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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事兒吧?”有良體貼的低聲問她。

  “奇怪,按理說時辰已經過了,身子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啊。”二丫有些迷惑不解。

  “也許老白是瞎說嚇唬你的。”有良心裡終於踏實了,明白是“中陰吸屍大法”起了作用,二丫從此應該不會出現反噬。

  心情一好,他也頻頻舉起酒杯,大家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此刻,在有良的心裡,妮子的形象已然淡淡逝去,自己對鬼嬰沈才華的刻骨怨恨也逐漸煙消雲散了。

  酒過三巡,眾人已略有醉意。

  憨嬸開口說道:“三兒的年紀也不小了,還沒有遇見可心的麼?”

  小三搖了搖頭,嘆息道:“一個破的哥誰能瞧得起?現在的女人個個都是奔著家庭條件去的。對了,舅舅,你說如今的姑娘怎麼都越長越丑了?比起那天晚上在昌瑞山頂見到的那個女人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那還用說,人家杜十娘可是國色天香,一等一的大美人,多少人想一親芳澤而不能呢。”憨叔慷慨激昂的說道,嘴角滲出了口水。

  這話立即引起了憨嬸的警覺,疑惑的眼神兒瞪著憨叔,質問道:“好哇憨叔,‘酒後吐真言’,你給老娘老實交待,這次出去是不是看上這個姓杜的騷娘們了?”

  酒後的憨叔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後果,一仰脖“咕嘟”將五糧液送落肚中,搖頭晃腦的吟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好個‘悠哉悠哉’,老娘今天非得斬了憨叔你的‘逑’不可。”憨嬸勃然大怒,入廚房取了菜刀出來高舉過頂撲將過來。

  憨叔見狀不對,“噌”的一下奪門而出跑到了院子裡,兩人又如往常般前後追逐著。

  二丫瞧著害怕,膽戰心驚的說:“趕緊勸勸憨嬸吧,要出人命的。”

  小三嘿嘿一笑:“沒事兒,舅媽的菜刀都揮舞幾十年了,也沒見舅舅掉落一根汗毛。”

  月光下,憨叔圍著庭院在前面轉圈跑,憨嬸氣勢洶洶的在後面追,口中還不停的叫嚷著:“你老實交待,那個姓杜的女人是誰?她比老娘好到哪兒?”

  憨叔氣喘吁吁的辯解道:“十娘的傾城美貌是舉世公認的,你與她無法相比……”嘴裡說著,但腳下的步伐卻絲毫不敢減慢。

  有良不放心,俗話說“刀劍不長眼”,萬一有個閃失傷到憨叔豈不鑄成大錯,於是與二丫走出房門想要勸阻憨嬸並解釋杜十娘的事兒。

  目光望過去,驚奇的發現四合院大門口的影壁牆兩側,有好幾個猥瑣的老頭在探頭探腦……

  第119章

  昌瑞山地下古墓里,目送著馮生送走了有良一行人,黃老魘轉過身來,望著七彩光罩內的薛道禪冷冷說道:“老夫是叫你薛懷義呢還是馮小寶?”

  “嘻嘻嘻……隨便啦,不過我更喜歡薛道禪這個名字。”薛道禪答道。

  “還有不到二十日便是九月初九重陽,老夫將於這一天的午時破墓出關,屆時就是你的死期,這之前就在這七色玄天缽裡面老實的待著吧,老夫要去閉關了。”黃老魘淡淡的說道。

  “薛某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相告?”

  黃老魘“哼”了聲。

  “藥王孫思邈的‘噬嗑針’已經滴血認主,理應屬於孫家後人,即便搶奪了去也未必能為你所用,這點黃老魘難道不明白麼?”薛道禪說。

  “是啊,主人,二丫是孫家後人,而且確實已滴血認親,但以‘噬嗑針’修煉也不知為何會出現反噬?只要離開此針一個晝夜就會燥熱發瘋,您老人家還是當心點為好。”老白討好的說道。

  黃老魘嘿嘿兩聲:“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當年老孫頭的‘噬嗑針’可是有陰陽兩支的,小丫頭單以陽針修煉又無足夠的老陰之氣相佐當然會出現反噬。可老夫就不同了,在這地下待了一千兩百多年,從未見過陽光陰氣十足,自然不會反噬。”

  “你說什麼?還有一枚陰針?”老白愕然道。

  “哼,老夫當年就去掘過藥王墓,可惜沒有找到這兩根針而已。”

  薛道禪也有些疑惑不解:“薛某可從未聽說過,史書里也沒有記載。”

  “哈哈,你不過是武媚的一個面首而已,心思整天都放在如何討老太婆的歡心上,自然不知這江湖秘密了。”

  老白心中可犯了疑,孫遺風與二丫在《鼉鼓十巫圖》里確實只找到一枚“噬嗑針”,這事兒他曾詳細的詢問過兩人,不會有錯的呀。他回憶起當時的情形,祭台石匣上的那句偈語,“噬嗑陽針,滴血認主,非嫡不取。”

  “原來如此。”他終於明白了,以前一直以為“噬嗑陽針”就是噬嗑針,如今經黃老魘這麼一說,才知道自己理解錯了,拿到手的只是陽針而已,還有一枚陰針仍在巫咸城虛空里,唉,本應有所懷疑的,都怪當時太得意忘形才疏忽大意了。

  那麼,“噬嗑陰針”哪去了呢?老白腦袋一轉,立刻想到了有良。最後只有他留在了《鼉鼓十巫圖》中,一個沒有武功見識的毛頭小子竟然能夠從虛空里逃逸出來,而且功力在短短數月內突飛猛進,甚至在紫禁城還出手將自己凍僵,他哪兒來的這麼多老陰之氣?一定是“噬嗑陰針”的緣故,這小子拿到了陰針,沒錯,就是他。

  “主人,您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做的,請儘管吩咐。”老白恭敬的問道。

  “嗯,你先去一趟乾隆的裕陵,到客棧找到杜十娘,通知九月初九午時前趕到這裡,有良那小子剛剛有了女人,乾柴烈火,做事怕不牢靠。”黃老魘嘿嘿道。

  “遵命,”老白心中暗喜,隨即說道,“主人,杜十娘如何識別我的身份,可有信物?”

