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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騙我!”三夫人一下子站起了身,生氣地看著張亦軒和倪芷煙。

  “不這麼做又怎麼能知道張潔兒根本不是我的女兒。”張老爺瞪著眼睛大聲叫道。

  “我,老爺,我跟了您這麼多年,您就原諒我吧,潔兒雖然不是您親生的,但是也叫了您十幾年的爹,您就看在我跟隨您這麼多年,您就饒了我吧。”三夫人突然撲向張老爺面前,一下子跪了下來,雙手抱著張老爺的膝蓋痛哭流涕。

  “三妹,你真不應該騙老爺,你這樣做叫老爺怎麼原諒你。”大夫人埋怨地說道。

  “三姐,你就老實說吧,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跟你有沒有關係?”四夫人毫不客氣地問道。

  “跟我沒關係,我一個弱質女子怎麼能殺人,那些事情真的跟我沒關係。”三夫人揮動著雙手拼命地解釋著。

  張亦軒皺眉想了一下,走到張老爺跟前低聲說道:“爹,我看這事情有點蹊蹺,不一定是三娘做的。”

  張老爺點了點頭,道:“唉,來人,先將三夫人帶到房間裡,好好看管。”張老爺看著三夫人的樣子不忍再說什麼,只得先將她關起來再說。

  三夫人被關了起來,大家的心情卻都變得沉重,尤其是張老爺在得知真相後,心情變得異常難過,他獨自回到房裡,沒有讓任何人陪她,而其他幾位夫人各自懷著不同的心事回到了房間。

  弱世與弱知端著飯菜走到了三夫人的房前,房門上掛著一把銅鎖,弱世取出鑰匙將房門打開。

  三夫人還在睡覺,弱世和弱知悄悄地走進了房裡,將飯菜放在了桌上。弱世和弱知對望了一下,弱世緩緩地走到了三夫人的床前,輕聲喚道:“三夫人,該吃飯了。”

  “我不想吃!”三夫人還在生氣。

  “三夫人,不管怎麼樣您還是吃點飯吧,吃完了有什麼事都好跟張老爺商量的。”弱世安慰道。

  這句果然有效,三夫人坐起身轉過了頭。

  “三夫人,您……”弱世和弱知同時發出尖叫,二人轉身快速地跑出了房間。

  “哎,你們怎麼回事啊,叫什麼啊!”三夫人感覺奇怪,但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她快速奔到銅鏡前,立刻愣住了,她的左半張臉上有一朵白蘭,跟弱塵、沈婆和張潔兒她們臉上的一模一樣。三夫人當即暈了過去。

  弱世、弱知帶著眾人來到了三夫人的房前。

  “咦,房門怎麼鎖了?”弱知說道。

  “怎麼,你們沒鎖房門?”張亦軒問道。

  “我們當時看到三夫人臉上的半朵蘭花早就嚇壞了,哪記得鎖門啊。”弱世還在哭。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弱知,快把門打開!”張亦軒急說道。

  弱知顫微地伸出手來卻怎麼也無法將鑰匙捅到鎖眼裡,張亦軒一把搶過鑰匙將銅鎖打開。

  房間裡很暗,倪芷煙將燭燈放在了桌上。三夫人正背對著大家睡在床前,倪芷煙剛想走上前叫醒三夫人,卻被張亦軒一把攔住,“我來。”說完,張亦軒緩步走了過去,輕聲說道:“三娘!”

  三夫人沒有反應。

  張亦軒感覺有問題,他回過頭看了一眼眾人,然後伸手碰了三夫人一下,三夫人依然沒有反應,張亦軒伸手將其身子翻了過來。

  張亦軒呆住,大夫人卻脫口叫了出來:“四妹!”

  她的左側臉上繡著一朵美麗的蘭花,但是她卻不是三夫人,而是四夫人。

  第十四章墳地

  三夫人失蹤了。全庵的人上上下下地搜找,卻都沒有找到三夫人的蹤影。有人懷疑她死了,有人說她是兇手,有人說她肯定是逃走了,不管是哪種理由,她現在確實是不見了。

  倪芷煙越來越懷疑大公子張雨軒的死因,庵廟裡發生的事情都跟蘭花有關,而蘭花是張雨軒的最愛,這之間似乎有著某種聯繫。帶著疑慮倪芷煙再次找到了曾經侍候過大公子的奶娘。

  奶娘的房間跟沈婆的房間差不多,只是看起來更整潔些。

  倪芷煙坐在奶娘的對面看著她,她的頭髮已經花白,眼角的皺紋錯落著,牙齒已經沒有了幾顆,眼睛總是眯成一條fèng,動作也變得相當遲緩,她正在fèng補一件已經洗得發白的衣賞。

  “奶娘,大公子真的是病死的嗎?”倪芷煙不想拐彎抹角,所以直接問道。

  奶娘拿著針的手停了下來,緩慢地抬起頭看著倪芷煙道:“少夫人為何這樣問?”

  “我只是隨便問問,當年大公子得了傷寒沒有請大夫來看看嗎?”倪芷煙接著問道。

  “唉,大公子當年就住在那間糙屋,本來夫人是請了大夫的,大公子的病也有了好轉,但是誰知後來又加重了,所以才會病故的。”奶娘嘆息道。

  “都已經好轉了,怎麼會又加重了?”倪芷煙感覺奇怪。

  “這……這病誰能說得准,興許是大公子體弱,所以才會加重的。少夫人,您嫁到我們張家沒有多少日子就來到這,可還習慣這裡?”奶娘將話題岔開來。

  倪芷煙感覺奶娘在迴避有關大公子的事情,這更加重了她的懷疑,但她臉上卻不動聲色道:“還算習慣,只是最近發生了這些事情,心裡總歸是有些害怕。”倪芷煙觀察著奶娘的臉色。

  奶娘避開了倪芷煙的目光,起身說道:“您看,您來了半天了,我還沒給您倒水了。”

  “不用了奶娘,我這就走了。”倪芷煙看出來奶娘並不想談大公子張雨軒的事情,再這樣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決定先離開再說。

  奶娘立刻起身相送,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倪芷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轉身問道:“奶娘,大公子葬在哪了?”

