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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德,大約是指里昂的高祖吧?但蘭斯洛這樣直白的說法很刺激人的,海澤爾此時已經把身子團得非常緊,倘若暴發彈she出來,力量一定會很驚人的。不過蘭斯洛說得也對,海澤爾怪可憐的,特別是她生於保守封建的古代,也難怪她的性格認知會出現混亂,在吸血鬼狀態下是神秘的第五先生,隱藏自已身份時又化妝成老丑的巫女。想來,她對自已也是厭惡的吧?但能全怪里昂的高祖嗎?畢竟認知有限,說起來內德高祖沒有泄露秘密,沒有叫人燒死“妻子”,算是寬容了吧?

  在這件事上,沒有人做錯了什麼。但後來的事實發展,海澤爾難辭其咎。

  “你不是蘭斯洛!”海澤爾突然喊了起來,神經看起來不太正常,“蘭斯洛死了!死於他對妻子的不忠!”

  蘭斯洛垂下頭,那漩渦一樣能把人深深吸入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我這一生做過很多善良的好事,但只這一件錯事就足以讓我被打到地獄。我不該背棄對愛情的誓言,更不該把後代兒孫的生活都綁架。可在當時,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愛Grace,現在也一樣。所以我把自已關到墓室里,我希望我永世不得超生,那是我對自已的懲罰。不過我有一件寶貝,能看到外面有關於我子孫的一切,這就是為什麼我知道你的事。可惜,那寶貝讓一個淘氣包給我弄壞了。”

  蘭斯洛說著瞄了我一眼,我情不自禁的往裡昂懷裡縮縮。弄壞了長輩的東西,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我發現里昂看向我的眼神有疑惑,還有一點生氣,才想起來我有太多事沒對他說過,連忙巴結又甜膩的笑笑,“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但現在不是時候。”我還抓著里昂的手掌親了親,看到他的火氣迅速消失。

  而我這邊說著話,那邊的海澤爾卻要藉機逃跑。我只感覺屋內有烈風吹過,連影子也沒看清楚,蘭斯洛就掐著海澤爾的脖子,單手把她舉按在牆上。

  行了,我放心了,終級大BOSS在此,我再也不會有危險。

  “放開我!”海澤爾叫,雙腳凌空亂踢,但卻沾不到蘭斯洛的邊。

  “我不想這麼對待你,孩子。”蘭斯洛聲音平穩地說,“但是那邊站著的小子也是你的子孫,對自已的後代做出過分的事,不可原諒!況且,你還做了別的錯事,每一件都是不能饒恕的!”

  “目的永遠證明手段正確,我只是沒有拿到我要的東西,不然沒有什麼不可饒恕!如果我成功,就連你也可以殺死!”海澤爾大叫,帶著不顧一切的、豁出去的勁頭。或者,她知道今日難逃一死,就把所有不甘,和因謀劃這麼多年卻被突然破壞的憤怒全部發泄了出來。

  畢竟,沒有人能料到蘭斯洛會出現,而且他能掌握一切,又掌控一切,還能決定一切。這就好像朝著一條路走了很久很久,很辛苦,可快到盡頭時卻發現有塊牌子,上寫:此路不通。換做是誰,都會抓狂吧。

  “你想拿到什麼?”蘭斯洛皺眉。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海澤爾挑釁地笑。

  蘭斯洛聳聳肩,手一松,海澤爾就委頓在地,“我在地獄時的樂趣就是觀察,可我不能總在觀察,遺漏掉什麼事是正常的。現在告訴我吧,孩子。”

  “我不會說的!”海澤爾怒瞪著蘭斯洛。如果她有能力,我相信她會毫不猶豫的殺掉這位范倫丁家的祖先,可惜,她不能。

  “你是那支巫族有史以來,法力最強大的女巫,你簡直是個天才。”蘭斯洛悲憫的嘆了口氣,“不過你從來不是個明智的人。這樣強大的力量放在一個不聰明的人身上,怪不得會惹出這麼多事來。”他說著,突然出手如電,似乎在海澤爾頭上一抹。

  片刻後,我看到海澤爾頭頂上插著幾隻銀椎,聽到海澤爾痛楚的慘叫。偏偏,她似乎動彈不得。

  “那是銀器……”我衝口而出。

  “沒錯。”蘭斯洛看向我,“活到我這把年紀,幾千年的歲月,沒幾個人能與我比肩。所以,普通的法術銀對我也沒有任何作用,反倒可以做為我的武器呢。除非……最古老的吸血鬼獵人協會,拿出他們的鎮會之寶……”

  我乖乖的舉手發言,“曾曾曾曾曾……祖父大人,聽說現在的秘密教會組織就是最初吸血鬼獵人協會的原形。而現在,他們在往這裡趕。您還是……速戰速決的好,雖然你本領高強到無敵,可好漢敵不過人多……”

  里昂拉了我一把,因為他覺得我立場不對,怎麼可以提醒血族的這個大BOSS?可是他怎麼總是意識不到,面前這個看起來跟他年紀差不多的漂亮男人是他的祖先呢?再看他一臉戾氣,我又無奈。他必定以為蘭斯洛對我懷有某種心思,想來他連自已的兒子也妒忌,對這個不著調的祖先就更不信任了。

  “他們為什麼會來北諾曼?就為了她?”蘭斯洛吃了一驚,指了指海澤爾。也難怪,我把他觀察外界的寶貝弄壞了,後面的事他應該什麼也不知道。

  “因為她招來了全歐洲的吸血鬼,破壞了血族和人類之間脆弱的和平協議。”我說。

  “不可能啊!”蘭斯洛更驚,“雖然她以巫女之軀變成吸血鬼,能力是同年紀血族的數倍,但對於血族長老會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更是不會允許這麼多成員集中到一個地方。我們有嚴格的規定,多大面積的土地內,血族的數量是有上限的。況且,我與血族長老會有契約,只要范倫丁家有一個人在,他們就不會踏入范倫丁家的領土!”

