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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藍小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管怎麼說,你是有學問的人了,你相信這座別墅里有鬼嗎?”

  藍小妮提出這個問題是因為天黑後她便有點緊張。幸好有洪於,舒子寅一起坐在露台上喝茶,雪花也站在旁邊時不時做點什麼,大家的談笑聲沖淡了藍小妮心中隱隱的不安。然而,當她提出別墅里有沒有鬼這個問題時,這個提問本身便使她心裡緊了一下,她不自覺地抓住了舒子寅的手,這個動作在別人看來,似乎是一種親密。

  不過,藍小妮對舒子寅的某種敵意確實已經消除。她已悄悄地翻看過房間裡的衣櫥,除了洪於的衣物外,沒有發現任何女人的東西,這證明舒子寅真的沒和洪於住在一起。但是,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此刻,坐在她旁邊的舒子寅作為女人是迷人的,洪於在海邊度假時認識了她並將她帶回這裡來,難道僅僅是因為和她說話很投機嗎?女人的直覺告訴藍小妮,事情沒這麼簡單。開始,她並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她深信舒子寅在別墅住上幾天後就會離開。她了解洪於,這是他能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的最長期限,更多的時候,他和女人的廝混是一夜了結的。對洪於的這種行為,藍小妮艱難的接受之後反而放心了,她將洪於看成了一個隨時要貪吃點零食的孩子而已。不知不覺中半個多月過去了。洪於和舒子寅還在一起,這讓藍小妮不得不來別墅看看。出乎意料的是,舒子寅還真的是住在閣樓上寫東西,這讓藍小妮既放心又迷惑。此刻,舒子寅的黑色長裙已和露台上的夜色溶合在一起,只有面容和裸露的胳膊輪廓分明,這使藍小妮想起了在來別墅的快艇上伍鋼所說的話:“這座別墅里的怪事越來越多,我有時對這個新來的女人都有點懷疑。”

  藍小妮提到“鬼”時緊張地抓住了舒子寅的手,想到伍鋼的話她又將手縮了回來。

  “要說這座別墅里有鬼的話,我來這裡後已見過好幾次了。”舒子寅幽幽地說:“小妮,你住在這裡時也發生過的,是不是?夜半時分出現女人的影子和哭聲?”

  “是的。”藍小妮緊張地點頭。

  “我以前也是不相信有鬼的。”舒子寅接著說:“現在我在考慮,是不是有靈魂感應的現像存在呢?比如說,一個人死了,在他作為實體的分子結構解體之後,他的信息會不會以另外的方式留存下來。就像電腦中的“備份”一樣,當滑鼠重新點擊他的時候,他又會重新顯現出來。不過,這太可怕了,我想不好有沒有這種可能,我這幾天經常頭痛。”

  這時,洪於的手機響了。在夜的寧靜中,突然響起的鈴聲有點驚人。“餵——”洪於拿起手機。

  這個深夜打來的電話使他們撤離露台回到了房間裡,仿佛外面的樹影和星空都成了恐怖的幫凶似的。“回房去!”藍小妮剛聽完洪於講述電話的內容便喊到:“回房去,我害怕。”

  電話是公安局的姚局長打來的。昨夜,伍鋼在犀牛島打聽到有人對別墅怪事似乎知情後,洪於便和姚局長聯繫上了,要他查一查黑山鎮邊街2號一個叫饒秋谷的女人。從伍鋼搜集到的情況看,這個30多歲的寡婦既然能說出“那別墅,誰住進去誰死”這種話,說明她不但與死在這裡的兩個借宿者有關,還可能與各種恐怖事件都有關聯呢。

  黑山鎮在這個縣的最邊緣,地處三個省的交界處。那裡山高谷深,雲遮霧障,從來是被人遺忘的不毛之地。近年來,隨著商業活動的擴展,那座近乎荒涼的鎮才漸漸有人進出。奇怪的是,在那麼一個僻地的一個寡婦,怎麼可能說出與洪於的別墅有關的話來呢?

