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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到半夜時分,莫殘才發現不對勁了,感到渾身酸軟無力,一提真氣竟然所剩無幾,此刻才明白不知何時著了道。他集中起剩餘的一點真氣用意念勉強打開了儲物袋取出玉指甲,掙扎著翻落下床將其丟在了水杯里,等其釋放靈氣入水後再一口喝乾,然後四肢無力的躺在了地上。

  這枚尼哦送給他的靈界玉指甲可解塵世一切之毒,果然片刻過後,體內真氣開始緩慢的流動起來。他想所中之毒應該只是封閉了經絡阻止真氣運行,一旦解開後便可恢復如初,不過需要些時間而已。

  到底是何時中的毒呢?他回憶著到達客棧以後的所有情節,最有可能的就是吃火鍋時被人動了手腳。不過自己還一直留意著那個巴山老叟的一舉一動,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的情況,除此而外,大夥回房便上床歇息了。

  莫殘掙扎著起身來到門前,門閂仍舊是好好的,窗戶紙也完好無損,找不出有施放過迷香的痕跡。

  他走過去檢查其他人的狀況,李元通已經失去了知覺,用力掐他也不醒,劉墉和書僮也是如此。

  看來下毒之人並非是想將四人一併毒死,而是要拿活口,那麼可能就是某種迷藥了,這種迷藥竟然可以在一兩個時辰以後再行發作,這也是頭一回遇到。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暗中下毒之人可能算好時辰後很快就要來了,因此必須抓緊時間恢復功力,否則無法禦敵。

  他試著用意念提取真氣,感覺奇經八脈雖然比一開始暢通了一些,但內力仍不及平時的兩三成。時間恐怕是來不及了,唯一的辦法只有先行避開,待功力完全恢復後再做打算。自己並非是置劉墉他們三人於不顧,在自身都難保的情況下,根本就無暇顧及,總不能讓人家給一鍋端了。再者,既然用的不是毒藥,說明是要活口而不會馬上殺人。

  不過話說回來,劉墉殺就殺了關我屁事?

  他輕輕的拔開插銷推開後窗,見左右無人便爬了出去,然後順著窄巷悄悄的繞回到了附近,躲在客棧大門斜對面角落裡陰影里的一個破攤床下面。他一動不動的觀察著,同時慢慢運功來凝聚體內的真氣。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終於有動靜了。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數匹快馬身後還跟著兩輛馬車一同來到了客棧門口。月光下,前面的兩名騎手看著頗為眼熟,其中一人身形瀟灑,手中握著一把古樸的寶劍,莫殘突然一驚,認出那人正是五龍觀的文若需。另外那人右手掌纏有繃帶,好象是在京城勾欄胡同被他打傷的文家公子書僮。川東文家,對了,此地不正是川東麼?

  馬車門打開,下來一夥手持兵刃的黑衣人,跟隨著文若需一同走進了客棧。沒多久,他們身上馱著三個人出來放進了馬車裡,文若需持劍站立在客棧大門前四下里張望了一會兒,最後一擺手翻身上馬,一行人揚長而去。

  莫殘試了試真氣還只有平時的一半左右,於是也不著急出來,反正已經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了,等功力完全恢復以後再說,若是去遲了三人被殺,也只能怪他們自己運氣不佳。

  莫殘在攤床下一直待到天亮,街上的行人漸漸的多了,這才打著哈欠鑽了出來。此刻他的經絡已經完全暢通,功力完全恢復了,這迷藥可比巫山幫薛管事的厲害得多,那種迷藥只需朝臉上噴涼水就解了,可這次用上了玉指甲還要數個時辰才恢復。

  既然是川東文家乾的,就明擺著是為了報復自己,要抓的正主是他,結果抬回去個內閣大學士劉羅鍋,這個燙手的山芋可不好處理,文家勢力再大也不敢和朝廷對抗吧。

  莫殘走入達州城,他準備先打聽清楚文家的情況,等天黑以後再行動。

  他找了一家麵館要了兩碗當地有名的擔擔麵,邊吃邊向小二打聽川東文家。

  “客官,你說的是達州赫赫有名的文老爺子吧,文家莊園就在城南翠屏山下。”小二告訴他說。

  吃完飯,莫殘看著路邊無人注意,以意念把自己變成六七十歲的老者模樣,然後溜溜達達的往翠屏山而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文家莊園

  達州城南的翠屏山又名“真武宮梁”,其高不逾百丈,遠望石壁如屏,山色碧翠,故稱翠屏山。山腳下的松林中隱約可見高高的圍牆,門口有穿黑衣的莊丁守衛,這裡就是川東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文家莊園。

  莊園大廳之內,文老爺子與巴山毒叟和文若需正在緊急磋商這一意外情況,他們從客棧劫回來的三個人所隨身攜帶物品當中,發現了一道聖旨以及大內侍衛令牌,而唯獨不見那個莫殘。

  “聖旨上說內閣大學士劉墉前往雲南查案,難道這個不起眼的老頭就是劉羅鍋?若是這樣的話可就捅了大漏子。”文老爺子憂心忡忡的說著。

  “伯父,看來此事頗多蹊蹺,首先這個莫殘古靈精怪,當年在武當山被侄兒一掌擊斃,誰知道三日後又自己活轉過來,後來則一直與他師父金丹子躲在神農架中。本以為他這次是與金丹子一同返回老家雲南,結果又發現了聖旨和大內侍衛令牌,不過是真是假還有待甄別。侄兒倒是在想,這個莫殘怎麼會突然就失蹤了呢?”文若需沉吟道。

  “毒叟老兄,你確定莫殘也同時中了你的‘巴山夜雨’麼?”文老爺子問。

  “文賢弟放心,老朽的‘巴山夜雨’迷魂藥酒只需數滴在火鍋湯中,所有人都倖免不了,這個莫殘肯定中毒無疑。”巴山毒叟答道。

  文若需仍不放心:“前輩,莫殘此人雖年齡不大,但卻是機敏過人,會不會被他瞧出什麼破綻了?”