  “嗯,那就給你帶上信物。”黃老魘說罷叉開五指,掌心倏的一道七色電光she出,擊在了老白的手臂上,一縷青煙升起,皮膚瞬間烙上了一個雞蛋大小的七彩光環。

  “謝主人。”老白知道這是黃老魘屬下的標識,自己現在已經成為杜大姐的一夥兒,見面自然不會像是在豐都鬼城那般大打出手了。

  此刻的薛道禪一味的冷笑不已,佘天庭這種小人實在讓人齒寒,他盤腿於七彩玄天缽內打坐不再吭氣。黃老魘的這一頓電芒被蟬蛻所吸收,如此大的能量雖然即時提升了自己的修為,由第一級的赤魔一下子晉級為五級青魔,但仍需要較長的時間來消化,爭取在黃老魘破墓出關之前完成,屆時古空禪師也會趕到,一場惡戰將不可避免。

  “薛道禪,九月初九再會。”黃老魘桀桀大笑,隨即化身為一縷七彩光暈鑽進了金井口。

  老白鬆了一口氣,對著光罩內的薛道禪擺擺手走出了石窟,由於手臂上種了標識,因此一路上暢通無阻的離開了地下古墓。

  夜色中,老白沿著昌瑞山間的小徑直奔裕陵而去。

  以前從事考古研究工作曾經數次考察過清東陵,因此才發現了地下石窟的秘密,原本以為即使有屍妖占據這裡也絕對不堪自己一擊,可未曾料遇見的竟然是一隻千年大魘。一動手便栽了,非但“噬嗑針”奪走了,就連自己和二丫也失去了自由被扔進畫中,若不是碰巧有良來虛空破解了《敦煌夢魘圖》,恐怕就被徹底困死在裡面了。

  他揉了揉仍紅腫的肋骨,儘管被這小子砸了個半死,不過也得感謝他使自己終於又重回塵世,現在必須儘快找到他倆,阻止二丫的陽針反噬,唯一寄希望於有良確實身懷“噬嗑陰針”,這樣便足可以化解反噬的老陽之氣了。

  清東陵剛剛開放沒幾年,裕陵前面的旅館寥寥可數,老白沒費多少勁兒就找到了杜大姐住宿的客棧。

  月光下,客棧東屋裡亮著燈,屋內傳來竊竊私語聲,老白躡手躡腳的貼近窗前。

  “客人既然來了,何不進屋一見?”屋內傳來杜大姐的聲音。

  “哈哈,杜大姐果然機敏過人,孫遺風就一直仰慕你不已啊。”老白朗聲說道。

  “是老白!”聽聞是關教授的驚呼聲。

  “不錯,佘天庭特來拜會杜大姐,傳達主人的旨意。”老白大大咧咧的推門而入。

  燈光下,關教授和柳十三警惕的站立在屋門兩側,隨時準備出手,杜大姐則端坐在椅子上,正小口的抿著茶,房間裡散發著茉莉花的清香。

  “老白,你怎麼出來了?”杜大姐冷冷說道,面容依舊是平時的模樣。

  “杜十娘,你那國色天香的姿色幹嘛要隱藏起來呢?不過也難怪,現在的社會治安情況不佳,需防止有不法之徒劫色,就像是關教授柳師父這樣的。”老白恨透了他倆,嘴裡起勁兒的譏諷道。

  “你說什麼?”關教授勃然大怒。

  “別生氣,現在咱們都是自己人了。”老白得意的擼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七色光環。

  杜大姐見之“哼”了聲,不屑道:“佘組長也投靠了主人,變得可真快啊。”

  “承蒙主人瞧得起,佘某肝腦塗地不足為報,定將盡心盡責的為主人做事……”老白搖頭晃腦的說道。

  “廢話少說,你來做什麼?”杜大姐打斷了他的話。

  “主人讓我通知你們,九月初九午時,他老人家將要破墓出關,讓你們做好準備屆時趕到古墓。”

  杜大姐聞言沉默不語,許久自言自語道:“只餘二十天了。”

  “另外,主人先是讓有良那小子通知你們,怕不保險又命在下跑一趟,今晚他來過了麼?”老白問。

  柳十三聞言頓時警覺起來。

  杜大姐疑惑的眼神兒望著他:“你說有良又回去了古墓?”

  “原來你還不知道啊,有良這小子從敦煌古城的虛空通道進入了《敦煌夢魘圖》中,以‘鬼門十三針’開啟機關,所以佘某與二丫還有薛道禪他們才能出來與主人見面。”老白說。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杜大姐問道。

  “今天,就在兩個時辰前。”

  “後來呢?”

  “杜十娘,咱們好歹也都是自己人了,佘某饑渴難耐,總得先來杯茶吧?”老白一副死乞白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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