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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良並不曉得此氣的厲害,剛剛吸入一點便覺奇臭無比,體內自行做出反應,“呼”的噴出了一大口老陰真氣,將糜蟲卵阻隔在外,隨即嘴唇輕動,悄無聲息的接連she出了幾枚“噬嗑針”,洞穿了宋老拐的肚皮。

  隨著一聲慘呼,宋老拐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

  有良猛然一個箭步上前,手掌按在了他的腦瓜頂上,一股強大的吸力驟然而至,宋老拐但覺體內真氣如決堤的洪水從囟門狂泄而出

  “有,有良,饒了老,老拐一命吧”宋老拐的脖頸“咯咯咯”無力的縮了回去,哭喪著臉,嘴裡苦苦的哀求著。

  有良長長嘆息了一聲:“黃伏蟲,不是俺不饒你,而是與蠱人大戰將即,因此絕不能有半點的紕漏。”說話間,手底下加緊催動“中陰吸屍大法”,宋老拐的身子漸漸的軟了下去,最後緩緩癱倒在地,雙眼一翻死去了。

  看來黃伏蟲的道行與阿呵相仿,至於其他九蟲應該就更差勁了,不過若是它們都去奪舍官員與權貴,那麼日後中原恐將麻煩不斷。想當年,費叔處心積慮搞的“雞舍計劃”與之相比,簡直就是“小兒科”,根本不值得一提了,有良心裡尋思著。

  驀地一陣山風襲來,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回到塔巴林寺已經是半夜時分了,他顧不得休息,就徑直來到了寒生的房間。

  “有良,邢書記回來已經說了有關宋老拐的事情,你找到人了麼?”寒生一見他,便急忙詢問。

  有良淡淡說道:“俺已經把他殺了。”

  “殺了?”寒生聞言一愣。

  “宋老拐原來是被黃伏蟲奪了舍,與蠱人大戰在即,留他不得。”有良的回答很是乾脆,面色平靜。

  “他說什麼了麼?”寒生沉吟道。

  “蠱人現正在趕來塔巴林寺的途中,估計很快就會到了,”有良皺起了眉頭,憂心忡忡的說著,“另外,畫軸中的十幾萬屍蟲都已經被蠱人釋放了出來,在京城內奪舍高官與權貴”

  寒生聞言不禁愕然,苦笑道:“藍月亮谷中避世了十多年,想不到如今連屍妖魔怪都出山入世了。”

  “我們可能要早點動身離開塔巴林寺了。”有良提醒他說。

  寒生點了點頭:“等天一亮,我們就走。”

  此刻,響起了敲門聲,邢書記與可兒走了進來,由於擔心宋老拐的事兒,兩人都沒睡,一直在坐等有良的消息。

  有良將誅殺黃伏蟲的情況述說了一遍,邢書記夫婦聽罷心中頗覺難過,畢竟同以前的宋老拐感情篤深,如今蠕頭蠻同類又少了一個。

  黎明時分,大家開始打點行裝,準備離開塔巴林寺。

  誦經聲中,明月與萍兒戀戀不捨的與紅衣女尼們告別,猿木挑著擔子,眾獼猴雀躍不已,它們早已經在寺中玩膩了,嚮往著未知的新環境。

  有良望著無燈教授孤獨的身影,這才想起他還有個徒弟,於是上前詢問。

  “平原捨不得年邁的雙親,又是獨子,於是就在重慶轉車回閬中老家去了,”無燈教授盯著半書箱的屎殼郎,不禁悵然嘆息道,“如今儒家功真的是後繼無人了”

  塔巴林寺響起了古老而蒼涼的鐘聲,在皚皚的雪山間長久迴蕩著,明月和萍兒回首眺望著漸行漸遠的塔巴林寺,淚水止不住的滾落下來。

  第三卷 《柯笛遺音》 第135章 大魘從天而降

  碧空如洗,正午的陽光照耀在明永冰川上,明亮而刺眼。

  明永冰川,又名(奶諾戈汝),是梅里雪山卡瓦格博峰下面的低緯度冰川。蜿蜒的冰舌延伸數千米一直到瀾滄江邊,如同一條銀鱗玉甲的游龍,巍峨壯觀。

  寒生一行攀上了冰川,冰帽上站立著賈道長與老祖,見到寒生等人便搖手致意,眾人遂在原地稍事休息。

  “一切都已準備妥當了。”賈道長來到跟前,壓低聲音耳語著。

  寒生點點頭,喝了口水,然後對眾人說道:“此戰異常的兇險,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但凡婦孺以及武功弱者都必須先行撤入谷中,這裡只留下我、有良、胡不歸前輩、翁大師以及鬼爪先生。”

  “我不去。”沈才華大聲鼓譟起來。

  “我也不去。”墨墨附和著。

  寒生臉色板起,鄭重說道:“才華,‘玉龍十三國’就是你和墨墨發現的,孩童往往能夠觀察到成年人所容易忽略的東西,所以你倆入谷後還有更加重要的任務要完成呢,明白麼?”

