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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空禪師既然沒有破解之道,留給我們的也就只有一個月時間,為薛郎,小月豈能坐以待斃?”
“那好,我倆一起走。”二丫也希望有個伴兒,自己畢竟沒有單獨出過遠門。
“先回301醫院,我要帶上錢和證件。”小月計劃道。
“我有錢,好幾萬呢。”二丫告訴她。
“我們趕時間坐飛機走,所以要有證件,你帶身份證了麼?”小月問。
二丫搖搖頭,她從來都沒有辦過。
“那不行,我來想想法子。”
她們離開客房貼著牆根繞行到了白雲觀大門,趁著夜深人靜之際,兩人悄悄的溜出。
“香格里拉,塔巴林寺。”身後傳來虛風道長的話音。
二丫聞言一驚,急忙回身卻不見人影,心裡明白這是虛風在幫助自己,“謝謝道長。”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兩人等了好一會兒,終於攔到一輛計程車匆匆趕回到301醫院。
兩人回到小月的寢室,找出相機先給二丫拍了張標準照,然後換上軍服趕去放she科暗房找值班醫生幫忙沖洗。
“瞿副政委,這麼晚還沒休息啊?”那人詫異的問道。
“這事兒很急。”
“明天吧,還有好多X光片等著沖洗呢。”
“組織上正在考慮你的入黨申請。”小月漫不經心的隨口說道。
“嗯,那好吧,既然瞿副政委說了,我即刻就辦就是,您等著。”值班醫生匆匆走入暗房。
不多時,洗印好的二丫標準照片交到了小月的手上,什麼話也沒多問。
“努力工作,上面對你的工作很滿意。”小月嫣然一笑。
“感謝組織上的關心。”那人高高興興的忙去了。
小月拿著照片回到辦公室,私下給二丫填寫了一張軍官證並壓上鋼印,職務則填寫為軍醫助理,自己負責政治處還是有便利條件的。
回到宿舍,小月匆匆收拾好行裝帶齊證件,兩人在醫院門口乘計程車前往首都機場,準備搭乘最早的一趟航班飛往雲南昆明。
她倆的心情十分興奮,根本沒有留意到身後的那輛黑色奔馳車。
“你原來是個大官啊。”二丫望著小月肩上的兩槓兩星羨慕的說。
小月咯咯笑道:“只不過中校而已,這回不辭而別,處分肯定是少不了。”
“梅里雪山很遠嗎?”二丫問。
“很遠,三四千公里呢。”
“《敦煌夜魘圖》現在我們手裡,楚大師想毀也毀不著。”二丫輕輕的撫摸著畫軸。
兩人拉著手走入了首都機場候機廳。
虛風道長藏身暗處,目送著二丫和小月上了計程車,轉身回到了客房,想要檢查一下她倆的房間。
他輕手輕腳的經過古空禪師的房間時,裡面傳來老和尚的話音:“她倆已經走了?”
第130章入滇
清晨,楚大師房間裡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
他抓起聽筒,裡面傳來豹哥急匆匆的聲音:“二丫帶著畫和那個年輕的女人買了早班機票準備飛往昆明。”
“哪個年輕女人?”
“就是在地下古墓和老和尚一起來的女人,她倆先去了301醫院,那女人原來是個中校軍官。”
“301醫院?”楚大師皺了皺眉頭。
“我查了售票登記,她叫瞿月,職務是副政委,二丫也是用軍官證購買的機票,是一名醫助。”
楚大師略一思索,沉吟著說道,“你們都帶證件了麼?”
“帶了。”
“知道她們最終要去哪兒麼?”楚大師問。
“那個女軍官詢問距梅里雪山最近的機場,被告知目前只有昆明。”
楚大師聞言一驚,口中喃喃重複著:“梅里雪山……”
“沒錯,我問的售票小姐,是梅里雪山。”豹哥肯定道。
“你們幾個乘坐下一趟的飛昆明航班,巫家壩機場會有人接應,她倆前去梅里雪山必然要乘坐長途汽車,繼續追蹤並隨時報告情況,注意不要被其察覺。”
“那麼還盜畫麼?”
“暫時別碰她們,這件事兒越來越有意思了。”
“明白,楚大師。”
“咔嗒”一聲,楚大師撂下了聽筒,坐在沙發上沉思片刻後馬上行動起來,先給昆明方面打了電話,要他們派人尾隨瞿月和二丫,同時接下一趟航班的豹哥等人。
隨後撥通了301醫院叢院長的電話,要其即刻趕到酒店。
不多時,叢院長匆匆走入楚大師的房間。
“瞿月是誰?”楚大師陰沉著臉問道。
叢院長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楚大師,您都知道啦?”
“知道什麼?”楚大師目光盯著叢院長。
“我和瞿月已經相愛了,”叢院長急著分辯道,“等老婆過世以後就馬上娶她,要不了多久的。”
“我對你的私生活不感興趣,說說這個中校副政委的情況,她知道多少有關‘玻璃房’的事情?”
“‘玻璃房’的事兒七名院領導都知道,唯有費叔供血的核心機密瞞著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泄露。瞿月是新近提拔起來的年輕政工幹部,目前軍銜是中校,院裡已經上報準備明年晉升一級,她是位很不錯的同志。”
“那麼她人呢?”楚大師冷冷的說道。
“在院裡,今天院領導碰頭會也要來參加的。”
“是嗎?”
