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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良在一旁心下暗道,方才也忘記了提醒老阿婆一旦入畫則武功法術全失的事兒,要不要進去替她取出來呢?還是別讓其知道自己有自由出入的能力,江湖上人心叵測,不可不防。畫軸收了舂衣仙的法器也是其自找的,將來留著自用也不錯,他不懷好意的想著。

  “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嗎?”有良關切的問道。

  舂衣仙搖搖頭,嘆息說:“眼下唯有請老嫗的堂兄出面了,小兄弟,你這是準備要去哪兒里?”

  “臨潼。”

  “那太好了,老嫗和你一路同行,堂兄就居住在臨潼。”舂衣仙面露喜色。

  列車停下了,小站又有新上車的旅客走入車廂,有良將畫軸捲起收進了背囊內。

  “阿婆,您的堂兄也是個風水師麼?”有良問。

  “不是,”舂衣仙搖頭說道,“老嫗祖上在秦國曾官至長信侯,一共留下兩支嫡裔,堂兄的先祖為長子,世代為守陵人,老嫗則是次子一脈,以陰陽風水為生。”

  “守陵人?”

  “嗯,臨潼的秦始皇陵。”

  “秦始皇的陵墓現在還有守陵人?”有良不免有些詫異,古時候肯定是有看陵的,可是這都已經過去了兩千多年啊。

  “阿婆,您的祖上叫什麼?”有良頗為好奇。

  “嫪毐。”舂衣仙應了聲後,就不願意再多說了。

  清晨時分,列車徐徐的駛進了西安火車站。

  有良挎上背囊與舂衣仙下車,在站前廣場的小攤上胡亂吃了點早餐,然後乘汽車來到了臨潼。

  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門前車水馬龍,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排起了長龍,等待著入館參觀,其中還有不少金髮碧眼的老外。

  兩人繞過停車場,沿著一條隱秘的小徑向樹林深處走去,不久就瞧見了山坳里樹蔭掩映下的三間土坯房。

  “堂兄就住在那裡,平時以賣燒烤為生,堂嫂早年癱瘓臥床,且慢……”舂衣仙正說話之際,突然間警覺了起來。

  “阿婆,怎麼了?”有良詫異道。

  舂衣仙壓了低聲音,悄悄耳語:“老嫗感應到堂兄家中的房子裡充斥著一股凜冽肅殺之氣,與以往完全兩樣,我們從山後繞過去。”

  太陽已經升起,但舂衣仙卻仍然周身汗毛豎立,心中忐忑不安。

  有良倒是沒有任何的感覺,跟在老阿婆身後躡手躡腳的在樹林裡繞行,突然,舂衣仙止住了腳步,面露驚恐之色。

  灌木叢下面的雜糙中,靜靜的躺著兩具屍體。

  第213章受困

  舂衣仙一望之下,頓時面色遽變,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有良探頭細瞧,但見其中一具屍首渾身赤裸,胯下yáng句碩大無比,生平僅見,薛道禪的簡直無法與之相提並論,奇怪,天下竟然會有如此生殖器畸形之人。

  “這就是老嫗的堂兄鬼薪,旁邊的是他老婆白粲。”舂衣仙戰戰兢兢的說道。

  “哈哈哈,故友遠道而來,難道不想進屋敘敘舊麼?”土坯房內突然傳出桀桀冷笑聲,聞之令人不寒而慄。

  舂衣仙渾身一顫,面如死灰,口中輕嘆:“看來老嫗今日難逃此劫,小兄弟,你趕緊逃命去吧。”

  有良方才已然聽出那是黃老魘的聲音,心想,俺是給你送老婆來了,總不至於還對自己下手吧?況且自從“噬嗑針”陰陽二氣融合以後,也不見得就會輸於這隻千年大魘。

  “阿婆,屋裡說話的人是誰?您為什麼如此的懼怕呢?”他假裝不明白。

  “堂兄夫婦倆乃是江湖上一流高手,竟然雙雙的死在了這裡,老嫗命不足惜,但是你是局外人,與江湖恩怨無關,沒必要隨同著一起陪葬。”舂衣仙催促他趕緊自行逃命去。

  有良原本對這個古怪的老太婆並無好感,甚至想不還她那把小桃木劍,如今生死攸關而見其真情表露,反倒激起了自己的俠義之心。

  “阿婆,您的年歲這麼大了,俺還是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豈能臨危棄老人家於不顧呢?”他認真的說道。

  “唉,”舂衣仙直搖頭,“老嫗知道小兄弟是個重情義之人,但卻不曾料到如此的俠義心腸,但這又是何苦呢。”

  “兩個人在那裡嘟囔什麼,還不趕緊過來,難道要老夫親自出去請你們不成?”黃老魘不耐煩了。

  舂衣仙望了有良一眼,隨後走出灌木叢奔土坯房而去,心想這小伙子硬是面不改色,膽子倒是蠻大的,真是“出生牛犢不怕虎”啊,只可惜卻白白的送了命。

  兩人邁步進了堂屋,舂衣仙望見炕上盤腿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身穿玄衣醺裳,頭戴法冠,她認出那是堂兄的服飾,看來鬼薪夫婦就是他殺的。

  黃老魘目光瞥見後面的有良,面色微微一凜,心中不覺詫異,這小子不是困在畫裡了麼?竟然能夠自行解脫出來,而且還找來了臨潼,等下要好好的盤問盤問。

  他把目光移向了舂衣仙,渾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口中冷冷問道:“你是何人?”

