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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二丫終於清醒過來了。

  “有良哥,你……”她發現有良面色蒼白的正抬著手腕割血餵自己。

  “有良,這位姑娘已經醒了,你一次不能失血過多。”虛風站在身後說道。

  有良扶起二丫,手腕上還在滴著鮮血。

  虛風打開隨身攜帶的小皮箱,取出急救包替有良止血並包紮了傷口。

  “必須趕緊找到隱藏的那幅圖,如何對付黃巢是以後的事兒,需要先設法離開虛空,否則這位姑娘和憨叔都挺不了幾天了。”虛風思忖道。

  樓梯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薛道禪和董貴妃也登上了第九層。

  “呦,這隻小魘都折磨成什麼樣了?真是令人垂憐,”薛道禪口中嘖嘖不已,“你們不老老實實的待在紫禁城,何故要跑到昌瑞山地下古墓里來呢?結果‘噬嗑針’還被黃老魘給搶去了。”

  二丫柔弱無力的喃喃說道:“有良哥,見到我在牆上留下的字了?”

  有良點點頭,苦笑道:“是,還有錯別字呢。對了,二丫你們幹嘛要去古墓里自尋苦吃?”

  二丫異樣的目光望向了薛道禪,見此人衣冠楚楚,儀表堂堂,唯有說出話來卻是一股娘娘腔。

  “薛先生是衡山……嗯,怎麼說呢?”有良囁嚅道。

  “嘻嘻嘻……”薛道禪一陣媚笑,待笑聲過後才解釋說,“一千年前名薛懷義、薛師或是馮小寶,如今嘛,衡山薛道禪是也。”

  有良此刻才定神仔細的打量著薛先生,發覺他確實要比首長英俊多了,頭型渾圓,天庭飽滿,五官端正,身材健碩,自從巫蟬合體,皮膚與以前不同變得極為白皙細膩並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塵世中的女人們都遠遠不及。尤其是胯下那堆鼓囊囊的東西,比起自己和虛風的則大了數倍不止,難怪能充當武則天的男寵呢。

  “白老爹說昌瑞山地下洞穴積聚了來自燕山山脈的靈氣,在那兒修煉會提升得很快,沒想到裡面住著個極厲害的千年老怪,不但搶去了‘噬嗑針’,還把我倆扔進了這幅畫裡。”二丫戰戰兢兢的說道,至今仍心有餘悸。

  “夫君乃是蓋世英雄,小姑娘口沒遮攔,說‘千年老怪’可是大大的不敬。”在一旁的董貴妃指責道。

  “她是誰?”二丫望著一身戎裝的董貴妃,詫異的問道。

  “她就是古墓里那人的妃子。”有良告訴她。

  “那老怪是皇帝麼?”

  “大齊承天應運啟聖睿文宣武皇帝。”董貴妃自豪的說道。

  二丫不吱聲了,停了會兒問有良:“咱們還能出去麼?”

  “你放心,俺一定要找到開啟虛空的辦法。”有良安慰她。

  這時虛風站出來說道:“時間不能再拖了,我們要趕緊分頭尋找那幅隱藏的畫,薛先生,你認為那畫最有可能藏在哪兒?”

  薛道禪一反輕佻作態,面色凝重的說:“‘畫中有畫’這句偈語所指應該就是壁畫,張道陵創作《敦煌夢魘圖》的時候,莫高窟還未開鑿,直到兩百年後的前秦建元二年(公元366年),僧人樂尊路經此山時忽見金光閃耀,如現萬佛,於是便在崖壁上開鑿了第一個洞窟,自此以後連綿不絕達千年之久。可是莫高窟里的壁畫若是一幅幅連接起來足有五十里之遙,想從中尋到隱藏的那幅圖無異於大海里撈針。”

  虛風想想也是如此,而且沒有任何標識,即便看見也認不出來究竟是否那幅圖,他嘴裡叨咕著:“‘若要開啟,鬼門十三……’貧道想應該與張道陵的‘鬼門十三針’有關聯才是。”

  有良想憨叔對古董字畫研究頗深,倒不如去問問他,於是對二丫說道:“你先歇息,俺去看看憨叔。”

  他走下閣樓來到憨叔身旁,輕輕晃動他的肩膀。

  “二丫怎麼樣了?非堅持要上到頂樓祈盼著能望見你來解救她,”憨叔話音十分的虛弱,“她說,你就是從虛空中逃出來的,所以應該知道離開的方法。”

  憨叔這句話提醒了有良,他猛地一拍腦門,心道可不是嘛,當初就是從懸崖上跳下去自殺才撞破了虛空之門的,《敦煌夢魘圖》與《鼉鼓十巫圖》同樣都是畫裡虛空,應該竅門是相通的吧?

  “憨叔,當初我是從虛空內懸崖上跳下去才回到塵世之中的,俺尋思著這可能就是離開虛空最直接的方法了。”有良興奮的說道。

  “‘置於死地而後生’,嗯,如果懷著必死之心也許就是闖出虛空的捷徑,因為大多數人都不會這麼幹的。”憨叔也表示贊同。

  有良站起身說道:“憨叔,俺扶你上樓看著,俺若是從九層跳下去人不見了,就表明已經闖出了虛空,你和二丫隨後也跟著跳吧。”

  有良攙扶著憨叔一步步走上樓梯,最後來到了第九層,此刻虛風和薛道禪仍在那兒探討個沒完。

  “虛風道長,薛先生,俺當初被困巫山神女峰山洞中的《鼉鼓十巫圖》里,後來決定自殺便與媚娘從懸崖上跳下去了,但結果卻反而闖出了虛空。”有良邊說著扶憨叔來到二丫身邊。

  “自殺?”薛道禪和虛風聞言都愣了。

  “是自殺,從萬丈懸崖跳下來的那一刻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竟然瞬間就直接出來了。所以,俺準備從這九層閣樓上也跳下去,如果找不見俺了,那就是已經闖出了《敦煌夢魘圖》。”有良說。

