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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見換了一身衣服,去了八樓的“麗德”餐廳吃早飯。氣溫有近三十度,但海風吹得人十分舒服。

  內田真紀夫人一個人在“麗德”餐廳悠閒地喝著紅茶。她說丈夫仍然在五樓的四季餐餐用他的和式早餐。

  “一大早就開始吃米飯,真是的。”真紀夫人對丈夫頗有不滿,但比較起來,淺見也偏愛日式早餐,所以沒能隨聲附和。

  “淺見先生不上岸嗎?”

  “是啊,我想留在船上。”

  “那太可惜了。聽說馬爾地夫不久就會沉沒了。”

  “啊?是嗎?”

  “是啊,這是我家先生說的,雖然不怎麼可信,不過他說由於地球溫室效應,南極冰山融化,海洋水位升高,大部分島都會被海水淹沒。”

  “啊,您這麼說我倒想起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種說法。不過不是從內田先生那兒,是從報社的朋友那兒聽說的。“

  “那麼這是真的啦。”

  淺見不上岸也和不放心案件調查的事有關,但不會是這個原因。說老實話,他是捨不得參加旅遊活動的費用。每條線路都是乘坐一種叫做“多尾”的小船,花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到達島上,在那裡吃飯、散散步、過一段愜意的時間。可是一萬數千日元的費用怎麼不叫貧窮的自由記者心痛呢?

  馬爾地夫的幾個主要島嶼分擔了行政、產業等不同的職能。比如說馬勒島擔負首都職能,島上集中了主要的行政機構。而飛機場則設在其他島上。除此之外還有石油基地和工業中心島等等。

  “其實,說老實話我也不想去。”

  內田夫人歪著頭說道。

  “要坐那種小船上岸不是嗎,我擔心又要暈船了。”

  “啊,我想起來了,聽說夫人是這次環球旅行的第一個暈船患者呢?”

  “是啊,我實在受不了了,就打電話請醫生到我房間裡出診。醫生笑著說:‘您是第一個。’不過淺見先生可能不知道,離開神戶那天晚上風該可大了。”

  淺見差一點就說“我也知道”了,可他是在新加坡上的船。

  “從那以後,我像養成了壞習慣似的,一點點波浪就會暈船,每次都要到治療室打針才行。”

  “你瞧,”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捲起罩衫的袖子。在她的手臂上有一塊直徑五厘米的區域因多次注射而變成了紫色。由於是在一個柔弱白皙的女性身上,這傷痕更叫人心生憐憫。

  “很嚴重啊,真是可憐——”

  “啊,你也這麼說我其高興。淺見先生是第一個同情我的人。我家先生就知道挖苦我——‘這個樣子在入境審查時難保不被懷疑成吸毒者’,不過我想還不算最糟的。一次我去診所的時候,往裡面那間黑黑的病房裡一瞧,床上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病人呢。”

  “啊,病得這麼嚴重,怎麼去環球旅行啊?”

  “是啊,不過也許過幾天就會習慣的。”

  上午九點左右,登陸開始了。內田夫人的擔憂好像不太有必要。

  馬爾地夫的海被無數環礁包圍著,外海的波浪幾乎無法波及到這裡。搭著簡陋布棚的小船看上去沒有什麼安全感,但卻十分平穩地劃破平靜的海面,如箭一般遠去了。還可以看見成群的海豚追逐著小船歡快地游著。

  雖然不一定像淺見那樣吝嗇費用,但仍有很多乘客留在了船上,可能是不太喜歡乘小船上岸吧。他們有的躺在游泳池邊的長椅上,有的在散步走廊上小跑,各自消磨著自己的時間。

  工作人員除了陪同導遊人員和協助上下船的人員以外,幾乎都沒有下船。也許他們想在這樣的日子裡休息片刻。身著制服的女乘務員們來到員工專用的甲板上洗日光浴。喜歡釣魚的輪機長從甲板的欄杆上垂下一根魚線,釣起—些不知名的色彩鮮艷的魚兒。

  十點鐘左右,警視廳三人組和淺見依舊集中到小會議室召開搜查會議。此前他們已各司其職,分別向乘客和員工聽取了情況,然而不但沒有得到預想的結果,而且根本就是一無所獲。三位搜查官難以隱蔽心中的焦慮。

  “我逐漸覺得好像‘飛鳥’號全體成員都參加了此案,而且正在嘲笑我們。”

  神谷副警部不無氣憤地說道。

  對於神谷的體會,淺見也有同感。罪行發生在“飛鳥”號這個無處可逃的密室中,而我們卻完全找不到可以作為目標的人物。超過七百人的員工和乘客都像有作案的可能性,又好像全都與這件案子無關。

  “現在也許有為時過晚的感覺,但我們還是一步一步地分析一下案件發生的經過吧。”

  岡部警現用一種安慰部下的沉著的口吻說道。

  “淺見先生,作為村田同室,能否請你再仔細描述一下事發的當天早上,村田的行為舉止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村田不是被強行從房間裡拉出去的。”淺見說道,“那天我並沒有吃安眠藥,可是村田離開房間時我卻渾然不覺,這一點很奇怪。平時不管我在睡覺還是在幹什麼,他從鑽出被窩到沉漱整理,都會弄出很大的聲響,唯獨那天他卻十分安靜地離開了房間。從這一點來看,村田是有意識地秘密採取行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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