桃澤乾的,此案就成了罕見的連殺五人的特大兇殺案。

  第16章 黑幕一角

  一

  胡桃澤接受了砂木的保護之後,又過了大約兩個星期。其間從中津溪谷發現天野容子和飛車隊一對戀人的屍體,而且警方把刑事犯罪的責任扣在了胡桃澤頭上。胡桃澤通過報紙、電台得知這一消息,不禁恨得咬牙切齒。然而,不論多麼悔恨,也難以找到解脫的辦法。

  砂木為了給胡桃澤洗清冤屈,不顧一切地工作著,但是對於一天到晚只能躲在房間裡逃避追捕的人來說,其進度緩慢得讓人焦急。

  儘管砂木勸他沉住氣,但他不能不著急。最近幾天,警察搜集的都是對胡桃澤極其不利的證據,稱他是連殺五人的魔鬼!

  砂木再三叮囑他,不能離開房間半步!可是,躺躺坐坐,一天二十四小時悶在僅有一、二十平方米的房間裡,給自己作伴的只有周圍的牆壁和電視。孤獨、憂愁、焦躁、悔恨一齊湧上心頭,簡直折磨得人發瘋。

  砂木每隔兩三天送一次食品,維持生命自然不成問題。但長期下去,豈不成植物人啦!即使不成為植物人,也會讓人急瘋的。總而言之,只要不離開房間,與被關在監獄裡沒有什麼實質上的不同。

  自己逃出來是為了找到真正的兇手,奪回詩子,可是這種可能性越來越小。僅以砂木為窗口,與外界基本上被隔絕的狀況,不能不使胡桃澤承認前途的暗淡和渺茫。

  胡桃澤躺在床上以索然無味的視線茫然地從電視屏幕上滑過。這時,外面響起門鈴聲。胡桃澤急忙把視線投向房門。今天砂木該送食品來,而且門鈴的按法同與砂木約定的中間空一拍的方法大體相同。

  胡桃澤躡手躡腳地來到門口。為謹慎起見,在開門之前,他依然問:“是砂木先生嗎?”

  “我是東洋百貨商店的……”門外傳來不熟悉的回答聲。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