“是。”
楚大師鄙視的望著他,真他媽的是個色鬼糙包。
“你回去吧,‘雞舍計劃’正處於關鍵時刻,處處需要小心謹慎。”
“明白。”叢院長揩去額頭上的汗珠,告辭離去。
楚大師關門來到費叔的豪華套房。
“費叔,事情有點蹊蹺,叢院長的姘頭301醫院副政委瞿月和二丫帶著《敦煌夜魘圖》今早出發前往梅里雪山,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她倆一定是去藍月亮谷了。”楚大師說道。
“她們去那兒幹什麼?”費叔詫異道。
“這正是蹊蹺之處,據首長說現今塵世間唯一知道‘格達預言’內容的人就藏匿在藍月亮谷中。301醫院作為負責中央領導人身體保健的機構,從某種意義上講,該院掌握著中國的未來,這個瞿副政委視大好前程於不顧,竟然私下裡與二丫不辭而別前去雪域高原,內里必有隱情。”楚大師分析說。
“你是說與‘格達預言’有關?”費叔雙眼發光的問道。
“完全可能,否則沒有道理呀,若真的是這樣,她的背後就一定有很深的政治背景,弄清此事的來龍去脈對我們‘雞舍計劃’的成功與否至關重要。”
費叔點點頭:“楚大師擔憂的是,我們現在絕不能有絲毫的閃失,你有什麼打算?”
“費叔,我們原先與首長商定明年一同找尋藍月亮谷的行程必須提前了,而且是越快動身越好。”
“好,我馬上聯繫首長。”費叔面色嚴肅的說道。
“費叔,我先去做一些布置。”楚大師站起身來走出房間。
望著楚大師離去的背影,費叔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三叉戟客機緩緩滑入跑道,最後加速騰空而起,直接向西南飛去。
二丫平生第一次乘飛機感到十分的新奇,手扒舷窗向外張望著,如棉花一般的白雲在腳下漂浮,天湛藍湛藍的,碧空如洗。
隨著氣流的升降飛機顛簸起伏,二丫的面色漸漸蒼白了起來。
“二丫,你不舒服麼?”小月伸手探試了下她的脈搏,發現極其紊亂。
“深呼吸,不要怕,有點暈機而已。”小月抓著她的手安慰說。
“我兩隻腳好像沒有知覺了。”二丫說。
小月趕緊彎腰擼開她的褲腿,驚訝的發現膝蓋以下的皮膚顏色異常的蒼白,而且表面起了許多的褶皺,就像是經過長時間的水中浸泡。
怎麼會這樣?小月詫異的目光望著二丫,說:“你以前腿有毛病麼?”
二丫搖搖頭:“沒有。”
“奇怪,怎麼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但按著又不浮腫,等下了飛機我領你去軍區醫院檢查一下。”小月雖然是軍醫但也不明就裡。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三叉戟客機平穩的降落在了昆明巫家壩機場。
“咦,腳又沒事兒了。”二丫晃了晃兩條腿驚喜的說道。
小月再次查視,二丫的雙腳除了皮膚發白以外,褶皺已經全都消失了。
兩人下了飛機,隨著出港人流走出候機樓,二丫此刻雙腳行動自如,如正常人一樣。
“不用去醫院了,我們還是趕緊前去梅里雪山吧。”二丫說。
“好吧。”她倆乘上一輛計程車前往長途汽車站,身後緊緊尾隨著一輛麵包車。
麵包車裡有兩名嘴裡叼著菸捲兒的漢子和一個中年女人,大概是因地處高原紫外線較為強烈之故,三個人的皮膚都是黝黑黝黑的。
“我和尼朵跟蹤她們一同去滇西北,你按照楚大師的指示去接京城來的客人。”其中那個男人吩咐司機道。
“是,頭兒。”
他們都是費叔在昆明的下屬,中年男人名叫楊林,是西南地區的負責人,而尼朵原本是古西南夷彝族的一位巫婆。
前面的計程車停在長途汽車客運站,小月和二丫拎著背包走進了售票處,尼朵緊緊的跟在了後面。
不多時,尼朵回到了車上,“頭兒,目的地是中甸,我也買了兩張同一班次的汽車票,座位就在她倆的身後。”
“很好,我和尼朵跟她們同乘一輛車,你去接機同時向楚大師報告。”楊林吩咐完拎著背囊與尼朵走進了客運站。
長途大巴在雲貴高原群山中穿行,連綿不絕的崇山峻岭,山路崎嶇陡峭,林間紅楓黃葉,景色宜人。抬頭可仰望到皚皚雪山,映襯著藍天極為壯觀,與內地的山川景致截然不同。
“橫斷山脈”之名源於清末江西貢生黃懋材,當時其受四川總督錫良的派遣,由蜀入滇考察阿壩黑水河的源流。見瀾滄江、怒江之間的山脈並行迤南,綿延兩千多里橫阻斷路,於是取名“橫斷山”。此地山嶺海拔大都在四五千米以上,山高谷深,河流湍急,湖泊眾多,人煙罕至,自古以來為毒蟲瘴氣橫行的蠻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