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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一想法很快被否定了。國本多市郎是六年前去世的。老經理死後很久,丹澤才進入國本開發公司。有關新職工的身份調查,都是由砂木一手承辦的。在他的記憶中,丹澤進入公司之前與數久沒有任何交往。

  也就是說,兩人的關係是在丹澤進入國本後建立的。數久很可能利用了丹澤或被丹澤抓住了什麼破綻,砂木心想:“不管怎樣,近幾天必須盯住數久!”

  二

  刑警草場對砂木迅速盯上銀蓮花餐館的女侍——洋子十分不滿。砂木怎麼知道餐館裡有個洋子呢?他說是從丹澤那兒聽到的,但據老闆講,丹澤與洋子之間基本上沒有接觸。

  銀蓮花的老闆告訴說,砂木聽說洋子消失時,顯得非常吃驚,正當砂木埋頭沉思,接到報告的草場立刻趕到了銀蓮花。

  關于洋子,砂木好像事先了解一些情況,這些情況大概不是砂木從丹澤口中得知的,而是來源於那個徘徊在丹澤身邊的飄忽不定的男人,那人曾經尋找藉口,讓洋子去丹澤房間送飯。洋子果真去了,而且那人跟在身後。從此,男人經常出現在銀蓮花餐館裡,同洋子海闊天空地聊天。

  據此,草場得出一個結論,假定那人與砂木之間有過接觸,那麼,砂木知道洋子的存在也是極其自然的。可是,那個男人是誰呢?

  為什麼砂木不斷詢問胡桃澤英介的去向呢?對,那個男人會不會是胡桃澤?為驗證自己的推斷,草場立刻跑到國本開發公司人事科借來胡桃澤的免冠照片,請銀蓮花的老闆辨認,結果正是他!

  草場為自己的意外發現而高興。由此可以斷定,報案者和經常出現在餐館裡的男人都是胡桃澤!可是,砂木為什麼隱滿此事呢?

  緊接著,草場對胡桃澤英介作了詳細調查,收穫是巨大的。兩年前,胡桃澤的兒子被丹澤駕駛的轎車軋死,妻子含恨自殺,而且當時乘坐這輛車的經理國本多計彥今年年初同妻子一起失蹤,堂弟數久向警方報了案,請求尋找二人,此事與丹澤一案一定有某種聯繫,而且,胡桃澤與經理夫婦同時消失。砂木正在尋找他們的下落。

  “砂木這小子,肯定在袒護胡桃澤!”討論案情時,草場隱下砂木這條線索,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陷入僵局的專案總部頓時沸騰起來,刑警們無不為草場的發現欣喜若狂。

  三

  “經理,您的電話。”

  秘書把電話轉給國本數久。多計彥消失,數久臨時行使經理職權。但是,整個公司已把他當作名副其實的總經理。

  “誰來的?”

  “說是丹澤科長的代理人。”

  “什麼?!”

  數久瞪大了眼睛。丹澤命歸西天,他的代理人到底是什麼人?不管怎樣,數久決定接了電話再說,於是伸手按了按室內程控電話的切換按鈕。

  “喂喂,是經理先生嗎?”

  對面傳來一串濃重的鼻音。大概是為了改變自己固有的聲音。

  “我是數久,你是誰?”

  “丹澤的代理人。”

  “丹澤死了。你為他代理什麼事?”

  “講話何必冷冰冰的。經理夫人在我這兒呢。”對方戲謔地說。

  “經理夫人?”

  “就是前任經理的妻子嘛!”

  “你說什麼……詩子……夫人她?”數久慌忙壓低不由地高亢起來的聲音,轉向秘書說:“請你出去一下。”

  等秘書離開房間,數久迫不及待地問:

  “夫人和你在一起嗎?”

  “對,人質在我這兒。”

  “人質……,你把她監禁起來了?”

  “一點兒不錯!”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已經報了案,警察在尋找她!”

  “哼,夫人當初一直與你聯繫吧?中途突然中斷,你急了,沒辦法才報的案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

  “少廢話,要想安全地贖回夫人,立刻準備五千萬元,不貴吧,作為國本開發公司總經理夫人的贖金?”

  “什麼,你的神經是不是出了毛病,一下子到哪兒去弄五千萬現金?!”

  “神經非常正常,而且你也知道我沒有發瘋,好了,別再演戲了。五千萬你出不出?”

  對方的語氣格外強硬,似乎忘記為改變聲音使用的鼻音,赤裸裸地暴露出一副貪婪的兇相。

  “沒頭沒腦的,耍什麼野蠻?你以為我會無緣無故地送給你五千萬嗎?”

  “你和夫人的關係,我清楚,慢說五千萬,即使花一億也算便宜了你!我很需要錢,所以開價低了點兒,怎麼樣,我讓你明白明白!”

  對方把聽筒換了個人,緊接著傳來女人焦急的哀求聲:“數久,是我……詩子啊,救救我!”詩子的聲音斷斷續續。數久大驚,險些亂了方寸。

  “夫人,你沒事吧?現在在哪兒?”

  “我不知道呀!求求你,快想辦法救救我!”

  “他們在折磨你嗎?周圍有什麼標誌?剛才的男人是誰?”

  這時,詩子的嘴被捂住。話筒里又出現男人的鼻音。“怎麼樣,這下該明白了吧?本人既沒有瘋,也不是開玩笑,剛才女人的哀求更不是錄音。要想把她贖回去,老老實實地交出五千萬,票子要舊的!”

  “知道了。我馬上準備錢,務必放回夫人!錢……怎麼交給你?”

  “隨後通知你。記住,如果你敢告訴警察,我就結果女人的性命!”

  “絕對不告訴!”

  “是真是假,我要看看動靜。以盈利為目的的拐騙是要被問罪的。”

  “錢,我一定準備。不過,要湊齊五千萬舊票子需要時間。請放寬期限,並保證夫人的安全!”

  “放心吧。夫人是寶貴的人質,本人是不會虧待她的,嘿嘿嘿!”對面傳來一陣淫褻的笑聲。“準備錢需要多長時間?”

  “最快也需要四五天。不不,一周吧?”

  “給你四天時間!今天是月底,下月四號我再與你聯繫。晚十點,你在家裡等著!在此之前,不許露出任何破綻。”

  咔嚓一聲,對方掛斷了電話。對方要的是經理室的直撥電話,查不出是從哪兒打來的。聽筒里死一般沉寂,數久罵罵咧咧地把電話摔在桌子上。面對突然發生的事態,數久心亂如麻,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周圍又沒有可靠的人商量。但他心裡明白,即使對方不警告,自己也不會告訴警察。

  打電話的傢伙說是丹澤的代理人。看來,對方深知數久不敢向警察求援,才利用人質敲詐他。

  數久悽悽然,不知所措。目前唯一要做的事是準備五千萬巨款!

  四

  國本數久無論如何也要湊足這筆錢。否則,贖不出詩子,數久永遠達不到最終目的。敵人非常了解底細,所以才提出數額巨大的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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