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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良視線望過去頓時驚呼起來:“小心,孫遺風來了!”

  “喵……”媚娘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黑貓們紛紛竄起呲著獠牙揮舞著利爪凌空撲向了可兒同邢書記,嚇得可兒面色慘白手足無措。

  郭可兒本是附身的普通魂魄,而黑貓正是其克星,所以民間嚴禁黑貓跨越新鮮屍體,否則會引起詐屍。邢書記並不知道貓妖的厲害,以為只是普通的家貓,於是伸手想要擋住牠們。哪知剛剛探出一隻胳膊“嗤嗤”數聲,衣袖裂成碎片手臂上鮮血四濺,幾乎被抓爛了,疼的他怪叫一聲,“咯咯咯”頸部一連串響動,脖子瞬間暴漲了兩米多長,張開血盆大口“喀嚓”咬住了一隻黑貓,由於用力過大竟然將貓腦袋活生生的給切下來了。

  媚娘見狀大驚,知道他是屋內最強的對手,於是連續“喵喵”的怒吼著,快速的眨動眼皮定向發出陣陣生物電波襲來。

  邢書記是來自遠古的蠕頭蠻,對貓科動物不敏感,雖然也覺得腦中一窒,但並沒有太大影響,但見他靈活的脖子閃電般的又咬住了一隻黑貓崽,毫不留情的將其血淋淋的撕成兩半。

  窗戶外面的孫遺風見狀大驚,這隻怪異的寄生蟲竟然無懼貓妖磁場,趕緊發出意念指令,命媚娘施展其看家本領“媚功”。

  媚娘“嗖”的一聲靈活的竄上了飯桌,面目表情瞬間變得溫柔多情,火辣辣的兩隻大眼睛含情脈脈的望著邢書記,碩大的腦袋迎著他把小嘴兒一抿,“喵……”的發出纏綿悱惻的叫春長調,端的是秋波蕩漾,令人浮想聯翩。

  邢書記此刻腦袋裡出現了自己當年迎娶新娘時的情景,酒宴過後洞房花燭,新娘嬌羞的面龐,白嫩的肌膚……

  媚娘連續不斷的發出“叫春”聲,其音時高時低,幽幽然似閨中怨婦,靡靡乎如欲女焚身,此刻的邢書記完全沉醉於幻覺之中,胯下竟然充盈了起來。雖然蠕頭蠻這種寄生蟲是雌雄同體,但宿主的性功能非但不受影響,而且還要比正常人高出許多,也更加的敏感。

  在農村里待過的人都知道,母貓發情“叫春”的聲音極其怪異,以至於數里之內的公貓都會聞訊趕來。見邢書記受制於媚娘的妖術,有良心中焦急萬分,突然靈機一動大聲叫喊:“邢書記,你還像個共產黨員麼?”

  被突如其來的一喝,邢書記猛然打了個激靈兒,腦袋頓時清醒了,不錯,我是堂堂的縣委書記,十餘年黨齡的老黨員,慚愧啊,竟然差點著了一隻肥胖老母貓的道兒。

  “哈哈……”邢書記大笑數聲,長長的脖子彎下張開血盆大口,毫不留情的照著媚娘腦袋咬下。

  媚娘也並非等閒之輩,反應也是極為敏捷,見狀不對三條腿一蹬身子斜刺里躍起堪堪避開,縱使如此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幹得好。”有良贊道。

  “嘩啦”一聲,窗戶突然間爆碎,一道身影疾速撲向邢書記,白森森的利爪劃向了蠕頭蠻的脖頸,孫遺風終於按捺不住出手了。

  蠕頭蠻的長脖子雖然動作靈活視線廣闊,但猝不及防之下仍然難以躲閃,好在是正面來襲令他提前發覺了危險,脖頸一擰避過利爪,可還是被劃破一道口子,差點就傷到動脈。

  孫遺風落地狂笑兩聲:“今天老夫倒是長見識了,你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邢書記蹬蹬蹬後退數步,腦袋在天花板上俯視著,此刻有良和二丫也都瞠目結舌,孫遺風頸後直立起獵獵黑色鬃毛,嘴角兩邊從皮下各伸出三根粗壯的貓須,雙手指甲長有半尺鋒利無比,發出白森森的光。

