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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經理沒露面,而且你也失了蹤!”

  “還有你哩!”

  “在沒有發現屍體的情況下,大概外界不會把你我同經理的失蹤聯繫在一起吧?”

  “嗯,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太……太可怕啦!”

  “回東京打聽一下動靜吧。”

  “你不是說危險嗎?”

  “從那之後,已經十幾天了。如果發生變故,會有消息透露出來的。咱們回去看看吧。”

  “兩個人一起,不危險嘛?”

  “你是說一個人去?”

  “兩個人在一起,萬一被人發現,全被懷疑上了。”

  “不,哪怕是再短的時間,我也不願意單獨行動。”

  為了詩子,作為古希臘的代替地,胡桃澤來到國東。忘記帶護照的詩子催他先去巴黎等候,但他拒絕和詩子分手而放棄了出境。

  “哎呀,再這樣下去,簡直像坐在油鍋里!不弄清多計彥的確實消息,我擔心得徹夜難眠。如果兩人同時回東京危險,你先回去打聽一下不行嗎?”

  “那你怎麼辦?”

  “我在這兒等著。”

  “在這兒?”

  “噯,你當天回來。乘飛機往返才四個小時,當天足能打個來回。”

  “你不寂寞嗎?”

  “寂寞呀!可是,我憋得實在受不了啦!”胡桃澤開始考慮詩子的想法。

  “那就明天……”胡桃澤一驚,話到嘴邊又急忙咽了回去。心想:“莫非詩子想脫離我?”

  在羽田機場,她竭力慫恿自己先出境,如今又想讓我單獨回東京。

  ——奇怪呀,詩子為了回到昔日戀人的懷抱,幫我殺死了自己的丈夫。好不容易達到目的,如今又想離開我!

  驀地,一種意想不到的思緒出現在胡桃澤腦海里。

  三

  ——詩子另有男人!

  面對突然襲來的離奇想法,胡桃澤驚呆了,他搜索著自己的記憶,仔細回味著咀嚼著,有幾件事確實值得懷疑。

  在羽田機場眼看就要出境,詩子卻聲稱忘記帶護照,這便是可疑的證據之一。當時,由於殺人,精神高度緊張,忘記讓她檢查護照確屬自己的過失。然而,當事人忘記那麼重要的東西,絕不是一般的粗心,而是可疑了。會不會是詩子故意忘掉的?在許築打電話,也是值得警惕的一個謎,如今她又暗示自己單獨回東京打聽消息。

  最近幾天是消失了,但是從湯布院起有一段時間,一個神秘的視線一直尾追在身後。這個視線很可能就是詩子的“第三個男人”,等把自己趕走之後,她在同那個男人重新開始真正的“私奔”。

  “不不……自己想得太多了。”

  胡桃澤使勁兒搖搖頭,努力否定“第三個男人”的存在。同時,在私奔途中,詩子拋棄自己,再與另一個男人私奔,豈不太離奇了?

  “什麼想得太多了。”胡桃澤不禁脫口而出的自白被詩子聽到了。

  “不,哪怕是再短暫的時間,我也不和你分離。危險是在意料之中的,咱們一起回東京吧。”

  “我太高興啦!”

  “哎?”

  “你這麼為我著想,能不讓人髙興嗎?”

  “真的嘛?”

  “當然是真的,離開你,我一刻也活不了。豁出去啦,兩個人回東京,不論有多大危險都是值得的。”

  胡桃澤釋然了,心想:果然是自己多疑了,由於過於愛詩子,動不動就疑神疑鬼的。

  可憐的胡桃澤,詩子的幾句話就使他重新確立了與詩子之間的關係。

  砂木在杵築車站詢問出租汽車司機時,獲得可靠情報。一月六日,有人在車站附近拉過這樣一對男女。砂木立刻找那人調查,相貌及其他特徵均與胡桃澤、詩子一致。

  兩人果然在一起!可是,國本多計彥哪兒去了呢?

  “把客人送到了什麼地方?”砂木詢問那名司機。

  “由兩子山先到了國東,然後又沿213號國道送他們去高田。誰知中途車子出了毛病,客人便在出事地點下了車。”

  “具體在什麼地方?”

  司機這才想起來,當時還說換部車送他們呢,可是後來竟給忘了。不過,那兒通公共汽車,也許兩人去國見或髙田了吧。

  “請送我到那兒去。”砂木對司機說。

  “他們不會呆在那兒的。”

  砂木也這樣想。不過,到了那裡,說不定能夠發現新的線索。司機還告訴砂木,那天,兩人是從附近旅館“大洋莊”出來的。砂木讓司機繞道“大洋莊”,進一步確認了那對男女的特徵,砂木發覺自己找對了方向。他很高興,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二人的行蹤。

  可是,至今沒有得到有關國本多計彥的任何線索,詩子是否一開始就不和丈夫在一起,還是中途分了手?不,有在旅途中把自己的妻子托給其他男人的丈夫嗎?更何況,胡桃澤和詩子在同一單位供職,關係至為密切。

  砂木的疑惑慢慢朝可怕的方向發展,繼而形成清晰的輪廓。

  四

  國東鎮的海岸線是單調的,一進入浜村便開始複雜起來,群山與大海犬牙交錯,海濱公路上不時地出現長長的隧道。

  胡桃澤和詩子一直憋在旅館裡,實在呆膩了,二人出來散步。不多時,來在突出於大海的岬角上。風呼呼地刮著,白色的浪花拍打在岩石上。舉目遠眺,洋面上浪涌滔天,咆哮著捲起座座小山。

  岬角的右手是伊予灘,左手是周防灘,內海客輪被托在遠方的水平線上。乍一看,似乎客輪一動不動,隨著時間的流逝,又發現它確實在緩慢地航行。遠處的大海晦暝陰冷,近手的海面一片蒼茫。

  踏上半島時,詩子說“看不見動的東西”,然而如今的大海奔騰喧囂,一片騷動。仿佛在暴動之前以危險的平衡抑制著充滿敵意的潮湧,而且整個風景游離海岸,給人一種不容接近的排斥感。洋面上的客輪漸漸遠去,好像斬斷了傳遞信息的海上紐帶,唯有氣勢洶洶的惡浪朝二人撲來。

  風冷颼颼的,儘管是從洋面上吹來的海風,但是依然乾燥陰冷。

  “我害怕!”

  站在岬角上眺望大海的詩子被惡浪嚇得戰兢兢抖作一團,一個人影從背後移過來。那人胸前掛著照相機,像是觀光客人,雖然現在不是旅遊季節,但是點綴在國東山野中的古蹟和迷人的風光平時也吸引著眾多遊人,同時新開闢的還沒有淪為庸俗的風景點也招來了一些愛好“秘境探險”的旅遊者。

  二人立在巨石突兀的山崖上,上面有一條崎嶇的小徑。旅遊者的出現把他們從寂寞的只有兩個人的海岬中解脫出來。胡桃澤垂下頭,欲和旅遊者錯過去,他害怕視線與對方相碰,以免被人認出來。

  從腳下到海面是刀削般的高達十幾米的斷崖。詩子在前面走,胡桃澤緊隨其後。旅遊者立在小路旁為他們讓路,詩子略示頷首,小心翼翼地從旅遊者身邊挨過去。胡桃澤低著頭,只看到對方的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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