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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問我,你不是說,會給酬勞的嗎?

  我說,知足吧你,沒說是你偷的就不錯了。

  田家鵬上次在桃花嶺撿了一個夷陵通,玩了兩天,接到失主電話,如果還給她,給田家鵬300塊錢。田家鵬去了,失主一見面就要拉著他去派出所,田家鵬差點被嚇死。

  送報紙的是個中年婦女。

  還有送蜂窩煤的。

  賣老鼠藥的。

  安太陽能的。

  賣節能灶的……

  只要守住誠信,服務到位,小區的居民就會互相給我們介紹生意。每個行業就只能一個人能在這裡站住腳。同行很難再擠進來了。我送的及時,和客戶打交道也客氣。所以別的品牌牛奶怎麼也在這區域做不起來。

  光明牛奶的配送站就設在隆中後嶺,在我片區的正中心。他們也覺得這個地方人口集中,是個發展的好地方。可是,他們在這裡根本做不出訂戶。奶站門口附近倒是釘著不少我客戶的箱子。好不容易訂了兩份,客戶又被訂我牛奶的熟人日弄,改訂了我的。我高興死了,公司規定搶到光明公司的單子,一份獎10塊錢

  隔了些天,我每天的牛奶送完時候發現,總會差幾瓶,連續幾天如是。肯定是有人趁我上樓時候,偷拿的。清兒八早的誰***有精神不睡覺來幹這事兒。送報紙的和我早就熟了,也不會這麼無聊,有時候還幫我帶牛奶上樓。心裡就明白了。回去跟彭經理說明情況,要帶上站里的人去講道理。

  站里的楚天的一批人,猶豫著幫不幫我,他們不聽彭經理的,卻給董偉打個電話。董偉說,他是我兄弟的哥哥,他要是挨打了,我砍死你們。人手夠不夠,我馬上帶我東山的兄弟過來。

  彭經理在路上,不停的告誡我們:只是去講道理,討個說法,可不是去打架的。

  我和楚天的譚偉濤,顧建軍,周起權,黃雲芳相互望了一眼,默契地笑了笑。大家都心知肚明,誰***帶這麼多人去講道理啊,講道理一張嘴就夠了。

  到了光明站門口,以我的脾氣,直接就動手,講個屁的道理。楚天的那批人,態度很明顯,等著我最先出手。

  我先把放在門口的成件包裝的空奶瓶掀倒,空瓶碎了一地。裡面的人就衝出來,我一看只有不到10個人,比我們少多了。這次肯定不吃虧。正想著,胳膊被人用椅子,狠狠砸了一下。**起一件沒有摔碎的包裝,準備也砸回去。舉到頭頂了,一看,是蘿蔔頭。

  蘿蔔頭一看是我,也愣在原地。兩個人怔了片刻,放下手中的傢伙,連忙大叫:都住手,不要打了。

  蘿蔔頭竟然是光明站的經理。

  各自勸回自己的同事。

  他笑著對我說,你個死B!怎麼也學著別個送起牛奶了。

  我說,死***。老子膀子被你打腫了,這麼長時間不見,就這麼給我打招呼的啊!晚上請老子喝酒,給我壓驚。

  蘿蔔頭跟我在三峽一起工作過,當初幾個弟兄也是混的如膠似漆。從三峽回來後,都各自奔命,失去聯繫。沒想到,他混的還不錯,當上了經理。

  喝酒喝得興高采烈,回憶著當初在三峽的醜事。

  晚上又和我在寢室里聊到半夜。走的時候我送他到門口,他走兩步,回過頭說:

  “有句話,總是要說……”

  “不用說了”我打斷他:“你也曉得,這種事操作起來太困難,客戶雖然認人,但也認牌子。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公司收留了我。我也不會這麼沒良心。”

  “你他媽永遠都是一根筋,是個苕B.不過,我喜歡。”

  “媽個巴子,現在你上班的地方,離我住的這麼近,找你玩還不方便啊。”

  蘿蔔頭醉醺醺的走了。

  從第二天開始,我的牛奶沒有莫名其妙的丟失了。過了幾天,筐子裡還多出幾瓶光明的牛奶。蘿蔔頭這個傻逼,我都不知道他做事到底是個什麼原則。

  老三和王志超和我關係越來越好了。王志超的際遇和我相似,有點同病相憐。老三的談吐不俗,不像是個只上了初中的人。我們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我喜歡拉齊奧,老三喜歡阿哧米蘭,王志超喜歡尤文。周末在王志超家裡看意甲,若遇到這三隻隊中相互碰撞。我們都爭的涎水噴噴聲。

  差點忘記說了,老三的身材相貌,都很像舍甫琴科,不過比舍甫琴科秀氣一點。

  王志超的偶像是齊達內,分析說,齊達內在前半場進入禁區前,帶球無人能搶斷。

  我不屑的說,我的貝隆左右開弓,走位飄忽,彎刀球傳的精準,兩個貝克漢姆加上中田英壽才比的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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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子過生了,晚上請我們喝酒。喝得爛醉,兄弟們從二馬路順著江邊往下走,走到屈原碼頭。在草坪上撒歡。

  我指著天上的星辰,仰著頭喊,“你,給我下來。”

  “你他嗎的沒有聽見嗎!給老子下來。”

  燕子說,“那一顆?我幫你叫。”

  “就是在眨眼睛的那顆!”

  燕子也喊:“你給我下來!”

  華哥說:“你不下來,我們就上來拉!”

  我去找梯子。

  找不著,撿了石頭往天上扔。

  有路人在旁邊躲開了,還笑。

  蠻子威脅道:“再笑,信不信老子搞你們的人。給老子滾遠點。”

  華哥不停地爬樹,摔了幾次才放棄。

  大家都仰著腦袋,手指天空大罵。身子晃晃悠悠的站立不穩。最後都躺在了地上。四仰八叉。

  眼角濕潤,天上的星星看著模糊。

  我挺身迥起來,大喊:“我要窩尿拉!”

  站到護欄上邊,迎著風,對著長江。解開褲子,又叫了一聲:“我要窩拉!”

  尿液悠長,隨風而逝。

  哈哈哈哈,爽啊。我大笑。眼淚卻流下來。

  星星冷冷的,布滿天際。

  早上送牛奶的時候,意識仍未清醒,酒的後勁還沒有消退。我邊爬樓梯邊吐。八九點了,站里看到我還沒有回去。估計我有難題了。田家鵬和王志超到隆中後嶺順著客戶清單的住址找,在一個樓梯拐角處找到酣睡的我。

  老三有事沒事喜歡往東山找董偉玩。我和王志超也跟著去。每次去,董偉都在奶站旁邊的籃球場上打籃球。東山奶站設在老南苑的居民區裡面。董偉很好客,每次都熱情的招待我們。晚上在三醫院旁邊打撞球。老三說,董偉很厲害的。我一聽,來,切磋切磋。

  董偉說,“你打得贏我嗎?”

  我說,“打贏我再說。”

  和董偉打到第十盤時,旁邊台子的人竟然來圍觀。和董偉的球技難分伯仲,都爭強好勝。兩個人的水平都超常發揮。就有了惺惺之意。跑到東山站就更勤了。

  董偉說,他和丹丹從初中就是好朋友,又一起上的城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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