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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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由得愣住,她就是城主念著的葉瑾?

  「葉瑾,是什麼人?」我問齊陽,現在想起她跟我說的話,她一直說要對付軍師,卻從未提過要對幽皇城的城主怎麼著。

  齊陽臉色變幻,最後卻搖頭說:「我只是知道她的名字,並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我十分無語,就他現在這模樣,不知道才怪。

  我知道他在說謊,但看他現在的樣子就不會告訴我,我也沒再費事追問。

  而且,我已經讓杜衡幫我打聽葉瑾這個人,倒也不著急。

  回家之後,齊陽悶頭進屋,話都沒跟我多說。

  我想著他今天的反應,突然想通了,或許齊陽真的不知道葉瑾是誰。

  今天田國福第一次說出葉瑾這個名字時,他表現的很平淡,直到見到那女人,才面露驚訝。

  應該是他認識那女主,但並不知她就是葉瑾。

  我撓撓頭,仰天長嘆,這事情啥時候是個頭哇。

  撲到在床上,我從兜里掏出那枚銅錢,又想起韓正寰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

  現在他連夢裡都不來找我。難不成真的關上城門,不要我了?

  我開始胡思亂想,越想越緊張。

  在房間裡折騰到半夜才睡著。

  「小冉?」

  突然聽見有人叫我,我條件反射的把手伸到兜里,捏著兜里的符紙這才心安了。

  睜開眼,就看見齊林站在我床邊,她神情焦急,一直想要把我搖醒,但每次她的手都是穿過我的身體。根本碰不到我。

  見我醒了,齊林忙著說:「小冉,快走,快走。」

  我心中一凜,直接從床上起來,「怎麼了?」

  齊林的魂魄本就虛弱,跟我說了幾句話,更加發虛。

  「軍師派人來了,快跑。」她說完最後一句話,身形消失,像是讓人給拽了回去。

  我胡亂的披上外套,走到門口剛要開門,從外面刺進來一柄長刀,當然這是陰氣幻化而成。

  我側身避開,同時一腳踢在門上。

  把門踢開後,我登時吸了一口涼氣,院子裡站著二十來個厲鬼,個個手拿長刀。對我虎視眈眈。

  門板一落地,他們揮舞著長刀衝進來。

  我連忙拿起棍子來抵擋,我一邊反抗,一邊後退,想要從窗戶逃跑,可打開窗戶一看,發現全部都是氣,根本出不去。

  根本沒法出去,

  我把窗戶關上。開始往外沖,拿出匕首,下手也越來越狠,但始終是雙拳難敵四手,被陰刀砍了好幾下。

  等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見齊陽屋裡一聲悶哼,還有我媽的呼喊聲,我心裡一沉,顧不得受傷,衝到他們的房間一看,我媽還好,倒是齊陽臉色慘白,額頭滿是冷汗,看著是受了重傷。

  我忙著用符紙把我媽收了,然後扶著齊陽往外走。

  院子裡都是厲鬼,個個本事不弱。

  我一咬牙,在手上拉了一道子,摁上左手腕的東嶽令,右手腕的骨頭突然熱了下,與此同時一道濃烈的陰風從東嶽令裡面出來。

  一道老頭的虛影站到我面前,雙手抬起,道:「退!」

  他這聲音一出來,院子裡的厲鬼竟然被震碎了大半,我看著這機會,扶著齊陽往外跑。

  許是顧忌著老頭,那些厲鬼沒有再追上來。

  跑出我們房子在的小巷子,我就看見袁圓懷裡抱著個盒子正朝著這邊跑。

  「袁圓,你這是咋了?」我叫住他。

  他模樣比我還慘,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都是土,臉上也有幾道小傷口,雙手護著裝著他師父的桃木匣子。

  見到我,他忙著跑過來,「要完了,剛剛十來個厲鬼來揍我,還都很厲害。我可打不過。」

  我心裡咯噔一下,說:「我也是。」

  袁圓不由得瞪大眼睛,還沒等他發出一句感嘆,我就看見從他跑來的地方,追來一群厲鬼,凶神惡煞。

  我咽口唾沫,看了袁圓一眼,「跑!」

  我拖著齊陽,也顧不上他是暈著還是醒著。跟著袁圓不要命的往前跑,跑出了我出生以來的最快速度。

  一直跑到跑到夜市,身後的鬼魂這才消失。

  我和袁圓呼出口氣,隨意的找家餐廳,要了一間包廂,等到屁股接觸到微涼的椅子時,我這才呼出口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想想剛才被鬼追著跑,還真的聽丟人。

