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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客廳,四個人圍著矮桌坐下後,淺見不慌不忙地說笑道。可是,片岡還是從他的表情下,看出了不同尋常的心情。

  合同書

  本人商梨良雄發誓將根據本會的規定,忠實地履行本會的指令,為牙科醫療取得進一步的發展做貢獻。

  萬一違背本會的規定,除沒收託管金外,還要接受規定中制定的處分,同時還將喪失會員享有的所有權利。

  對以上處罰,本人不持異議。發誓如上。

  平成×年x月×日

  東京都武藏野市××x×

  高梨良雄

  日本牙科醫療推進同盟矮桌上展開的這些就是“合同書”的內容。最上面一張碰巧是高梨良雄——電就是高梨繼仁的父親的。其他的三十多份上都分別有著不同的牙醫的簽名、蓋章。

  四個人一下子茫然地盯著桌上。

  “這是什麼?”

  最先說話的是大淹老爺子。這句話匯集了大家最樸素、最飽含真實感受的心情。

  “單看這些文件的話,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

  片岡說道。平野洋一以死做賭注,必須隱藏的究竟是什麼重大的事呢,這在這些文件中根本就看不出來。

  “剛才,淺見問平野太太的‘尋找的東西’就是這個嗎?”

  “大概吧……”

  淺見也好像沒了自信。

  “高梨繼仁也是在找這個嗎?”

  “大概吧……”

  “但是,平野洋一被殺的理由也是這個嗎?”

  “大概吧……”

  不管問什麼,淺見的回答都是“大概吧”。

  “那麼,作為最終結論,淺見,到底是什麼?”

  片岡有點急了。

  淺見一臉頓醒地看著他:“啊,你說什麼?”也許他在考慮其他什麼事情。

  “所以,簡單點說,就是兇手是誰,殺人動機又是什麼?”

  連片岡自己都覺得問話相當粗暴。問完後,片岡覺得非常不好意思。

  “材料已經放在這兒了,不用再考慮了。”

  淺見想當然地說道。

  “殺害平野洋一的兇手就是高梨繼仁。動機嘛,就是要把這些文件從平野手中拿回去,或者即使不可能,也要殺了平野,去除他的恐嚇。”

  “恐嚇?”

  理紗帶點指責似地問道。

  “你是說洋一恐嚇別人嗎?”

  “是的,是那樣的。”

  淺見泰然自若地說道。

  “平野拿這些文件作為把柄,對高梨進行要挾。”

  “那……最重要的是用這些文件,怎麼進行要挾呢?”

  “那就不知道,。如糶不是那樣的話,平野不可能描繪那麼大的夢想,而且高梨殺平野的動機也就沒有了。”

  “不,你那樣推理是行不通的。”

  片岡攔住了淺見。

  “不行喲,淺見?因為高梨有明確的不在場的證據。我們的人已經對證查實過了。平野洋一死的時候,他在東京參加玎科醫生晚會的二次聚會或三次聚會,不可能去殺人的。”

  “那件事以後會弄清楚的。現在,總之首先要考慮的是高梨作為罪犯,這件兇殺事件成立的條件和經過。”

  “那樣胡亂……”

  片岡非常吃驚。

  “像那樣,先假定罪犯,再從後往前追趕理由和證據簡直和警察的……”

  片岡想說“和警察的辦案手法相同”,可又匆忙改口。

  “不,也就是說,這根本不符合警察的調查規範。這麼做太笨了啊。”

  淺見看著他,在一旁暗笑。總覺得自己的心事被對方看穿了似的,片岡心情很糟糕。“淺見,我還有一個問題喲。不管兇手是不是高梨,他如何逃離現場的呢?此外,還有共犯和另一輛車嗎?”

  “不,共犯暫且不說,車倒是沒必要再有一輛吧。”

  “可是,如果沒有共犯和第二輛車,那麼把租車扔在那兒,罪犯就只有走著回去了。當然,那個時候,既沒有計程車,也沒有公交車,雖說行人非常少,可是一到國道,晚上也會有卡車經過的。寒冷的深夜,一個人走著,肯定會覺得很奇怪的。”

  “是啊,所以兇手沒有來國道,一定。”

  “如果說不來到國道,那他潛伏在什麼地方呢?”

  “這個,是會津鐵路喲。”

  “哈哈哈,會津鐵路晚上10點半是最後一班車,要等到第二天早上7點才能離開。你是說這段時間他躲在什麼地方嗎?”

  “不,不是那樣的,我想兇手是沿著鐵道線步行走回去的。”

  “什麼,沿著鐵道線……”

  “那兒一出車站,往上往下都立刻是隧道,隧道幾乎通到下一個車站,所以不會引起人注意,而且夏涼冬暖,既不下雪,也不下雨,這難道不是一條很舒適的散步的路嗎?”

  “確實如此……”

  片岡呆果地張著嘴,想像著蘆之牧溫泉南站附近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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