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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叔點點頭:“背囊已經被其搶去了。”
“背囊沒了?那可是我們尋找藍月亮谷的唯一線索啊。”首長大失所望的叫了起來。
“那不是朱寒生的背囊。”楚大師平靜的說道。
“不是?”首長聞言一愣。
“背囊是宋老拐的。”楚大師輕鬆的答道。
第166章屍蛻
此刻,首長和費叔等人一聽全都愣住了。
楚大師淡淡一笑:“塔巴林寺里原本只有朱寒生的一雙鞋子,並無其他的物品,由於鞋已經被‘守護者’盜走,因此我便與明月堪布和邢書記商議以宋老拐的背囊冒名頂替,並放出風去引誘‘守護者’上鉤,事先並未告知其他人以防泄露。宋老拐則提前出發至梅里雪山,豬堅強嗅著假背囊一路尋來,果然‘守護者’上當了,今晚終於露面來搶奪這隻背囊。”
費叔臉上閃過一絲怨毒,但轉瞬即逝,並無人留意到。
“這麼說,是楚大師設了個局,可惜卻白白冤死了宋地翁。”首長說,心中恨恨不已。
“鞋子沒了,尋找藍月亮谷的希望也就徹底破滅了。”費叔沮喪的說道。
“那倒也未必。”楚大師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們起碼已經知道了‘守護者’的身份,他就是木里大寺的白眉扎西老喇嘛。”
費叔疑惑的目光望向了楚大師,心想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方才帳篷里發生的事情都被其瞧見了?
楚大師未作解釋,轉過身來瞧了一眼宋老拐,口中說道:“原來扎西老喇嘛封了他的啞穴並啟動了殭屍穴。”
“什麼‘殭屍穴’?”首長迷惑不解道。
“‘殭屍穴’是原始苯教中一個極為詭異的梵穴,可以控制人的小腦,身體會如殭屍般的機械運動,即使撞到牆上也停不下來。楚某也只是耳聞,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不過他環跳穴中了一箭,似乎解去了不少。”楚大師解釋道。
“請趕緊給宋老拐解穴吧。”邢書記只得求助於楚大師。
“具體如何來解殭屍穴,楚某也不是很清楚,可以服一味藥丸試試。”楚大師自懷中百寶囊內掏出一枚蠟丸捏碎,裡面是顆血紅色透著一股濃烈腥氣的小藥丸,塞進了宋老拐的嘴裡。
邢書記扶著宋老拐先回自己的帳篷內歇息。
“楚大師,如今之際作何打算?”首長問。
楚大師默默的豎耳聆聽什麼,隨即說道:“不必擔心,鞋子雖然沒有了,但有人知道藍月亮谷的入口。”
“誰?”首長疑惑的望著他。
“人已經來了。”楚大師微笑道。
門帘掀起,有良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耶老和古空禪師等人。
“了去大師……”費叔和首長驚呼道。
“費叔,首長。”有良打了聲招呼。
此刻,首長默默的望著有良,儘管自己知道他過去的底細,但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此人身懷黃建國傳下來的“中陰吸屍大法”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派上用場。
“費叔,與有良搭伴而來的這位耶老先生知道藍月亮谷口的標識,那是梅里雪山下面一座藍色的湖泊。”楚大師介紹說道。
費叔和首長聞言大為驚訝。
“耶老先生,你怎麼會知道藍月亮谷通道的?”費叔不無懷疑的問道。
“老衲十年前就是從那裡出來的。”耶老自豪的答道。
“谷口是一座藍色的湖?”首長自言自語著,“當年空軍的偵察機是發現過一座湖泊,水質清澈如藍寶石一般,但周圍都是冰川和雪峰,並沒有什麼通道啊。”
這時殘兒在一旁插話說:“我們數月來一直都在尋找那座藍色的湖泊,可走遍了梅里雪山周邊,卻始終沒有發現。”
“谷口就在湖邊沒錯。”耶老一口咬定。
“梅里雪山一帶肯定沒有這座藍色的湖泊。”殘兒也絕對肯定。
“難道真的是時空漂移,那湖憑空的消失了?”有良想起扎西老喇嘛的話,感到迷惑不解。
楚大師沉思片刻,問殘兒:“你們又是如何得知那湖泊就是入谷標識的?”
“我們並不知道,是明月堪布吩咐去尋找的。”殘兒回答說。
“這個扎西老喇嘛功夫怪異,有別於中原武學,而且暗中出手果斷狠辣,宋地翁在‘攝魂符’的作用下回憶並已認出了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輕而易舉的被滅了口,實在令人汗顏啊。”楚大師蹲下身子,仔細檢查小侏儒的屍體,最後在其兩眉之間發現一個細細的孔洞,直透顱骨,但並未找到鋼針一類的暗器。
古空禪師說道:“當時聽到極細微的破空聲,據老衲所知,西藏原始苯教有一種古老的暗器名為‘血咒針’,不過早已經失傳了,或許扎西老喇嘛使用的就是此種暗器。”
“什麼‘血咒針’?”首長手掌輕撫著宋地翁的面頰問道,這個小侏儒是最忠心耿耿的了,無論自己在位或是下野都始終不離不棄。
“據說是以百年童子之身的精血化成針氣,自眉間she出傷人於無形,入體則化不留痕跡,試想人生七十古來稀,更何況還要保持童子之身了,因此古來修成此功者寥寥。”古空禪師解釋說道。
“費叔,您與他照面了麼?”楚大師的目光瞥向了費叔。
費叔長嘆一聲,道:“說來慚愧,但見紅色袈裟一閃,背囊就不翼而飛了,身法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楚大師自責道:“都怪楚某考慮不周,驚到費叔了。”
“你準備下一步怎麼做?”