  跟袁圓的目光對上,他也想到了,「今天的事情別說出去。」

  我點頭,傻子才往外說。

  我喘過氣來,給齊陽檢查了一下,發現他只是魂魄被震傷,身體沒事,給他貼上一張聚陰符,讓他自行恢復。

  他的魂力很強,所以這傷問題不大。

  「你是怎麼回事?」我問袁圓。

  他把他那邊的情況說了一遍,跟我的差不多,都是半夜睡醒被一群鬼堵住,偏偏那群鬼還不要命的攻擊,他師父現在很虛弱,根本沒發出手,他一個人根本頂不住,被揍成這副慘樣。

  聽他說完,我想著把我叫醒的齊林,難道她說專門來救我的?

  既然她現在已經能來找我,就說明沐然是真的給她養魂。

  不過,她說是軍師來了,那今天晚上來殺我們的鬼就應該軍師派來的才是。

  「對了,小冉……」袁圓叫了我一聲,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

  「怎麼了?」我詫異的問他。

  他沉半晌,道:「我逃出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個人影,跟……,馬東挺像的。」

  「不可能。」我立馬說。

  他也不怎麼確定。聽我這麼說,就改口說:「那就是我看錯了。」

  我胡亂的低頭,心裏面卻很亂。

  我們在房間裡坐了半天,也沒見服務員給上菜,雖然並不餓,點菜也只是個幌子,只是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但這半天沒動靜,還是讓人心慌。

  我看了袁圓一眼,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走廊傳來腳步聲,我攥緊了袖子裡的匕首和棍子,袁圓更是挺直脊背,一副隨時準備跳窗的模樣。

  「木須……」上菜的服務員站在門口,菜名還沒念完,看著我和袁圓的模樣,給嚇的不敢進來。

  我鬆了口氣,上去接過那道菜,「我們的菜都打包帶走。」

  服務員應了。忙不迭的跑了。

  我和袁圓在餐廳待了一個多小時,確定外面沒有人了,這才離開,在附近找了一間旅館住進去。

  剛安頓好,齊陽就醒了。

  袁圓往臉上抹藥,說:「你們說這次搞這麼大陣仗,來殺咱們的,到底是誰?」

  我靠著窗戶,說:「軍師。」

  看著他們兩個驚訝的模樣,我接著說:「在那些個鬼來之前,我夢到了齊林,她說軍師來了,讓我趕緊逃,剛說完那些鬼就進來了。」

  齊陽皺眉:「可是,軍師怎麼會突然出手?他一向謹慎,沒有我萬全的把握,絕對不會冒出來。」

  我冷笑著說:「那就說明現在他已經覺得可以出手,沒人能幫我們。」

  我突然開始明白韓正寰的意圖了。或許他策劃的這場大戲就是演給軍師看的。

  而且現在軍師也不是要一擊必殺,他是在試探,看看韓正寰會不會出手幫我。

  「你們仔細想想剛才的事,那些鬼的確是來勢洶洶,我們要想解決是解決不了,但卻能逃跑。」我分析說:「如果真是軍師想要把我們殺了,他肯定不會給我們逃跑的機會,所以他還在試探,想要看看韓正寰會不會來救我們。」

  袁圓連連點頭,「確實是。」

  我坐在齊陽對面,盯著他的眼睛,「你再不告訴我葉瑾是什麼人,我就要放大招了。」

  軍師是敵,毋庸置疑,現在我就是想要確定葉瑾的身份,她若是跟幽皇城城主嘴裡念著的那個葉瑾沒關係還好,要是有關係的話,事情就難辦了。

  齊陽沉不語。

  我從兜里把封著我媽的符紙拿出來。「媽,我今天晚上看見齊陽跟一個女人拉拉扯扯,狀似親熱。」

  說完,我把我媽從裡面放了出來。

  於是,我媽站在齊陽面前,陰測測的看著他。

  對峙了十來分鐘,齊陽終於受不了了,「我說,我說。」

  我媽冷哼一聲。坐到我旁邊。

  「葉瑾曾經是東嶽大帝身旁的女官,後來犯了事被東嶽大帝趕出東嶽城,從此下落不明,我先前只是知道這個名字,並不知道那女人就是葉瑾。」他說。

  等到他轉頭看見我媽那雙怒氣還未消散的臉,他咽了口唾沫接著說:「我跟他認識是偶然,當時正在發瘋似的找韓正寰,想要打破身上詛咒,偶然闖進土樓,被困在裡面半個多月,經常跟她說話。」

