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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玉不理他的威脅,仰起頭來直直的瞪著他道:“我一定會去和平島的,一定回去的。”

  “你一定去不成的!”秦無炎冷笑著道,“等我到了琉璃島,我會把所有的船都暫時調走,十天之內,絕對不會有艘船出現在附近,在這茫茫的大海上,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法子飛去和平島?而且,你的武功也必須要在十天後才能恢復——琉璃島離和平島最快也得十天的水路,就算加速,也得八到九天,今天是八月廿五,十天過後是九月初五,如果你在那一天動身前往和平島,等你到達的時候,應該是九月十五左右,還來得及給令尊與和平島主收屍,但我勸你這趟還是別跑了,因為有要將他們兩個挫骨揚灰。恩,對了,我還少算了一點,那就是還得兩天後才能到達琉璃島。”

  “難道你就不怕,將來我和綠蘿會殺了你?”徐玉氣得差點暈倒,他知道他說得都是實情,在這種情況下,實在也無計可施,只得故意忿忿的說道。

  “那是後話,將來再說就是,就算你將來殺了我,也是我罪有應得,誰讓我殺了你的父母?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秦無炎說到這裡,竟然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徐玉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根本就沒有活著離開和平島的打算,他早就存在了同歸與盡的決心,他又怎麼會怕徐玉和綠蘿找他報仇?念在他的母親以及先皇對他的恩情份上,他得給趙家留下一點血脈,儘管徐玉的身世還有著好多的疑點,但那不是他想要追究的了;念在水柔在臨死的時候,還叨念著他的份上,他也不能殺了她唯一的孩子。至於綠蘿,她父親對他有救命之恩,而他卻恩將仇報,最後殺了他——他欠下他父親的,如今就歸還給她,他知道她喜歡徐玉,所以他成全她。

  從此以後,算是了清了所有的恩怨,解決好了這一切,他再無牽掛,當然,這些他是不會告訴徐玉的,這也就是今天他必須要找徐玉說清楚一切的原因,他不想因為他的死,讓事實沉埋。

  “你也別得意得太早,我爹和上官先生聯手,二十多年前可以殺你一次,二十年後,難道就不能再殺你一次?”徐玉忍不住挖苦道,看著他得意的笑容,如同和平島主與羅天魔帝已經是他的殂上之肉,任他宰割,想到這裡,他心中就極不安定,隱隱之間,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第296章

  秦無炎冷笑著道:“他們這次沒有這個機會!我用了五十萬兩黃金,收買了樊綺雲那老太婆給我賣命,嘿嘿,什麼武林聖地?都是狗屎,五十萬兩黃金就能夠讓劍谷給我賣命了,玉兒,你將來千萬記住了,隨便什麼都能夠得罪,千萬不能得罪錢,你也看到了,堂堂的南宮家的家主,在我面前和一條狗沒什麼區別。”他說著說著,竟然忍不住對徐玉述說起金錢的好處來。

  徐玉真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樊綺雲的武功或許比上官轅文要遜色一籌,但牽制他絕對可以做到,想到這裡,心中不禁忐忑,原本以為憑著父親和上官轅文放棄成見,聯手絕對沒有敗給秦無炎的理由,但如今由於她的加入,事情就不是自己想像中那麼好辦了。

  但隨即他又想到了一個人,忍不住揚首得意的道:“你別忘了,還有上官寰老島主!”

  秦無炎站了起來,一絲笑容在嘴角洋溢,片刻後才道:“若是有大牛和天鷹聯手,你認為上官寰有幾成勝算?”

  徐玉原本是坐在地上的,聽了他問了這麼一句話,忍不住直直的向後仰著倒在了地上,秦無炎吃了一驚,繞過小几,伸手想將他扶起來,同時口中忍不住問道:“怎麼,嚇著你了?”

  徐玉也不打話,猛然揚起手來,對著他的眼睛就是重重的一拳,秦無炎正欲招架,但隨即心中一動,竟然不躲不閃,硬是的挨上了他一拳,雖然徐玉內力被封住,出手並不重,但眼圈之上,還是迅速的紅腫了一圈,徐玉忿忿的罵道:“你卑鄙!”

  秦無炎撫摩了一下挨上了一拳的眼睛,順便一手拉起了徐玉,依然笑問道:“我倒不知道,我什麼地方卑鄙了,我有上官轅文卑鄙嗎?”

  徐玉聽他提到上官轅文,猛然想起上官轅文對天鷹極是信任,若是天鷹真的是秦無炎的人,上官轅文危矣,更因此聯想到他父親,頓時心急如焚,只恨不得肋下生雙翼,可以飛到和平島上,告訴他實情,讓他早做防備,但如今,他在這茫茫大海中,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我們出去走走!”秦無炎看了看水晶窗外,太陽已經漸漸西沉,又一天快要過去了。

  徐玉沒有反對,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說什麼都是枉然了,心中漠然升起一種大勢以去的悲哀——和平島與羅天聖教數百年的基業,難道就真的要毀於一旦?

  秦無炎眼見他不反對,心中頗為高興,對於自己挨了他一拳變成了熊貓眼,他卻是毫不放在心上。徐玉整了整衣服,伴隨著他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問道:“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亂性與動情都是合歡門的yín藥,尤其是亂性,藥性猛烈,童男與處子若是服下,交好過後,會出現短暫的昏迷現象,但亂性和動情非得恰到好處的配比,才能達到最佳效果,我雖然是合歡門主,至今為止,卻還不知道這兩種藥的真正配比,只有那些歡場老手,才能配置。上官先生是和平島主,就算他垂涎我娘的美色,恐怕也未必就知道有這等東西?”