  “貓妖……”有良口中喃喃說道。

  “不錯,老夫便是秦嶺黑狸貓妖,”孫遺風嘿嘿冷笑道,“有良,想不到你竟然找來了幫手,不過他倆根本不是對手,純粹是白費勁兒。”

  “是你殺了我爺爺?”二丫恨恨道。

  “哼,誰讓這老東西口風這麼緊,死都不肯說出孫家的遺物藏在哪兒。孫二丫,你是孫思邈的直系後人,告訴老夫那隻玉琀的下落,可免你一死。”

  二丫忿忿說道:“那隻玉琀不過是件玩物而已,有必要殺李家這麼多人嗎?”

  “笑話,遺傳了一千多年的玉琀只是個玩物?你當老夫是弱智啊?”

  有良瞥了一眼邢書記,他的長脖子上仍舊往下滴著鮮血,看來蠕頭蠻也打不過貓妖,可是為什麼還不吐泡泡呢,當年在地臍里,李地火和郭老爺子可都是以大泡泡來禦敵的呀。

  “孫教授,我就不明白,你是個貓妖已經很厲害了,幹嘛還要費力的尋找藥王墓呢?”有良想吸引孫遺風的注意力,好讓邢書記用泡泡來突襲他。

  孫遺風目光盯在了有良的身上,說:“有良,你既然已經捲入此事死個明白也好,上次老夫說過藥王墓中藏有‘噬磕針’,那是戕戮陰靈的神針。世間陰靈鬼魂無處不在,只是你們俗世的人瞧不見而已,漢代張道陵倒是個人物,竟然發明了‘鬼門十三針’來剿殺它們,一般的孤魂野鬼用普通的銀針即可,但是對付不了魔魘,唯有遠古巫鹹的‘祝由神針’也就是‘噬磕針’才行。老夫取到神針殺鬼除魔,也是造福於天下蒼生。”

  有良聞言一陣嘿嘿冷笑。

  “你笑什麼?”孫遺風詫異說道。

  “‘噬磕針’除了能殺鬼魂也能斬妖吧?”

  孫遺風惡狠狠的盯著有良沒吭聲。

  就在這時,邢書記吐出一個大泡泡悄悄的飄向了孫遺風,裡面有好多蠕頭蠻幼蟲緊張的扒在透明的泡壁上盯著他。

  “喵。”媚娘驟然發出了警報。

  孫遺風聞風而動,身子極為靈活的閃到牆角,面對著來襲的大泡泡,猛然間“喵”的一聲暴喝,身上的衣服紐扣全部掙脫“唰”的罩向了水泡,將其裹了起來。

  此刻的孫教授雙目赤紅,赤裸的上身黑毛乍起如刺蝟一樣,“呼”一下瞬間撲在了邢書記長脖子上張開白森森的獠牙便咬,速度極快,防不勝防。

  邢書記“咯咯咯”想要縮回脖頸也來不及了。

  “喵嗚……”洪鐘似的一聲嚎叫驟然響起,雄渾高亢猶如天外來音,嚇得孫遺風一哆嗦,雙手把持不住竟從邢書記光滑的脖子上出溜下來。

  廚房門口,威風凜凜的站著一隻巨大如豬的黑貓,正虎視眈眈的瞅著孫遺風。

  ☆、第十七章博物館

  可兒欣喜的喊道:“大靈貓!”