  “那是因為那個賤丫頭。”海澤爾動彈不得,卻呻吟著插嘴,“她的血有毒,可以殺死吸血鬼。”這個女人忒狠了,都這時候了,還不忘記把我拖下水。

  里昂連忙把我掩在身後,大約怕蘭斯洛突然暴起,傷了我。可蘭斯洛卻沒什麼反應,只輕罵了一句,“血族真是沒落了,現在全是些沒有風度和榮譽感、又不夠瀟灑勇敢的傢伙。”

  “你也是血族中人,難道你不應該消滅她,以除後患嗎?”海澤爾訝異於蘭斯洛的反應,不可置信的大聲嚷嚷。

  “如果能活到我這個年紀,你就會知道,危險從來都在。如果因為有危險的可能就去防範,那得活活累死,這永恆的生命更會成為負擔。”蘭斯洛輕描淡寫地說,“再者,淘氣包看起來一點不傻,她泄露自已血液的秘密,不用血族,獵人協會就先把她的血抽乾了,她怎麼會那麼做?何況,她還愛著范倫丁家的十三代孫。說起來,她不但不危險,還很甜呢。”

  好吧,蘭斯洛確實有與他年紀相匹配的智慧,想事情很清楚。但他幹嗎給我起外號叫淘氣包?聽起來我像個五歲的孩子。可是和他的悠長生命比起來,大約說我是五歲,還是說大了。

  “還有,我喜歡這個姑娘,所以不管她做什麼,我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找補了一句,理由聽起來那麼任性,倒真有點血族高手的做派了。

  我想笑,可是見里昂冷著臉,終究沒敢揭他逆鱗,只好改為對蘭斯洛眨眨眼。

  蘭斯洛微笑示意,又轉身對海澤爾說,“我對你的理由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聽從你,打破了最古老的誓言和契約。一個血有毒的小姑娘,還不足以動搖他們的誠實與信念。”

  海澤爾哼了一聲,表示誓死不說。

  我望著那個看起來像男人的女人,說實話有點同情里昂的高祖內德。被迫娶這麼強勢的老婆,而且還是個生理和心理上很有些問題的,也實在是很可憐。可是他處理的方式不對,害得從他開始,本來就短命的家族後代全部暴死,而且連家族秘密也失傳……等等……

  想到這裡,我腦海中靈光一閃,“曾曾曾曾曾……祖父……”

  “叫我的名字。”

  “好吧,蘭斯洛,你當年是不是和血族長老會有契約,放在一個古老的羊皮紙信封里,范倫丁家的繼承人必須在三十五歲生日後才能打開?”我問。

  “是這樣。因為我是三十五歲時加入血族的,所以我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三十五這個數字,我只是看起來年輕些。”蘭斯洛有點得意的說。

  我不理會他自吹自擂,急切地道,“前些日子,我們發現范倫丁家的密室被人闖入,偷走了一個里昂從沒有打開過的羊皮信封和日行石。”我說著走到海澤爾身邊,從她的衣領中揪出一條日行石項鍊,遞給我蘭斯洛,“看,賊髒。”

  第84章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下)

  蘭斯洛拿過日行石,“啊”了一聲,“我想起來了,那時你還沒到墓穴朝拜我,所以我的寶貝還在,確實看到她和一個腦門上掛顆晶石的女人進入密室,偷了東西。”

  他說的掛晶石的女人是尼娜,“你怎麼不早說?”我埋怨。

  蘭斯洛不以為意,只聳聳肩,“天天看著祖孫在外面生活,時間長了也會膩的。有時候,我只是無聊到死的時候,才會往外看。”

  這麼一說就通了,海澤爾知道範倫丁家族的秘密,也知道血族長老會不會輕易聽從她的話,於是把契約書偷走,交回去。沒了契約書的約束,血族長老會大舉來襲就可能了。

  “可是,你從來沒把密室的事說給別人聽,海澤爾怎麼知道密室的所在和進入的方法?”我很疑惑。

  “如果她是內德之妻,自然知道密室的地點。但進入方法可能修改過,所以她一直無法潛入。”里昂分析,“我猜她也不敢直接現身逼供,畢竟她有不願意讓人知道的秘密。”

  我想想,也是,和海澤爾布的大局比起來,這些是小節。只可惜,她的大局其實是空中樓閣,最沒想到出現的人蘭斯洛來了,結果只動了動手指,近千年的局就破了。當然,還有我的意外參與,更有那些陰差陽錯的意外,如果我不穿越、如果里昂不鬧獨立、如果我沒有進入范倫丁家的墓地……怪不得有句話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呢。再者,海澤爾後來已經擁有了日行石,那張契約又暫時沒有用,也引不起她的興趣。

  但現在,海澤爾可招來了大禍,因為我血有毒的問題,血族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把顧慮一說,海澤爾就得意地笑起來。里昂冷哼一聲,“就算全世界的吸血鬼都來了,我也會血戰到底,不會容許別人傷你一根頭髮!”

  他真好。我心裡甜甜的想著,走過去,膩在他身上,但不敢太用力,他渾身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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