  “有良,這裡距地面三四十米高,萬一行不通就肯定摔死了,切不可蠻幹。”虛風鄭重勸慰道。

  “我們尋找那幅隱藏的畫不知還要多久,可二丫和憨叔已經撐不到那時候了,”有良目光望著二丫可憐的憔悴模樣,堅決說道,“俺主意已定,若是闖出了虛空,請幫助二丫和憨叔也跳下去,若失敗了,你們趕緊尋找其他出路。”

  薛道禪和虛風面面相覷,兩人都沒有繼續再勸了,既然《鼉鼓十巫圖》與《敦煌夢魘圖》都是以畫作為虛空載體,也就很有可能有著同一種離開的捷徑之路。

  “不行,”二丫緊緊抓住有良的胳膊,虛弱但異常堅定的說道,“我要與你一同跳下去,生死也要在一起……”

  “二丫……”有良心中油然而生難捨之情,這種甜絲絲的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即便是妮子也沒有。

  虛風點點頭,這個女孩兒跟有良倒是真的很相配。

  “嘖嘖嘖,多好的女孩兒啊,還有這位董貴妃,為所愛之人忠貞不渝,至死相隨,可是武媚這個王八蛋,竟然喜新厭舊,謀殺於我……”薛道禪眼圈一紅說不下去了。

  “二丫,還是俺先跳,你放心,俺會在虛空之外雙手接住你的。上次從《鼉鼓十巫圖》中出來時就摔的夠嗆,你的身子太虛弱,不能再有什麼閃失了。”有良勸道,一面給憨叔使眼色。

  憨叔拽著二丫,喘息著說:“讓有良先去吧,咱倆隨後就到,耽誤不了多久的。”

  有良掙脫了二丫,最後深情的望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跑向欄杆縱身從九層樓高的“北大像”一躍而下……

  第114章

  有良在空中翻了倆跟頭,重重地摔在了戈壁灘的黃沙上,即刻昏厥了過去。

  閣樓上眾人撲在欄杆上一下子都呆住了。

  “有良哥……”二丫坐在地板上見到大家如此表情知道出事兒了,不由得悲從中來,掙扎著抓住欄杆起身瞥見有良已經摔在地面上,鮮血洇紅了黃沙,她二話不說身子用力向前撲去一頭栽下……

  虛風道長手疾眼快,瞬間雙手拽住了她的兩條腿,大家七手八腳將其拖了上來。

  “孩子,你這樣跳下去殉死,有良若是沒事兒,豈不是白白枉送了性命?”虛風責備道。

  二丫緩過神兒來,含淚央求道:“道長,請帶我下去。”

  虛風點點頭,彎腰抱起二丫,由於她體內嚴重脫水,身子輕飄飄的像個小孩子。

  下了閣樓來到有良身旁,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下仍泛著殷紅的鮮血,如此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這時,有良的身子漸漸隆起,在他的身下緩緩露出個人頭,嘴裡不斷的往外吐著血沫,眼鏡片也都碎掉了,哭哭唧唧的埋怨道:“這小子幹嘛來這一下子,差點沒把我給砸死。”

  眾人一看原來是老白,他從黃沙里遊動到閣樓下,想要偷聽有良逃出虛空的方法,畢竟其曾經成功的自《鼉鼓十巫圖》中出來過,沒想到高空中墜下一人,恰好砸在他的身上。若是普通人也早就死翹翹了,但老白畢竟是修道多年的白花蛇妖,縱使如此也嘔血不止,蓋因身在虛空功力全失之故。

  虛風俯下身來查驗了下,發現有良只是摔暈了,其他倒是未有大礙,於是鬆了口氣,對二丫說道:“有良沒事兒,放心吧。”

  薛道禪雙手將有良托起,走回閣樓內置於陰涼之處。

  不多時,有良幽幽醒轉,詫異的望著眾人道:“我們出去虛空了麼?”

  虛風安慰說道:“看來跳崖的方法在這兒行不通,有良,剛才好懸啊,若不是正好落在老白的身上,恐怕你也早就沒命了。”

  二丫見到有良沒死,欣喜的撲到他的身上,久久不肯撒手。

  薛道禪幽幽嘆息道:“想那孫思邈畢竟是醫者,設置的《鼉鼓十巫圖》總還留人一條活路,可是這張道陵老怪就沒那麼仁慈了,漫漫戈壁連口水都不給,若是找不到‘畫中畫’,我們大家都得困死在裡面,做人怎麼可以如此歹毒呢?”

  “如今只有查找壁畫一條路了,儘管如‘大海里撈針’般困難,但畢竟還有一絲希望。”虛風無奈的說道。

  “可是究竟在哪一幅壁畫裡隱藏著呢?”薛道禪在一旁自言自語。

  有良此刻感覺到渾身骨節如散架一般,體內氣血翻湧,虛空禁制了“夢遺神功”,否則弄出來個大氣泡來啥事兒都不會有。

  “憨叔,你那兒還有螢光手電筒麼?”他喘息著問道。

  憨叔無力的點點頭。

  “虛風道長,薛先生,憨叔背囊里有螢光手電筒,可以拿著去照she壁畫,若張天師也是用磷溶液畫的,當下就可以識別出來了。”有良費力的解釋說。

  虛風一聽不錯,既然隱藏在《敦煌殘卷》內的張天師偈語是用磷溶液密寫的,壁畫也完全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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