  沈才華和墨墨面面相覷,極不情願的輕輕點了點頭。

  “虛風道長,您在江湖上被譽為‘五行追蹤客’,就請帶著倆孩子去尋找新的虛空標識與通道如何?”寒生對虛風微微一笑,此人心思極其縝密,眼下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貧道定當盡力而為。”虛風拱手道。

  “賈道長,”寒生轉過頭來,悄聲吩咐說,“你們夫婦帶著大家入谷後,請岳父蘭兒他們儘早點做好準備,一旦發現了新的虛空通道,就儘快的撤離。”

  “不”賈道長聞言連忙擺手。

  “放心,我們即便是不敵蠱人,全身而退應該還是辦得到的,況且還有枋長老等人呢。”寒生語氣十分肯定。

  “朱神醫,老嫗和古樹公子都決定留下來,”秋波老嫗上前莞爾一笑,“老嫗手頭還有幾張易容符籙,興許在關鍵時刻還派得上用場。”

  寒生聽說過她的符籙十分神奇,可以以假亂真,邢書記就是以此扮成有良,成功的從蘭兒手裡騙走了鬼壺。

  “那好吧。”他點頭答應了,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此刻,二丫緊緊的拽著有良,她決心同丈夫一道並肩對抗蠱人,就像在臨潼西山之巔與群雄血戰那般,夫婦二人生死與共,絕不分開。

  賈道長和老祖隨即招呼大家動身,帶領著鬼嬰沈才華、墨墨、嘟嘟和虛風道長,邢書記與可兒、黨大師同媚娘、閻老爺子父子倆、無燈教授、盧太官、飛僵吳老爺子與河童,以及明月、萍兒、猿木一行鑽入了冰帽下面狹長的裂隙里。

  冰川上只剩下了寒生、有良夫婦、胡不歸、翁大師以及秋波老嫗和古樹雲平加鬼爪八個人。

  寒生目光望向了鬼爪,此人來自東瀛,城府極深,令人捉摸不透,藍月亮谷的秘密決不能泄露給他。

  但願虛風道長和才華墨墨在不藉助鬼壺的情況下,能夠找到新的虛空線索,寒生心中祈禱著。

  夕陽西下,湛藍的天空下,卡瓦格博峰沐浴在一抹金色的餘暉里,天地間萬籟俱寂,令人不禁感嘆那來自遠古的深邃與蒼涼。

  古樹雲平面色微紅,怯生生的走到秋波老嫗的跟前,遲疑著說道:“此戰甚是兇險,古樹雖武功低微,但為保邢姑娘周全不惜捨命一戰。此生唯有遺憾的是,未能親耳聆聽到姑娘親手撫琴那首失傳的嵇康《廣陵散》”

  秋波老嫗幽幽長嘆一聲,輕輕欠了下身:“高山流水,知音難覓,邢沅感恩公子之情,這就為你撫琴彈奏《廣陵散》。”說罷從身後取下琴匣,捧出了那把嶺南“秋波古琴”。

  就在這時,冰帽下突然竄出一人,頭戴黃軍帽,身披無領大襟束腰一品武官麒麟方補開衩行袍,前襟破損的窟窿里還裸露著綠茸茸的胸毛,正是飛僵吳老爺子。

  “咦,老爺子,你怎麼又回來了?”寒生詫異的望著他。

  “唗,小寒生,”吳老爺子手捋著胸前綠茸毛,一本正經的喝道,“本提督久經沙場,斬長毛無數,區區一個什麼‘白毛蠱人’有何懼哉?老夫根本就未曾放在眼裡。”

  寒生苦笑著搖了搖頭,這老爺子的思維還停留在清朝,怎麼都糾正不過來。

  “喂,小白臉,老夫的‘馭女術’你到底還學不學了?”吳老爺子氣呼呼的問古樹雲平。

  秋波老嫗和古樹雲平兩人相視一笑。

  “邢姑娘,”寒生見其要彈琴,突然靈機一動,口中匆匆說道,“二位請隨我來,其他人留在原地。”

  寒生帶著他倆來到一處冰瀑下,那裡隱藏著大大小小數十個冰洞,人若不到近前則很難被發現。

  其中最大的那座洞穴,上懸一排晶瑩的冰溜子,洞口方正,頗具氣勢。

  入得洞內,面前竟然是一座偌大的石廳,中間矗立著一根兩丈多高的粗大石筍,枋長老端坐其上,懷抱著那支M82A1巴雷特狙擊步槍正在閉目養神。石廳的四壁則是平滑的冰鏡,裡面依稀是十二頭陀的影像,全都合掌盤腿打坐,如同壁畫似的。

  “朱神醫,白光魘來了麼?”石筍後轉出青兒,手持綠竹杖,盈盈躬身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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