  “老嫗舂衣,敢問您是……”舂衣仙神情緊張,趕緊回答說。

  “舂衣?”黃老魘一愣,隨即不屑的哼了聲,“怎麼又是以秦朝刑罰為姓名,這麼說你同鬼薪白粲是一路的了。”

  “鬼薪是老嫗的堂兄。”

  “哦,原來也是嫪毐的後人,”黃老魘略一尋思,目光直視著舂衣仙惡狠狠的說道,“鬼薪夫婦倆一問三不知,已經被老夫殺了,剛才想必你也見著了,現在輪到你來回答。老夫只問一遍,可知道如何開啟秦俑統領嫪毐的封印?”

  舂衣仙聞言大吃一驚,原來這個魔頭是想要開啟禁錮了兩千年的秦俑封印,堂兄家雖然世代負看守之職,但卻不知封印的開啟方法。當年李斯留了一手,長子後裔世居臨潼負責看守秦始皇陵,次子一脈則隱匿於關中五丈原兼以風水為生,並暗中授予了開啟封印之法,不過那禁制下在何處卻不得而知。為確保秘密不致於泄露,李斯還嚴令這兩支嫡裔相互不得來往。因此,堂兄根本不知道開啟之法,自己也不清楚封印在哪兒,雖然近些年兩脈之間已經有些走動,但始終謹遵祖訓保守著各自的秘密。

  黃老魘見舂衣仙躊躇不決的樣子,心中暗喜,這老太婆定是知道解除禁制的方法,自己得設法逼其說出來。

  “舂衣老太婆,你也想追隨鬼薪白粲而去麼?”他陰沉著臉冷冷說道。

  “您誤會了,”舂衣仙是老江湖了,多年來早已練就一身的隨機應變能力,她委屈的說,“老嫗這一支嫪毐的後裔的確是知道開啟封印方法的,但世代都是傳男不傳女,若是想要得到的話,除非找來老嫗的兄長。”

  舂衣仙的話並非毫無根據,中原古代有很多祖傳秘術甚至包括杏林世家都是遵循這一習俗的,皆因“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便是別人家的人了。

  “胡說!”黃老魘呵斥道,“中原兩千年中多少次的兵荒馬亂,怎能確保男丁個個都活命?一旦斷代,那開啟之法豈不就此失傳了?”

  “所以當年李斯同時又傳授了風水術,能夠去難消災躲避戰禍以及瘟疫,可保子嗣綿延不斷香火。”舂衣仙解釋著。

  這一下黃老魘無話可說了,舂衣仙的辯解無懈可擊,找不到不合情理之處。自己一怒之下殺了鬼薪白粲,事後便已追悔莫及,這些天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解除封印的方法,現在如果連這老太婆也殺掉,就徹底斷絕了所有的路子。

  “你的兄長現在何處?”黃老魘沉吟片刻慢吞吞的問道。

  “五丈原棋盤山。”舂衣仙回答說。

  “鳳翔府岐山縣,諸葛孔明病逝的那個五丈原麼?”

  “正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忙亂的腳步聲,有人來到門外恭敬的說道:“主人,老白有急事稟報。”

  “說吧。”黃老魘哼了聲。

  “杜十娘一行已經來到了臨潼。”

  “怎麼不帶她來見老夫?”

  “因為同行的還有嶽麓山藏經閣古空禪師和薛道禪,屬下不敢私自做主,特地趕回來請示。”老白解釋說。

  “哦,這老僧和薛懷義想必是來者不善,你給老夫繼續暗中盯著,隨時稟報。”黃老魘吩咐說。

  “是,主人。”老白一瘸一拐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

  黃老魘回過頭來目光凝視著舂衣仙說道:“老太婆,如何要你的兄長儘速來這裡?”

  “兄長在渭河一帶相宅看風水行蹤不定,唯有老嫗親自去尋來。”舂衣仙儘量保持平靜的語氣,心中卻是忐忑不安,生怕一不小心激怒了對方。

  黃老魘嘿嘿冷笑說道:“那你還會回來麼?”

  舂衣仙知道騙不了他,於是坦然提議:“這位小兄弟是在旅途中相識的,您可以將老嫗扣為人質,放他前去尋找兄長來此,如何?”

  有良明白舂衣仙這是在設法放跑自己,心中頓時又增添了一份感激之情,於是下決定要幫助她。

  黃老魘微微一笑道:“老太婆,這個嘛倒是可以考慮的,不過你旅途辛苦還是睡上一覺比較好。”說罷五指叉出,五道七彩毫光自指尖she出,分別擊中舂衣仙腦袋上左右太陽以及人中、百會和腦戶要穴。

  有良見狀大驚,無奈黃老魘出手毫無徵兆令人猝不及防,即便是救援也來不及了。

  “哼,連你這小子也想與老夫為敵麼?”黃老魘目光如炬,洞穿了有良的想法。

  “俺沒有。”有良此刻陰眼中已經看清了黃老魘只是點穴令舂衣仙昏睡而已,並未曾取其性命。

  黃老魘鼻子“哼”了聲:“你和薛道禪是怎麼從《敦煌夜魘圖》中跑出來的?”

  “敦煌古城內有一口乾涸的古井,跳下去就到了西域之門,就這麼出來的。”有良聳聳肩,輕描淡寫的說。

  張道陵的虛空是單向通道啊,怎麼可以逆行呢?黃老魘感到有些迷惑不解。

  “你小子挺有本事的嘛。”他疑慮重重的望著有良。

  “俺哪兒有這能耐,是跟隨著薛先生的巫蟬出來的。”有良謊稱道。

  黃老魘默不作聲,心中尋思這薛懷義如今已經修到了青魔,再加上巫蟬說不定功力更高,而且此人聰明狡詐,難保不被其找到了出畫的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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