“尋找那座藍色湖泊。”楚大師答道。
“有良!”帳篷外傳來可兒的召喚聲,她發現大帳篷這邊人聲吵雜,結果竟然瞧見了有良的身影。
“是可兒?”有良走出帳篷。
“快來,二丫病了。”可兒顧不得說別的,拽著他就跑。
帳篷內,被子下面躺著昏迷不醒的二丫,頸部以下皮膚就如同水裡浸泡了多日腫脹變色,裸露著的雙手滿是褶皺。
“二丫……”有良大吃一驚撲上前去,急匆匆的問道,“她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到這兒來的?”
小月見到有良臉一紅,說道:“二丫帶著那幅《敦煌夜魘圖》畫軸從京城千里迢迢來到滇西北,想尋找藍月亮谷隱居的高人救你出畫。在飛機上就發現了她的腳發白麻木,途中越來越嚴重,就在剛才突然休克了。”
“小……月,”有良認出她就是和叢院長在一起的那位女軍醫,衡山上暗戀薛道禪的那隻蟋蟀,“你和二丫一同來到塔巴林寺的?”
小月點點頭:“是的,妮卡說她師父知道這種病稱作‘屍蛻’,不過他隱居在藍月亮谷里。”
“必須要找到藍月亮谷。”有良心中暗道,朱寒生也肯定可以醫得好二丫。
“了去大師,上次你那位截肢的朋友不辭而別了,他現在沒事兒了吧?”小月歉意的說道。
“他沒事兒。”有良心想才不去管老白的生死呢。
此刻,古空禪師、薛道禪、虛風道長和耶老走了進來。
“了去,聽說二丫病了?”古空禪師問道。
虛風道長上前查探了下,有些迷惑不解:“奇怪,皮膚腫脹變色,脈搏還依然跳動有力,人卻昏迷不醒。”
“道長,此症以往從未發現過,妮卡說是叫‘屍蛻’。”小月在一旁解釋說。
“屍蛻?”虛風道長聽罷吃了一驚,緩緩說道,“北周武帝宇文邕的《無上秘要》中曾記載過‘屍解’,謂‘夫屍解者,形之化也,本真之練蛻也,軀質之遁變也,如蟬留皮換骨,可知失去骸骨或僅留骨或衣者,皆稱屍解’,不知這‘屍蛻’是否相同。”
“道家的‘屍解’乃是飛升成仙,老僧以為‘屍蛻’雖然也是一種蛻變,但並非脫離塵世,而是如薛先生的蟬蛻一樣,是修行中的過渡,不過二丫目前的狀況則像是某種畸變。”古空禪師沉吟道。
“師父,您說的‘畸變’是什麼意思?”有良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找到了二丫,可別再出什麼岔子。
古空禪師柔和的目光望著有良,許久,才緩緩說道:“了去,二丫的身世你是清楚的,她是一隻幼魘,並未按照常理孵化,歷經坎坷導致其走火入魔而產生畸變,你要有心理準備,她可能會慢慢的油枯燈滅。”
有良聞言詫異道:“師父,你是說……”
“她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古空禪師面色異常的嚴肅。
“不,不會的,”有良搖著頭,淚水奪眶而出,“二丫不可能醒不過來,俺一定要救她。”
古空禪師嘆息著走了出去,薛道禪和虛風道長也不知如何來安慰他,只好默默的離開讓有良獨自待在二丫的身旁。
“有良,二丫從小就命苦,現在剛剛有了心上人就要撒手而去,真的是好可憐啊。”可兒不會安慰人,淨往有良的傷心處說。
“要奮鬥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邢書記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身後,口中背誦著偉人名言,隨即附耳悄悄說道,“其實那些話都是騙人的,當然還是不死的好。”
耶老上前瞧了瞧,然後目光示意有良跟他來到了外面,他的啞穴早已經被古空禪師解開了。
耶老看看左右無人,壓低聲音說道:“你的小相好只有朱寒生能治。”
“可是扎西說那座藍色的湖已經消失了。”有良沮喪的說。
“老衲還有一條捷徑。”耶老神秘的一笑。
第167章跳崖
黎明時分,楚大師吩咐大家返回塔巴林寺,梅里雪山方圓數百公里,單憑徒步尋找那座藍色的湖泊費時耗力,不如用黑鷹直升機來的快捷。
人們折斷雲杉樹枝做了兩副擔架,抬著二丫以及宋地翁的屍體於中午過後回到了塔巴林寺。
費叔帶著豬堅強以及豹哥乘坐那輛麵包車去了中甸,他要在那兒打電話給成都方面調派直升機來協助尋找。
麵包車經過數小時的顛簸行駛,翻越雪山,終於在下午趕到了迪慶州的首府中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