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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周宇的暴吼,段雷的冷漠在瞬間崩塌,哇的一聲哭開了:“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周宇往上一提,段雷的雙腳便離開地面,他驚恐地蹬著腳,不停地搖頭,不停地說什麼也不知道。

  司凱典急得大喊:“面具人到底是誰啊?”

  羅天呆楞楞地站著,喃聲說出一個人名——段正揚。

  4

  面具人就是段正揚!

  我終於明白他為何要戴著面具了,因為我跟羅天認識他,這也證明我一開始的猜測是對的,面具人是我們所熟悉的人,但萬萬沒想到,他真的是段正揚。因為顧峰他們被抓進天蠍森林時,他還在看守所,那他是如何把他們抓進來的呢?

  除非,這裡面他還有幫凶。

  當周宇獲知面具人就是段雷的父親時,一氣之下將段雷扔下山坡,且不准任何人下去找,誰找跟誰急。

  我注意到周宇將段雷扔下山坡的一瞬間,張凝本能地想去阻止,但她很快地把手縮了回去。不僅如此,在羅天剛說出段正揚的名字時,她驚得一把捂住嘴,看來,她認識段正揚。

  羅天不顧周宇的阻攔,非要下去尋找段雷,周宇急了,搶過我手裡的竹劍,指著羅天道:“你再走一步我就殺了你,你別以為我不敢!”

  羅天頭也不回地說:“那你殺吧。”

  周宇果真將竹劍向羅天擲去,只聽見嗖的一聲,劍落在羅天的腳邊。

  我魂都嚇沒了,尖叫著:“你瘋了!”

  他沒搭理我,冷冷地看著羅天:“你再走一步試試,這次不會不准了。”

  見羅天依然自顧地順著山坡下走,周宇彎腰撿起一塊石頭,氣急敗壞地嚷嚷:“他聯合他老爸殺了我們這麼多人,你為什麼還要找他?難道你們全都是一夥的?”

  羅天轉了身,有些無奈地看著周宇:“拜託你動動腦子好不好?段正揚這次沒出現,顯然是段雷通風報信,說我們要抓他。如果段雷還活著,如果我們沒有趕在段正揚之前找到他,那我們再想抓住段正揚,就更加難了。”

  周宇呆楞片刻,猛一拍腦門:“天哪!我都幹了什麼?分明可以利用段雷引出他老爸的,而我卻……那、那現在怎麼辦?”

  司凱典悻悻白了他一眼:“趕緊下去找啊!”

  我們順著山坡而下,怎麼也找不到段雷。看來段正揚已經先行我們一步了,我們只好返回去,把顧峰的屍體扛到清泉邊,讓他跟林嬌兒葬在一起。

  挖坑的時候,周宇突然說:“乾脆多挖幾個坑,省得到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止住後面的話,轉換話題,“羅天,七減問號是什麼意思?是指他要殺誰嗎?”

  “不,應該是指他要殺幾個,他在問我們——這次,我要殺幾個?”

  “什、什麼意思?”周宇聽得臉都白了。司凱典更是目瞪口呆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張凝則把頭垂得很低,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從她微微顫慄的肩膀來看,她似乎正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不過,還有另外一種解釋,那就是讓我們自相殘殺,看看能死幾個,他寫給段雷的紙條寫得清清楚楚了,但有一點我敢肯定,段正揚已經沒什麼耐心,他想儘快結束這場遊戲。”

  “遊戲?”周宇叫道,“他視殺人為遊戲?”

  柳晶晶一下子躲在我身後,戰戰兢兢地說:“我不想死,我要回家,不要殺我……”她從山坡上暈倒後一醒來就變成這樣子,一會兒呆若木雞,一會兒喃喃自語,一會兒恐懼得失聲尖叫。

  我將她扶到一邊,攬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不怕不怕!”

  羅天環顧四周,說道:“任何一個罪犯精心策劃一場殺人遊戲都不可能是莫名其妙的。我相信段正揚也不例外。從一開始我們就鑽進死胡同,怎麼也不明白面具人為什麼要抓一個只有七歲的孩子,當我看到那張紙條時,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段雷是段正揚埋在我們之間、混淆我們思維的一個棋子……”

  拿兒子當棋子,這傢伙真是瘋了!

  周宇有些不耐煩地打斷羅天的話,“所謂的棋子我不懂,我只想知道段正揚到底是誰,他為什麼把我們抓到這裡,為什麼殘殺我們?這傢伙簡直就是變態、就是神經病!”

  “這正是我想問的,你們認識段正揚嗎?S市艾維建築有限公司的高級工程師。”

  “我靠!高級工程師還這麼變態!”周宇撓了撓頭,表示不認識。

  “我也不認識。”司凱典說,“不過我在電視上看過他的採訪,我們這些糙根階層怎麼會認識他呢?真的是他嗎?會不會搞錯了?他看起來很斯文,很有涵養,也很英俊,我實在沒有辦法將他和面具人、殺人狂魔聯繫在一起,再說了我們和他根本不認識,把我們殺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話畢,周宇拍著手掌,叫道:“我明白了!段正揚表面上是個高級工程師,但他的真正身份是個殺手,他殺我們可以賺錢。”

  司凱典白了周宇一眼,“我們手無縛雞之力,如果他是殺手,殺我們不費吹灰之力,何必費盡周折把我們抓到天蠍森林呢?”

