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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丈夫沒有自殺的理由!”

  “這是你說的,但現實是他的確自殺了,所以你丈夫也許有什麼夫人不知道的煩惱

  吧!比如,公司經營狀況很不如意……”佐代子緘然。公司的經營已經窮途末路,這是

  事實。佐代子經常聽到山橋啟太郎為此發牢騷。前任社長是山橋啟太郎的父親。父親猝

  然去世以後,山橋啟太郎36歲就繼任社長。他也許原本就不具備企業家的資質,開始時

  還有衝勁,但經濟一蕭條,便暴露出他幼稚的一面。父親靠著狡黯的經營手段拉來的客

  戶,接二連三地被競爭公司挖走了。

  公司經營每況日下,從四年前起,虧損額度急劇增加,令人聞之發怵。直至去年,

  公司靠著以前的留存部分好不容易得以維持,但眼下就連那留存部分也已經吃空了。面

  對如此慘狀,山橋啟太郎縮手無策,無計可施。

  以上這些情況,警方在調查中不久便被公司的幹部們所證實了。

  “不可否認,公司已經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在董事會上,社長只是說,無論如何

  要採取措施……”作為現實問題,眼下就有一件事情迫在眉睫,一個月以後就要結算的

  支票將要拒付。那份支票的金額大約是30億日元…… 2淺見光彥正坐在手提式電腦前打

  著瞌睡。須美子從門縫裡探出臉來,招呼道:“孩子,大夫人喊你去!”

  淺見光彥即便打著瞌睡,也能保持著背靠椅子懷抱手臂的姿勢。可以說,這是他長

  年養成的特技,為的是在須美子或母親開門窺探時能裝作在工作的模樣。

  須美子敲了幾次門,在門外還喊過,見他沒有答應便推開了房門。看見淺見光彥回

  過頭來一副詢問有什麼事情的表情,她露出頗感歉意卻疑惑的目光。

  “哎!你是在休息?”

  “我像是在睡覺嗎?你看看就明白了。”

  “我喊了你幾次,你都沒有答應。”

  “是嗎?對不起了。我正在凝神思考,所以沒有聽到。真討厭,我在工作時,你非

  要來打攪我嗎?”

  “對不起。是大夫人喊你。”

  須美子好像揮動著御印似地強調是“大夫人”。這的確有著至高無上的力量。

  “我母親?有什麼事?”

  淺見光彥頓感不安。

  又有什麼事了?——他回想著自己近來的情況,確認目己不記得有什麼事情值得母

  親埋怨的,便放下心來。

  “有客人要見你。”

  “客人?又有啥要事找我商量?”

  “今天好像不是商量事情的。”

  希望淺見光彥永遠沒有姻緣的須美子微微笑著,一副對他人的不幸而幸災樂禍的口

  吻,說道:“那位客人的臉色總覺得很灰暗。”

  來客是一位淺見光彥從未見過的紳士,年齡約莫55歲。深藍色的西服套裝無疑是用

  英國的料子製成的。白襯衫、深上青底子白色水珠花紋的領帶——雖然品位不高,卻很

  有修養。斯文的表情和對著年輕的淺見光彥鞠躬的身影都可以說是“大夫人”、遺婿雪

  江所欣賞的類型。

  正如須美子所說,看上去這位來客神色優郁。

  母親雪江參加了油畫團體,還加入徘畫(含有徘句風趣的寫意淡彩畫或水墨畫)團

  體,無意中似乎對徘句也關注起來。那也許是因為對徘句詩人種田山頭火的自由律徘句

  情有獨鐘的緣故吧,大量生產儘是一些音節極不規範的徘句,強行要次子淺見光彥欣賞,

  並逼著他表態“怎麼樣”。

  這位紳士興許也是與那些人交往的客人。——淺見光彥在心裡悄悄地思付著。

  ——山久物產株式會社專務董事久永道春淺見光彥記得名片上這家公司的名字曾在

  哪裡見到過。

  “山久物產公司,社長自殺了吧……”

  “是的,真是。”

  久永道春原來優郁的臉顯得更加陰沉。他歪斜著臉,點了點頭。

  淺見光彥在報紙上看到“社長自殺”的新聞之前,連這家公司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所以心想“山久物產公司”也許是一家不大的公司。但是,在如今殺人事件泛濫的日本

  社會裡,這起事件充其量也就是一起自殺事件,卻值得在報紙上刊登,這或許可以說,

  自殺者有著超過一定程度的聲譽。

  “久永君說,就是為了這件事,想來與你商量。”

  雪江說道。

  “與我商量?這位大哥是搞錯了吧?”

  淺見光彥出於禮貌將對方捧為“大哥”,但雪江卻從心底里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抿

  嘴笑著連連搖頭,說“我也是這麼對他說,但久永君說非要對你講啊!”

  母親連連搖頭,言外之意,不知這位客人是怎麼想的。

  “我是瞞著員警來的,我不會給刑事局長添麻煩的。”

  久永道春爭辯道。

  “就是說,員警宣布是自殺,但實際上暗中還在繼續偵查嗎?原因是因為有他殺嫌

  疑?”

  “不!恰恰相反。”

  “您說。恰恰相反,?”

  “員警斷定是自殺,怎麼也不願意聽我們的話。”

  “嗯……那麼,社長……嗯……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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