  大靈貓在地臍內尊“白虎”之位,已有四百歲了,一直在地臍內與郭儒昌、癩頭黿和鬼蝙蝠共同守護著風后冢,一般很少來到地面上,此刻見到了一窩貓妖甚感新奇,因此也不忙於發動攻擊。

  牠一會兒瞧瞧媚娘,一會兒看看孫遺風,似乎不理解他是人形為何身上生有黑毛和嘴角長著貓須。而那些黑貓崽見到如此巨大的同類更是敬仰的不得了,紛紛跑上前來親昵的磨蹭牠的腿,連媚娘的呼喚也權當耳邊風。

  此時的孫遺風驚魂未定,秦嶺黑狸貓妖雖然自恃道行不弱,但大靈貓身上散發出來的陰霾肅殺之氣足以令他有些麻爪,知道自己絕不是這隻巨貓的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得機會則溜吧。

  孫遺風臉上堆滿了笑容,指著大靈貓腳下的黑貓崽兒尷尬說道:“不知前輩來此,失敬失敬,牠們都是老夫的子嗣,瞧瞧多可愛啊。”

  大靈貓不為所動,目光瞥向可兒和邢書記,“喵嗚”一聲,似乎是在詢問什麼。

  “殺了他,還有這些惡貓。”郭可兒急切的說道。

  媚娘一聲唿哨,那些黑貓崽兒一擁而上緊緊的抱住大靈貓的四條腿死活不撒手。自己則和孫遺風意念相通,同時身子向後縱起從破損的窗戶中竄出去了。

  大靈貓此刻低頭望著這些小貓崽兒,似乎不忍下手,隨即“喵嗚,嗚嗚……”對著可兒發出一連串的叫聲。

  “啊,是爹爹死了。”可兒聽懂了牠的意思。

  邢書記亦是一愣“咯咯咯”將脖子縮回說道:“爺爺故去了?那我們趕緊走吧。”

  可兒難過的對有良說:“爹爹去世我們要趕回地臍,你們想要一起來嗎?”

  如果大靈貓不在,孫遺風再殺回來就麻煩了,他目光望向了二丫。

  二丫也是躊躇不定,說心裡話實在不願意再去終日不見陽光的地下。

  “那你倆就在這兒等著,我們要把爹的遺體運出地臍葬在那具月光石棺內,然後再與你們會合,大靈貓就暫且留在這裡防止貓妖回來。”

  大靈貓“喵”的一聲答應了,此刻那些黑貓崽兒則一鬨而散,順著牆下的流水洞鑽跑了。

  是夜,邢書記將郭儒昌的屍體背出地臍,回老宅取了鋤頭鐵杴,與有良一道刨開後山樹林中的那座石棺,把老爺子安葬下去。

  回到郭家老宅後,大家商量起今後的打算,邢書記和可兒都願意同有良一道去尋找藥王墓。

  “可是尋找藥王墓從哪兒開始呢?”二丫犯愁道。

  邢書記到底是當過官的人,見多識廣,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分析說:“目前有關藥王墓唯一的線索就只有那塊玉琀,我們雖然瞧不出它有什麼不同,但可以去圖書館查閱資料,或是去博物館請教這方面的專家,興許就會找到答案。”

  有良也認為邢書記的話很有道理,於是問道:“我們要去京城麼?”

  邢書記一擺手,疼的直齜牙,被抓傷的手臂已經包紮了,皮肉外傷並無大礙,他說:“不,還是去西安,古時候曾經有十二個王朝在此建都,綿延一千多年,研究古文化的資料和專家應該最多了。”

  郭可兒嫣然一笑,含情脈脈的對邢書記說道:“好啊,那就早點動身,奴家要去換一具年輕美貌的女屍,日後與相公同享魚水之歡如何?”

  邢書記聞言大為感動,望著郭二喜的禿癩痢頭,這些年可把他給噁心壞了。

  “有良,可我們身上的錢不多了。”二丫有些犯愁。

  “我去老宅屋子裡搜搜,說不定那臭婆娘會藏有積蓄。”有良站起身來。

  邢書記趕緊制止,嚴肅的說道:“不可偷盜,那是觸犯國法的事情。”

  “就算是他們霸占郭家老宅這些年的房租總可以吧?”有良心道這個邢書記也太迂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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