  姚局長在電話中說,一切都已查清楚了。黑山鎮邊街2號,確實有叫做饒秋谷的這麼一個女人,是個寡婦。但是,這個女人在三年多前便死掉了,是得一種奇怪的熱病死的,就葬在她家後面的山坡上。去年,她的墓還被掘開過一次,盜墓者可能是想找她手上的一隻鐲子,她婆婆很傷心,說那隻鐲子根本不值錢的。現在,她婆婆和小兒子還住在那院落里。

  真是活見鬼。這個深夜的電話使露台上頓時涼風颯颯。大家回到了房中,洪於將伍鋼也叫來了,要他立即給那個叫“三哥”的賭客打電話,問他是在具體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見到饒秋谷這個女人的,關鍵是,還能不能再找到她。

  伍鋼就在洪於的房中和那人通了電話。放下電話後他說:“那小子說,就在20多天前,在縣城的一家茶樓上見到那女人的,確實叫饒秋谷,說是從黑山鎮出來做生意的,就這次賭桌上的一面之交,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遇上。不過,那小子說,只要遇上了,他一定立即給我打電話。”

  “只有這樣了。”洪於對伍鋼說,“你去睡覺吧,不過,夜裡警醒一點。”

  舒子寅感到頭又有點發痛,便說要上閣樓休息去了。藍小妮瞪大眼睛問道。“一個人住在上面,你不害怕嗎?”

  “我已想好了,就算有鬼,也沒有什麼可怕的。”舒子寅說,“以前那兩個借宿者之所以會死,就是因為害怕,屍體解剖不是說很可能是被嚇死的嗎?因此,出現什麼一定不要害怕,和鬼聊聊吧,怕什麼。”

  藍小妮伸了一下舌頭,舒子寅的膽量使她吃驚。洪於顯得猶豫,但顯然沒有更好的辦法,便對雪花說:“你陪舒小姐上樓去,今晚就與舒小姐住在一起。”

  舒了寅說沒有必要,洪於打斷她的話說:“聽我的安排,今晚就這樣。”

  藍小妮將舒子寅和雪花送出房門,將門反鎖後又檢查了一遍,這才放心地回到臥室。在沙發上,她像小貓一樣地鑽進洪於懷裡,怯怯地說:“我怕。”

  洪於摸著她的頭說:“誰叫你跑到這裡來?”

  她仰起臉說:“還不是想來看看你。我這幾天老做惡夢,夢見你胸上插著一把刀躺在臥室里……啊,不說了,太可怕了。”

  “小妮。”洪於撫著她的臉頰說:“沒事的。”

  “乾脆將這別墅賣了吧。”藍小妮突然想出這個主意,“或者,讓洪金的旅遊公司拿去作接待遊客用。”

  “這樣行嗎?誰願意買一座凶宅?”洪於說,“就算作旅遊,也沒有遊客敢住到這裡來的。你就別操心了。也許,這裡的怪事這次會水落石出的。好,快去洗個澡休息吧。”

  藍小妮進了浴室,在大浴缸里放滿熱水後又走了出來。“我要你替我脫衣服。”她望著洪於的眼睛說。這種招數,她是從葉蔓那裡學來的。她和洪於的前妻關係挺好的,葉蔓私下裡對她說,對洪於得多挑逗點,他才會想你。葉蔓還給他講過有次晚宴上的事,葉蔓脫掉裙子裡的內褲坐在他對面,結果洪於像頭獅子一樣差點將她吞了下去。葉蔓說,和洪於在一起,千萬別像老夫老妻一樣聽其自然,他是個骨子裡很浪漫的人。