  周宇迷糊了,“說的也對,再不然他就是一個變態殺人狂,閒來沒事就殺人放火,沒有任何利益性目的。羅天,你覺得呢?”

  羅天沒答話,而是看向張凝,問道:“你呢?”

  張凝仍然低垂著頭,機械般地挖坑。

  羅天問了兩遍,她還是沒反應。

  直到一旁的司凱典推了她一下,她才猛地抬起頭,像受到驚嚇似的四處張望,“怎麼了?怎麼了?”

  緊接著,她又拼命地埋著頭,語無倫次地:“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你們別問我了……”

  張凝一番話恰恰暴露內心的慌亂,她在極力撇清她跟段正揚的關係。

  她知道什麼?或者,她想隱瞞什麼?

  我相信羅天已經看出她有問題,但他默不吱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又問柳晶晶認識段正揚嗎?

  柳晶晶痴呆般地看著羅天,半晌,喃聲道:“殺人了,不要殺我,我不吃猴子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她也快瘋了!

  把顧峰的屍體抬進坑裡的時候,周宇皺皺眉說:“還是不對呀!如果段正揚純粹是變態殺人狂,段雷呢?一個再爛的父親也不應該教兒子怎麼殺人吧?難道他們是一個變態殺人狂家族?”

  司凱典接著話道:“這件事肯定不簡單,肯定還有隱情。對了,羅天,你為什麼憑著紙條就斷定面具人是段正揚?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凝神片刻,羅天將蘇雪的案子,以及段正揚從看守所逃跑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聽完後,周宇忿忿地質問羅天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一直不說。

  羅天道:“我曾懷疑面具人就是段正揚,可是顧峰他們被抓進來的時候,段正揚還在看守所。”

  聽到這裡,周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的意思是,段正揚有同夥?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策劃的?”

  這番話擲地有聲,話音一落,我注意到張凝捧泥土的手抖了一下。

  這個女人,她究竟知道什麼?難道……她就是段正揚的同夥?

  羅天在墳頭插了根樹枝,說道:“不管段正揚有沒有同夥,我們現在一定要格外小心,如果段雷死了,段正揚必然惱羞成怒,很快就會向我們下手。”

  5

  剛回到睡篷,柳晶晶就生病了,高燒不退,一直說胡話,有時候突然尖叫,說猴子找她索命了,然後把手指伸進喉嚨里使勁摳,要把吃進去的猴子肉全都吐出來,直吐得整個人都虛脫了。

  看來顧峰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羅天不停地用水幫她擦臉、擦身子,一直忙到夜裡,她的高溫才漸漸降下去,情緒也稍微穩定一些。

  我憂心忡忡地看著柳晶晶,問羅天她會不會有事。羅天摸了摸她的額頭,說道:“燒總算退了,只要不再繼續燒,應該沒事,可惜沒有辦法燒水,不然多給她喝點開水更好些。”

  放眼望去,睡篷里除了芭蕉葉,的確再也找不到可以裝水的容器。

  “猴子一定是段雷拿走了。”周宇忿忿地說,“他肯定把猴子拿給他老爸吃了,我早應該想到那小畜生有問題的,要讓我抓到他,一定剝了他的皮!”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司凱典消極地嘆了一聲,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以為我們還能抓得到他嗎?都是你,那麼衝動地把他扔下山坡,本來完全可以扣住他的,只要他在我們手裡,我不相信段正揚不出來,現在好了,咱們只能坐以待斃了。段正揚一定是個嗜血狂魔,要不怎麼在顧峰脖子上咬下一塊肉來?那麼大一個洞,太可怕了!如果段雷死了,我們就真的慘了……噯,羅天,有一點我不明白,段正揚為什麼把顧峰弄成一副遭到了動物的攻擊一樣?”

  “這還不簡單?”周宇接口道,“他一定是想讓我們以為是猴子在報復,你沒聽見段雷當時說嗎,猴子沒死,將回來把我們全都咬死的。”

  “不對,如果他是這個意思,那他根本沒必要留下七減問號的提示,這樣一來,咱們肯定知道顧峰是被他殺死的,又怎麼會以為是猴子在報復呢?他這麼做到底什麼意思?”

  “我也想知道。”說著,羅天突然將臉一沉,目光直直地she向張凝:“段正揚在哪裡?”

  羅天突如其來的問話把大家嚇了一跳,周宇和司凱典全都目瞪口呆著,我更是緊張得手心裡冒汗。

  張凝的臉霎時間變得慘白,顯然被羅天問了個措手不及。她使勁地搖頭:“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他在哪兒,我……我根本不認識他。”

  儘管她在極力地控制自己,但不平穩的聲調卻越發地暴露出她內心的慌亂。

  “你撒謊!”羅天逼近她,“你不僅認識他,而且關係非同尋常,不是嗎?”

  “什麼?你跟段正揚?”周宇一下子跳了起來,怒目圓睜。

  “我真的不認識他,不認識!”張凝仍在狡辯。

  “據我所知,你那輛紅色跑車,以及那套位於景秀山莊的別墅全是段正揚買的,你怎會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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