  奶娘先是一愣,遲疑片刻後方才開口說道:“在後山東側,那裡有一片樹林,大公子就葬在樹林的西側。”奶娘的聲音很低。

  樹林就在眼前,倪芷煙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惆悵。她緩步走了過去,摸索著朝著西側走去。

  倪芷煙放下手中的籃子,蹲下了身看著前方。

  那裡豎著一個石碑,石碑上寫著:張雨軒之墓。後面一個土包,上面已經長滿雜糙,看來已經有很久沒有人打掃過這個墓了。倪芷煙不禁感到心中難過,堂堂的張家大公子死後都沒有人來看他,難道連他自己的母親大夫人也不願意來看嗎?就因為張雨軒選擇和蘭兒在一起?倪芷煙不禁掉下了眼淚,伸手輕撫著面前的石碑。

  他就躺在土包里,永久地埋於地下。也許他現在已經是一堆枯骨,但倪芷煙相信他一定還思念著蘭兒。她走上前伸手拔著土包上的雜糙,眼神中卻充滿了一種淒涼的感覺。

  “你真的是病死的嗎?”倪芷煙眉間微皺,臉上露出傷心之色,“所有的人都跟我說你是病死的,可我不相信,一定是另有隱情,可是事實的真相到底是如何?你可否告訴我?”倪芷煙痛苦地呻呤著,整個淚水浸濕她嬌瘦的面容。她哭泣了一會兒後才從籃中取出紙錢點著,然後自己木然的將紙錢一張張遞進火中。

  “蘭兒跳崖了,為了你,她一定是傷心透了,她一定恨你丟下她不管,甚至連最後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跟她說,所以她也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倪芷煙站起身望著天空道“我會查出你真正的死因,一定會!為了你也為了蘭兒。”倪芷煙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樹林。

  白色的紙片在樹林中飄蕩,夾帶著樹葉,在芬芳的空氣中遊蕩。張亦軒伸手接到了一張,眼神憂傷地看著倪芷煙遠去的身影,心中像是針扎。他緩緩走到了張雨軒的墓前,直直地看著石碑。

  “大哥,好久不見了。”張亦軒臉上露出苦笑,蹲下身子將手中的那張紙錢扔進了火里。

  倪芷煙在走進糙屋的時候又拾起了那個藍色的本子,專心地坐在床上翻看,現在她終於了解了張雨軒對蘭兒的感情是那麼的根深蒂固,也才知道了一些張雨軒為蘭兒暗中做的事,她相信連蘭兒自己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就像這首幽蘭曲,張雨軒就是暗中再為蘭兒作曲,可惜曲子寫到一半還沒有做完,張雨軒就離開了人世。倪芷煙不禁感覺婉惜,她拿起本子走到古琴旁,嘗試著彈奏著張雨軒寫在本子上的曲譜,自己也嘗試著根據續這段曲譜,時而皺緊眉頭,時而又喜上眉梢,完全沉醉在曲子中。

  張亦軒站在屋角透過窗戶看著倪芷煙,他的心仿佛被針扎了一下。

  第十五章做法

  今天算是個好日子,接連幾天的陰沉天氣已全然消散,萬里無雲,陽光普照,一切都充滿了生機。

  太陽升至正午的時候,主持師太在走到張老爺的門前時,先停下腳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然後才伸手輕敲了一下房門。

  “請進。”是大夫人的聲音,她正待在房裡陪著張老爺。

  主持師太在推門走進去的一剎那,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

  “老爺,夫人好。”

  “主持師太來了。”大夫人遞上一杯茶,主持師太立刻恭身謝道。

  “主持師太,這次找你是有要事相商。”張老爺看起來臉色不太好,顯得異常憔悴。大夫人則苦著臉站立一旁,眼中還有淚水。

  “二位有話請直說。”主持師太心中已多多少少有點譜,但她不說,卻等著老爺和大夫人說。

  “當年我張家長子張雨軒生病而亡,結果與他相戀的名叫蘭兒的也跳崖殉情,本來這事已經過去三年,誰也不願意提起,但是現在庵廟裡卻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不管事情是因何而起,也不管這世間是否真有鬼神,我和夫人都想做一場法事,來平息一下大家的心情,你看如何?”張老爺道。

  “張老爺和夫人想得真是周到,這主意很好。”主持師太仍然微笑著說道,心中卻不禁在想又有銀子可撈了。

  果然大夫人遞上兩錠白銀給主持師太道:“這白銀一百兩,望主持師太收下,將這場法事給辦好。”

  “那是當然,這個二位請放心,我一定將法事辦好。”主持師太一邊說一邊將銀子快速收至懷中,開心地退了出去。

  “唉,只希望雨軒在天有靈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張老爺嘆息地說道,大夫人則緊皺著眉頭什麼也沒說,只是淚水又開始涌了出來。

  張老爺和主持師太商量後決定在大殿裡做一場法事,來消除災難。全體張家人及庵院裡的尼姑全部到場,整個殿裡都是一片誦經的聲音,所有的尼姑敲打著木魚圍著大殿的中央來迴轉著圈。張家的人則坐在大殿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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