  洪於替藍小妮脫掉裙子,看見她裡面穿著一條猩紅色的T型內褲,他知道這一定是為他特地穿上的,因為藍小妮說過,這種性感內褲中看不中用,穿在裡面其實並不舒服的。洪於用手在她豐滿的臀部和渾圓的大腿上扶撫了一遍,表示對她的心意很配合。但這種撫摸缺少熱情,藍小妮感到很委屈。

  躺在溫暖的浴缸里,藍小妮望著縷縷霧氣想,嫁給洪於這種人也許只能這樣。畢竟,洪於不只是娶了她,還將她的父母兄妹及若干親屬都庇護起來了。總共有好幾十個人吧,全都從小縣城搬到了省城。僅僅是住宅洪於就送給他的親屬20多套。在藍小妮的整個家族中,從老人的供養、孩子的讀書到成年人的工作,洪於無不安排得非常妥貼。這個夢幻般的變化是從藍小妮18歲那年考上空姐後開始的,當時,她所在的那個偏遠的小縣城對此事幾乎人人皆知,女孩子們對她羨慕得要死。一年後,洪於娶了她。當時好猶豫了一陣子,因為你嫁這樣一個40多歲又剛離過婚的男人,是她少女時代從未設想過的。可周圍的人都說,一個億萬富翁要真心娶你,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份了。

  夜已經很深了,藍小妮緊緊地抱著洪於沒有睡意。這樣久沒見面了。洪於和她的作愛竟然半途而廢。是自己沒有吸引力了嗎?不會,走在街上時,男人們的眼光不停地she來,這使藍小妮深知自己的魅力。

  “你不愛我了嗎?”藍小妮伏在洪於的耳邊撒嬌似地說。

  “傻丫頭。”洪於睡意朦朧地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說,“也許,我有點累了。”

  這一吻讓藍小妮安靜下來,洪於是愛她的,她能感受到。但是,她還是想回到和洪於剛在一起的那段時光,那種熱烈、依戀、寸步難離的感覺才讓一個女人感到真正的幸福。

  可惜,那段時光轉眼即逝。後來,一個偶然的事件使藍小妮發現,只有在一種非常的狀態下,洪於才能像剛和自己在一起時那樣激情燃燒。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藍小妮的一個叫婷的女友到別墅來玩了幾天。在婷住在這裡的第三天半夜時分,藍小妮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她打開房門,身上僅著三點式內衣的婷將來不及穿上的裙子捂在胸前便跌了進來。她嘴唇發抖地坐在沙發上,喃喃地說著:“有鬼,有鬼。”洪於也被驚醒了,在床上坐起來問她出了什麼事,她說她住的二樓的客房裡,被走廊上的腳步聲驚醒了,那腳步聲在走廊上慢慢地踱著,走過去,又走來,有幾次,腳步聲停在她的房門口竟不動了。她感到有冷氣從門fèng吹進來,她坐起來,將裙子捂在胸前,哆嗦著叫了一聲“誰?”門外沒有動靜,過了一會兒,那腳步聲才慢慢移開了。婷打開房門,一口氣逃上了三樓,敲開了藍小妮的房門。“我不敢回房去住了。”婷說,“我就在這裡的沙發上睡一夜也行,太可怕了。”

  只好這樣了,藍小妮丟了一個枕頭和一床薄毯在長沙發上讓婷睡下,然後熄了燈,返身上了沙發對面的大床,緊抱著洪於繼續睡覺。

  沒想到,洪於卻睡不著,用手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撫動起來。藍小妮假裝睡著,直到那撫動的手讓她熱血沸騰,忍不住地發出了一聲呻吟。他們開始無法抑制地作愛,在肆無顧忌的激情中薄被也被蹬到了床邊,兩個赤裸的身體扭動著,翻滾著,藍小妮很久沒體會到這種近戲陌生的激情了。作愛中她的眼睛幾次盯著對面的長沙發,婷一動不動地似乎睡著了,毯子的下半截已滑落在地板上,露在外面的兩條雪白的大腿在暗黑中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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