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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情況怎麼樣?”上面傳來詢問聲。

  “我再到下面看看。”

  青年警官離開繩子,山坡依然很陡,幸好腳下已是林帶,可以抓住樹木緩慢移動。流水聲越來越大。不多久,青年警官在隆起的崖下發現了“墜落物”。

  眼前躺著一副被摔癟了的金屬架,掉在樹林之前好像被掛在岩角上,然後又被彈落在這兒。儘管已失去原形,但毫無疑問這是一輛輕型轎車。

  墜落時因受撞擊起了火,車體被燒得烏黑。緊接著,青年警官在金屬殘骸中又發現了更加殘酷的景象。

  “了不得啦!”

  青年警官不禁大聲喊,當他茫然佇立的時候,同事們已沿著固定好的繩索陸續爬下來。

  輕型轎車的殘骸中塞著三具青年男女的屍體。用“塞”這個字眼兒來形容是最恰當不過的了,三具屍體猶如被扣進廢鐵桶的肉塊。

  由於車門緊閉,人沒有被甩出車外,三具屍體互相重疊,胳膊腿絞在一起,已分不清誰是誰的了。

  谷底距離公路高約一百八十米。從小石屋至落合段的公路最為彎曲。好象三名男女出來兜風,因開車不小心跌下山谷,如同從罐頭裡往外摳肉,好不容易從汽車殘骸里拖出屍骨。一名青年男子,兩名同齡女人。

  “大概身邊圍著兩名女人,髙興得過火了吧。”一名警察說。從屍體的情況判斷,轎車是幾天前翻下山谷的。一到旅遊旺季,溪谷便擁進大批觀光客人,沿途公路上也會出現成串的汽車,但現在季節尚早,特別是近幾天天氣不好,無人進山,所以事故現場發現得晚。加之出事地點與懸崖構成死角,如不像發現者那樣出於某種需要探出身體,很難察覺有人出事,所以越發推遲了發現的時間。

  警察從沒有燃盡的車體裡查到了受害者的身份——東京大田區的橋川弘志和女友澤村真子,兩人都是G大學的學生,但是搞不清另一名女性的身份。

  墜落時,屍體損傷嚴重。幸好早春季節,又被拋在陰冷的谷底,屍體沒有腐爛。面對不明身份的女屍,警方認為:

  ——莫非是中途搭車的陌生人?

  恰在這時,被找來辨認屍體的弘志的朋友看到第三具屍體,不由地大驚。

  “這……這不是洋子嘛!”

  “洋子是什麼人?”警察立即問。

  “僅知道她的名字,她經常去‘七個半’,是弘志和真子的朋友。”

  “七個半是什麼意思?”

  “世田谷區環七路上的一家茶館的名字,是飛車隊的集結地。”

  據弘志的朋友介紹,洋子是常在“七個半”遊蕩的青年女子,誰也不知道她的準確身份。

  直到這時,對於翻車事故,誰也沒有發現任何起因於犯罪的疑點,所轄署準備作為一般交通事故處理,但有一名刑警提出,女屍的特徵與在東京新宿公寓發生兇殺案後失蹤的女侍十分相似,於是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那個女待的名字也叫洋子,東京警視廳曾通報各署注意“洋子很可能被犯人搶走”。對照警視廳的電文,確有多處符合,遂決定與東京聯繫。

  草場接到報告,心情非常沉重。敵人果然下了毒手!當初即感到洋子有生命危險,所以公開了此案,並關照各署謀求合作,但下面一直沒有反應,只有在長野縣中野市郊務農的天野喜一郎來電話詢問。據天野講,如果“洋子”真是他的女兒,其真實姓名應該是“天野容子”,今年十九歲。

  容子從初二即誤入歧途,開始在市區“胡鬧”,兩年前突然從中野市消失,從此再沒有消息。

  當時根據其父親提供的情況分析,警方認為洋子就是天野容子。

  草場同中野市郊的天野喜一郎取得聯繫後,急赴中野溪谷。厚木署得知死者中有一女性同新宿公寓的殺人事件有關,立刻改變部署,決定對現場重新進行細緻的搜索。從東京趕來的草場一行也加入了搜尋現場的行列,據銀蓮花的老闆辨認,女屍確為“洋子”。

  三具屍體交法醫解剖,均發現服用過大量安眠藥。如果與兇殺案無關,即使從開飛車而被摔死的屍體裡查出催眠劑,也沒有什麼不可思議。因為平時他們多半在藥物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地駕車飛駛。然而,死者一牽連到殺人事件,藥物的存在便增加了對刑事犯罪的懷疑。

  殺死丹澤的犯人為了封住目擊者的嘴,很可能欺騙三人喝下大量安眠藥,連人帶車推下懸崖。奇怪的是,這對不幸的戀人為什麼也葬身車內呢?為消滅目擊者而殘害無辜也太殘忍了,同時對罪犯來說,殺死三人也就等於加大了三倍的危險性。

  那麼,這對戀人到底在案情中處於什麼位置呢?草場思索再三,亂糟糟毫無頭緒,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同車而亡的事實使洋子的死因越發複雜起來。

  第15章 奇怪的雜誌

  一

  縣警察局、厚木署和草場三隊人馬忙了半天,眼看歸於徒勞,恰在這時,厚木署的偵察員從懸崖中部的草叢中發現了一堆垃圾。

  發現者姓四位,在厚木署負責外勤。那是幾本常見的帶漫畫的周刊雜誌。他撿起來看了看,樣子很像觀光客人丟在車站垃圾箱或電車行李架上的雜誌,而且又遠離乘用車墜毀的現場,認為與案情無關,正準備丟下它,但他停住手:

  ——哎,這雜誌有點兒奇怪!

  在附近草叢中搜索的同僚發現四位手上托著東西沉思,便大聲問:“喂,發現了什麼?”

  同僚的喊聲把四位從沉思中喚醒。

  “這雜誌有些名堂!”

  “你看,還包著書皮呢!”

  “包著書皮?”

  “怪就怪在這兒,誰家的書店出售雜誌時還給包書皮呢!”

  “說的是啊。”同僚也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四位手中的雜誌。

  “書皮上還有店名吶,叫隆盛堂。地址在中野坂上,好像是家大書店。”

  “若是大書店,書皮也太寒酸了。從紙的質量判斷,不過是一家僻街小店。”

  同僚講的對,書皮好象是大出版社無償提供的,店主人僅在赫然印有出版社和雜誌發行所的正下方用橡皮戳印上了自己的店名。二者相比,店名顯得乾癟而小氣,若是大書店,必然有自備的書皮紙。

  “不管怎樣,這雜誌的確不一般,說不定是從墜毀的車內甩出來的,發行日期也大體一致。”

  “嗯,只是距離現場夠遠的呀!”

  “從懸崖上翻落時,車內的東西甩到這兒是可能的。”

  “是有研究價值。”

  的確,包書皮的雜誌值得懷疑,草場對四位交給上司的雜誌也產生了興趣。如果是從車內甩出來的,去書店即可查到購書人。一般的書店是不給雜誌包書皮的,特別是帶漫畫的雜誌根本就稱不上書。買它的人不是讀,而是看。經厚木署同意,草場借走了在現場撿到的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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