  “絕無可能,老朽只是告訴他們自己是‘巴山老叟’,他們外鄉人是不會知道‘毒叟’這一綽號的。下毒時,老朽先喝下‘巴山夜雨’,然後筷子入口中沾上余液插入火鍋湯中,神不知鬼不覺,沒有可能看得出來的。”

  文若需點點頭,說道:“前輩的下毒手法簡直神乎其技,確實毫無破綻,可是莫殘憑空消失卻實在令人費解,難道此毒對他不起作用嗎?”

  “‘巴山夜雨’是老朽成名之作,任憑你武功再高內力再強,只要入口一點點就必然於兩個時辰後毒發昏迷,絕無例外。”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他在毒發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客棧,不知在什麼地方已經毒發暈倒,所以才一直沒有現身。”文若需分析說。

  文老爺子聽罷立即喊來花前和月下詢問。

  “老爺,昨晚從他們一走進客棧開始,就有人一直守在門口監視,並沒有發現莫殘出客棧,而且今早將客棧里里外外都搜查了個遍,也依然不見其蹤跡。”花前稟告說。

  文老爺子點點頭,說道:“這可真是奇怪了,難道飛上天了不成?”

  “是易容術,這小子一定在是吃完晚飯以後,易容化裝出客棧去了什麼地方。”文若需似有所悟。

  “青樓,”花前突然叫道,“他一定是易容離開客棧夜宿青樓,我們就是在京城勾欄胡同jì院與他相遇的。”

  “沒錯,”文若需一拍大腿,“立刻查遍達州城內所有的青樓甚至暗娼,莫殘可能現在正毒發昏迷在哪張床上呢。”

  文老爺子馬上吩咐各堂派出所有人手前去城內的風月場所查找,若發現莫殘即刻秘密押送來文家莊園。

  大廳內的氣氛緩和下來,有家丁重新給換上了熱茶水,文老爺子呵呵笑道:“莫殘的事兒暫且擱在一邊,關於這個聖旨的事情老夫想,此人是與不是劉墉都需要除掉以絕後患。”

  “伯父言之有理,此人若是劉墉,我們迷翻朝廷命官罪名已是不小,好在是微服出訪無人知其行蹤。雲貴地僻人稀盜匪橫行,我們可將其屍首載到那兒丟棄,理當是被人劫財害命,官府追查亦無線索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文若需贊同道。

  文老爺子啜了口茶,放下杯子說道:“毒叟老兄,現在可否為這三人解毒,老夫想要審問他們。”

  “當然可以,請吧。”巴山毒叟站起身來,拄著龍頭拐杖隨著一同來到了莊園後院的一座假山前。

  幾名守衛的黑衣莊丁打開了鐵柵門,引領著眾人走下石階進入到一間密室之中。密室深入地下,四周為光滑的石壁,壁上嵌入有鐵環,劉墉、書僮和李元通三人的雙手都被十字展開並牢牢的拴於鐵環之上,此刻他們仍處於昏迷狀態。

  巴山毒叟自拐杖上解下酒葫蘆,口中說道:“老朽的解藥正是這毒藥,一兩滴可中毒,喝上一口則解毒。”

  “前輩‘毒叟’的稱呼名符其實,用毒功夫真的是出神入化,令晚輩大開眼界。”文若需由衷的讚嘆道。

  巴山毒叟給劉墉他們每人灌上一口毒酒,三人片刻便悠悠醒轉了。

  “咦,你不是巴山老叟麼,我們這是在哪兒?”李元通驚訝的問道,但隨即他就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囚禁了。

  “老人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劉墉晃動著手臂疑惑的問巴山毒叟。

  “你究竟是何人?”文老爺子厲聲道。

  “老夫只是途徑達州前往雲南訪友。”劉墉回答。

  “那麼這道聖旨又是從哪兒來的?”文老爺子一抖手中的聖旨嘿嘿冷笑。

  劉墉見狀知道已經露餡了,於是坦然說道:“不錯,本官正是劉墉,你們拘禁朝廷命官可知罪麼。”

  “大膽!爾等何人,竟敢對劉大人如此無禮,還不趕緊放我們下來?”李元通呵斥道。

  文老爺子呵呵一笑:“知道又如何,你們在老夫手裡還耍什麼威風,老實回答問話,那個莫殘哪裡去了?”

  劉墉此刻才注意到莫殘並沒有在密室之中,心裡頭頓時有了點底氣,於是回答說:“你們處心積慮的要謀害本官,安康道上桑落客棧的殺手也是爾等所為吧?”

  “什麼桑落客棧殺手?”文老爺子神情詫異。

  “梵淨四熊和峨嵋書生童天霜不是你們派來的麼?”李元通質問說。

  “哈,原來不光是老夫,還有其他人想要你們的命啊。”

  “巴山老叟,原來是你下的毒。”李元通明白過來。

  “不錯,正是老朽,你們能夠栽在‘巴山夜雨’之下,也不枉此生了。”巴山老叟得意的笑道。

  文老爺子把臉一板:“你們還沒回答老夫的問題,莫殘哪兒去了?”

  “是啊,本官還要問你們呢,莫殘現在何處?”劉墉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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