  秦無炎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徐玉對於他自己的身世好象並不怎麼放在心上,除了在剛剛聽到的時候,出現過短暫的驚惶變色,如今竟然能夠冷靜的考慮到這個問題?對於母親的風流韻事,他好象也不放在心上,對於女人來說,失節更重於身死,母親的失節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就是一種恥辱,他自己就永遠也忘不了上官轅文給他的凌辱,上官寰對他的絕情,為什麼他可以不在意?因此秦無炎想了想後說道:“你知不知道,情魔有個弟子叫屈劍的?”

  徐玉點頭,他曾聽情魔提起過,秦無炎當即淡然笑道:“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屈劍是個標準的色鬼,他不但玷辱了幽冥鬼姬,更意圖染指你的母親,被你父親一怒之下給殺了,但在江湖中,背這個惡名的卻是上官轅文,主要是因為上官轅文殺了幾個正道中人,當然,原因也是為了你那太過美麗的母親,而你父親主動給他承擔了殺人惡名,那幾個人都是名門正派的弟子,上官轅文那個時候還是和平島的少島主,可沒有現在這麼看得開,自然怕影響和平島在武林中人心目中的形象,更怕激起眾怒,所以羅天魔帝給他承擔下了這個罪名;而過後羅天魔帝殺了屈劍,因為屈劍是魔道中人,他自然當仁不讓,主動承擔了下來——但合歡門素來以消息靈通見長,情魔在知道了實情後,深恨羅天魔帝不顧同道結盟之義,殺了他的愛徒,於是他主動的找到了上官轅文,提供了動情和亂性這兩種yín藥,並且一再的勸說他,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飯,何怕謫仙子不從?上官轅文色慾薰心,也不知道怎麼就昏了頭,竟然同意了他的提議。你也知道,謫仙子與他本就淵源極深,她可能會防著羅天魔帝,但怎麼也不會提防著他,於是鬼差神使,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過後,上官轅文後悔無比,惱羞難當,更怕謫仙子醒來後無法交代,再加上他正好接到了他父親的飛鴿傳書,要他立刻回去,於是他只想著自己先回一趟和平島,然後再對謫仙子解釋,沒想到令尊竟然趁虛而入,等他知道時,謫仙子已經成了漢王妃。”

  “你卻又如何了解得這麼清清楚楚?”徐玉忍不住懷疑的問道,“既然這是他們之間的私隱,你卻又如何知道?”

  “你怎麼忘了,情魔?”秦無炎不禁大笑道,“情魔知道一切的始末根源,我能夠要挾他用老命換來給你恢復武功,別是事情,又豈能瞞得了我?”

  徐玉住了口,不再說話,兩人說話之間,已經走到了船尾,站在甲板上,抬頭遠眺,落日的餘輝將整個大海都染成了一片金黃,波光瀲灩中閃著動人的金色,水與天是純色的蔚然,看起來明淨無比,使人心神舒暢,在微風中,海溫柔得如同是情人的眸子。

  秦無炎長長的舒了口氣,笑道:“我今天的心情真好,天氣也好,我帶來了幾壇好酒,你晚上是不是陪我喝上兩杯?”

  徐玉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他哪裡還有喝酒的心情,如此海上的美景,看在他的眼中,委實和狂風大浪沒什麼區別,更想起上次秦無炎醉酒後的失態,以及父親對他的忠告,對於這個人,還是防著點為好,天知道他這會子對自己百般遷就,下一刻會不會令人把他扔進海里餵鯊魚。

  “玉兒,賞個臉吧!”秦無炎輕笑道。

  徐玉沉著臉冷笑道:“我不善飲,你若是要找人陪你喝酒,去找你那個徒弟就的了。”

  “我徒弟?你說哪一個?”秦無炎故意皺著眉頭問道。

  “你有很多徒弟嗎?”他這麼一問,徐玉不禁好奇起來,據他所知,秦無炎就只有綠蘿和曾大牛兩個弟子。

  “這倒不是,只是大牛不怎麼敢陪我喝酒,我看著他心中也不舒服,我喜歡俊美的小子,知道不?而綠蘿早就回琉璃島了,而且,她是女孩子,喝酒有辱斯文形象。”秦無炎笑著解釋道。

  徐玉原本還以為可以見著綠蘿,沒有想到她早就回琉璃島了,聽到他說他喜歡俊美的小子,頓時想起自己這張臉給他惹下的無窮麻煩,忍不住就伸手摸了一下,因此聯想到母親謫仙子來,那天隔著水晶棺,匆匆的一瞬間,連他都有一種驚艷的感覺,若是這般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站在自己面前,卻又是何等的感覺,難怪父親和上官轅文,以及眼前的秦無炎,在她逝去這麼多年後,依然為了她要拼個你死我活的,他明白,就算秦無炎肯放棄,他的父親,以及上官轅文,也絕對不會容許他這樣一個人活在世界上,在這場爭鬥中,不存在誰對誰錯,只是他們相互之間的立場不同而已。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想到,若是自己今天和秦無炎異位相處,自己會怎麼做?只怕在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中,也會憤然的走上一條沒有回頭的不歸之路——就算他真的把和平島踐踏在腳底下狠狠的蹂躪一翻,換來的,也只有心中更深的傷痕,徐玉無法想像,在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時候,他是怎樣的心情;在他面對著自己親生母親被迫服毒自殺的時候,他又是怎樣的心情?

  “就是這張臉,惹下的禍水!”徐玉苦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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