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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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手的手腕卻也是出奇的纖弱,讓風徽征微微一怔。

  聽到了湘染的聒噪,他也是懶得轉身,只淡漠呵斥:「滾!」

  湘染眼睛裡流轉了抗拒,誰都不能傷害元月砂。倘若風徽徵發現了什麼,她拼死也要護住元月砂。

  元月砂卻低聲安撫:「湘染,你先行離去,風大人大約是有什麼話兒要跟我說。」

  湘染一怔,可元月砂在她心中宛如神明一樣。

  既是如此,元月砂所說的話兒,她從無違逆。

  故而也只悄然退下去。

  風徽征絕無半點憐香惜玉之心,手掌更是用力。

  元月砂感覺到了手腕之上傳來了些許銳痛,卻也是不覺悄然冷笑。

  旋即,方才輕輕的抬頭。

  她沒有近距離的接觸風徽征,如今還是第一次在這般近的距離端詳風徽征的臉蛋。

  這張臉,越近看,越能感受到那近乎鋒銳的凌厲之美。

  俊美得充滿了侵略氣息。

  那眸中冷銳的神采,更蘊含了一股子宛如山嶽一般的壓迫力。如今這樣子的壓迫力,卻也還是灌注在元月砂纖弱的身軀之上,讓元月砂盡數承受。

  元月砂頓時一副怯弱姿態:「風大人,不知你又有什麼跟我說的。」

  那怯弱之中卻又蘊含了一縷風雨不動的鎮定,輕掩在這怯弱之中。

  風徽征扯著她離開了道邊,壓制著元月砂靠牆,讓元月砂避無可避。

  這也是讓元月砂悄然一挑眉頭,若換做別人,比如百里策之流,她一定以為對方有了好色之念?

  可風徽征?那是不可能的。

  這個人比冰雪還要冷淡,他甚至沒有人的情感,更不會對女人生出什麼情愫。

  何況元月砂又沒有蘇穎那等傾國傾城的絕美之色。

  風徽征擋住了燈光,讓元月砂籠罩於他的陰影之下。

  「元二小姐好手段,今日血案,是與你脫不了干係吧。」

  他靠得很近,甚至元月砂都能感受他的呼吸。

  這一刻,便是以元月砂的鎮定,也不覺心尖微微一悸,心口砰砰一跳。

  她飛快說道:「風大人這樣子說,究竟有什麼證據。」

  風徽征這樣子近乎絕對壓迫力的姿勢,帶給了元月砂無上的逼迫力。

  這樣子被壓制的姿勢,讓元月砂甚至不覺很有些個不習慣。

  風徽征跟元月砂靠得很近,近得似能讓元月砂感受到他的心跳。風徽征身上是用了一些薰香的,元月砂嗅得到。這位風大人的潔癖,卻也是出了名的。平時沐浴焚香,已然近乎怪癖。

  元月砂那點潔癖與他相比,都不算什麼。

  元月砂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了,低低柔柔的:「月砂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風大人。讓風大人居然是如此的咄咄逼人,跟我這樣子嬌弱的小女子計較。」

  言語卻是軟膩膩的,甚至帶著幾分小女孩兒的委屈。

  這一點,元月砂倒也是貨真價實的好奇。

  真是不知曉,風徽征就盯上了自己。

  風徽征卻也是不覺冷笑:「方才我揭破凌麟是被人算計的。當我目光瞧過去時候,就算此事與她們無關,那些女子一個個的都是會惴惴不安。唯獨一個人,卻鎮定自若,甚至呼吸都未曾亂。」

  元月砂是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可她掩飾得太好了,甚至連些許慌亂之色都沒有。

  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

  就連那蘇穎,在風徽征的眸光注視之下也是有些無措。

  可就算是現在,元月砂看似怯弱,一雙眸子卻毫不畏懼的跟風徽征對視。

  這天底下毫不畏懼與風徽征對視的人,卻也是所剩無幾。

  明明這女子是如此的怯弱,能被自己輕易的制服,卻有一種讓風徽征無法掌控的危險感。

  宛若一條柔膩的美女蛇,故作嬌弱。

  「傳說中怯弱純善的元二小姐,怎麼就竟有如此大的膽子?」

  元月砂的後背,被牆面咯得有些發疼。

  她只覺得自己好似案板上的魚,被人用刀子比著,看著什麼時候可以下刀。

  而這樣子的感覺,自然也是並不如何的美妙。

  她頓時流露出萬分委屈的樣兒:「風大人,你弄痛我了。」

  元月砂看似怯弱骨子裡面卻也是有著嗜血的衝動,如今在被風徽征壓制之下,她骨子裡面更湧起了蠢蠢欲動的反抗之意。

  只是卻也是不得不假裝乖巧。

  眼前俊美得令人窒息的男人兇殘狠辣,可是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沒有證據也是不能胡亂殺人不是?

  風徽征驀然狠狠一甩,鬆手放開了元月砂。

  他一張面頰之上流轉了說不盡的奇異之色。

  這個女人,他沒有瞧錯,身上有著血腥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元月砂這縣主之位,還是自己促成的。

  也許,她甚至聰明的利用自己往上爬。元月砂看似怯弱,卻也是無邊的野心。

  這個妖孽,區區虛名的縣主之位不過是她的踏腳石。

  而且,還是自己將這塊踏腳石放在元月砂腳底下的。

  「元二小姐做事情,要小心一些,若是被我抓住了把柄,我不會憐香惜玉。」

  風徽征嗓音微微有些沙啞,嗓音緩慢之中竟不覺蘊含了說不出的優雅。

  他雖沒有刻意為之,言談之間那股子屬於世族的優雅貴氣卻也是不自禁的透出來。

  朝廷上下都知曉風徽征出身是個謎團,卻仍然能從風徽征舉手投足間瞧出幾許與生俱來的貴氣。

  而元月砂卻也是迅速的縮回了自己的手腕,她手指頭輕撫間,皓月般手腕之上卻也是添了一道紅痕,分明是被風徽征生生捏出來的。

  面對風徽征的咄咄逼人,元月砂卻仍然沒有鬆口:「月砂是商女所出,難怪風大人對我有這樣子的偏見。」

  她妖妖一笑:「可月砂有心計又如何,也就鬥鬥後宅,爭個名分嫁妝,整治個繼母庶妹,圖個前程風光。風大人胸懷天下,不會連這後宅爭風吃醋的勾當都要理會吧。真是多事——」

  風徽征皺眉,驀然狠狠掏出了潔白的手帕,擦了一下掌心,卻也是毫不留戀的將那塊手帕生生扔了。

  元月砂微笑,卻也是軟軟的靠在了牆壁之上:「左右我又不打算嫁給風大人,風大人管我虛偽不虛偽,偽善不偽善。」

  風徽征卻不理睬她,轉身就走。

  元月砂慢慢的合上了眼睛,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她不得不承認,就在剛剛,自己是極為緊張的。

  湘染不覺匆匆而來,眸露擔切之色。

  元月砂柔柔說道:「放心,我沒有事,風徽征什麼都還不知道。」

  不過卻也是有宛如野獸一樣的直覺,居然是察覺到了自己這顆藏於暗處的微砂。

  難怪風徽征妖孽天下,得罪了不知曉多少人,仍然能肆無忌憚,隨行所欲。

  這個男人,還是有些本事的。

  可是那又如何,她不會認輸的,若是風徽征執意跟她作對,糾纏不休。那麼無論是誰,元月砂都是會狠狠的一腳踩下去,當做屬於自己的踏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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