  「那她是犯了什麼事,被趕出來的?」我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這是幾千年之前的事情了,我所知道還是典籍中記載的。」他說。

  我媽臉上這才有了笑意。

  袁圓說:「既然如此,那她的目標應該是軍師,她在護著幽皇城城主。」

  我明白袁圓的意思,如果我們要對付幽皇城城主,她就是我們的敵人。

  我看著手指。想起跟她訂的血誓,真的好想罵娘。

  齊陽說:「既然你剛才說今天是試探,也就是說軍師下一步就要上殺招了。」

  聽見這話,我突然緊張起來。

  也不知道現在進行到韓正寰計劃的那一步,他要等到啥時候才出手。

  正想著,杜衡給我打了電話,把他調查出來的情況跟我說了,大致跟齊陽說的一樣,不同的是杜衡還查出葉瑾一直在針對軍師。這些天已經暗中進攻了軍師好幾次,就連沐然都被她打傷。

  「不過,似乎一直有個全身都是毛的怪物在幫著軍師,所以葉瑾並沒有成功,而且現在寒天歸順了軍師,但冥主卻聽那長毛怪物的話。」他說。

  說到這裡,杜衡沉思片刻,又說:「還有一件事,我請人女魃的容貌復原出來了。等下我把圖傳給你。」

  聽他語氣很是鄭重,我忙著應了。

  掛了電話沒一會,圖片救過來了,我一看,後背倏地一涼。

  「哎呦我去,這怎麼是冥主啊?」袁圓差點跳起來,

  我想了想,說:「可能不是冥主,你還記得從寒天臥室裡面偷出來的那幅畫麼?跟冥主長得一模一樣。但多了一顆痣的女人。」

  看來,那幾個人的感情糾紛真是不簡單。

  袁圓撇嘴,嫌棄的說:「這傢伙,如果這女人跟冥主再是姐妹的話,就他們幾個人的感情糾紛快趕上狗血言情劇了。」

  我們正感嘆著,齊陽的手機響了,他直接開了外放,跟我們用口型說:「田國福。」

  田國福聲音嘶啞,毫無生氣,「老齊,蕊蕊沒救回來,說是失血太多,內臟壞死,現在已經被送到停屍間,我想讓你小冉過來給超度一下,可以嗎?」

  我手上動作一頓,跟袁圓對視一眼,都是疑惑不已。

  不應該啊,我之前帶蕊蕊去檢查身體的時候,她還是正常的,而且葉瑾把蕊蕊送回來的時候,我還著重的看了幾眼,如果身體真的出了問題,我一定能看得出來。

  田國福等了半天沒聽見回音,又問了一邊,這次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齊陽嘆口氣,說:「行,我們等下就過去。」

  我知道他為什麼答應,要麼就是蕊蕊真的出事了,要麼就是田國福現在被人威脅著給我們打的這通電話,無論是那種情況,我們都得過去。

  掛了電話,我和袁圓準備了好東西,一起去醫院。

  本來不想讓齊陽去的,但是他說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在一起比較好,相互還有個照應。

  走到市第一中心醫院的門口,看著一點鬼氣都沒有高樓,我心情越來越沉重。

  經常死人見血的地方,竟然這麼幹淨?

  按照田國福之前說的路線,我們找到了他說的太平間,他就坐在門口。

  我們站在離他十步遠的地方,沒再往裡走。

  齊陽問他:「蕊蕊的魂還在嗎?」

  他緩緩抬頭,一臉的胡茬,神情呆滯,臉色蒼白,看見我們,咧出個瘮人的笑容來,指著太平間,「在,就在裡面。」

  袁圓想要進去,我一把拽住他,眼睛一直盯著田國福的鬍子。

  就一天的功夫,再傷心頹廢,鬍子也不可能長這麼長。

  三點一更,六點一更,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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