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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問天沒有去看居主，而是望向她身旁斟茶的女子，這女子秀麗端莊，少了幾分昔日的魅惑之氣，卻多了幾分優雅。
她，正是馨雨。
「秦公子請用茶。」馨雨將一杯茶水遞到秦問天身前，秦問天看著她美眸中的笑容，竟沒有一絲的波瀾。
「秦公子先請坐下喝杯茶吧。」居主見秦問天在那發愣，不由得開口道。
秦問天輕輕點頭，隨即坐了下來，馨雨將茶水遞到秦問天面前，隨後退回到魔仙居居主身後。
「你的奼女魔功散掉了。」秦問天抬頭對著馨雨說道。
馨雨淺淺一笑，沒有說什麼，她身上再無當初那種魅惑人心的力量，然而卻依舊美麗。
「馨雨，你願跟我走嗎？」秦問天問道。
馨雨依舊只是淺淺的笑了笑，她又低下身子，給居主倒了杯茶，笑道：「馨雨以後打算一直侍奉居主。」
「居主。」秦問天目光望向居主，這是一位極有魅力的女人，若是她發動奼女魔功，秦問天怕是都無法承受。
「馨雨若是跟隨秦公子離開，去做什麼呢？」居主微笑著問道，秦問天目光一滯。
「我必會好好待她。」秦問天道。
居主搖了搖頭：「秦公子只是覺得心有愧疚，認為虧欠而已，若是馨雨跟隨秦公子而去，徒增不快而已，不如讓她留在我身邊，我自會照顧她。」
秦問天無言，他知道對方說的確實是實話，他若帶馨雨離開，雖不會虧待她，然而，兩人之間，又算什麼呢？
「秦公子，居主對我很好，你放心吧，況且秦公子不必覺得愧疚，這本就是馨雨的宿命，不是秦公子也會是其他人的。」馨雨微笑著開口道，秦問天聽到她的話，竟不知該說什麼。
顯然，她是有意如此說的。
「馨雨，你真不願隨我離去嗎？」秦問天道。
「馨雨已經習慣了魔仙居的生活，若是孤身一人隨秦公子前往仙域，反而更不習慣吧，難道秦公子能夠每時每刻帶馨雨在身邊？」馨雨搖頭笑道，秦問天默默的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隨即放下。
他站起身來，走到馨雨身前，拉著她的手，馨雨抬頭，微笑著看著他。
「看來，你心中早已有了決定，我動搖不了你的想法，然而，若是有一日我改變了想法，可以讓居主帶你前往仙域的千變仙門之中。」秦問天輕聲道，隨即輕輕的將馨雨擁抱在懷中，片刻後，才放開馨雨，轉而望向居主道：「若是馨雨想要前往，還請居主務必答應，若秦某在仙域見到居主和馨雨，必會奉上大禮。」
「我記下秦公子的話了。」居主微笑著的點頭。
「秦某告辭。」秦問天開口說道，隨即輕撫了下馨雨的臉頰，轉身離開了這裡，朝著魔仙居外而去。
秦問天離開之後，其餘諸人也都陸續出去，只留下居主和馨雨還在。
只見馨雨身上的氣息瞬間萎靡，整個人像是極為虛弱般，身子軟軟的倒了下來，居主將她身體接住，放在自己身邊靠著，輕聲道：「你這又是何苦，為了他，付出了比預想中更痛的代價。」
「居主，這不是我們姐妹的宿命嗎？」馨雨眼角有淚痕，卻依舊笑著道。
「是宿命不錯，然而你的姐妹都希望在宿命中尋求未來，而你，未來就在眼前，卻又放棄，這不正是魔仙居女子夢寐以求的機會嗎？」居主搖頭嘆道。
「我們魔仙居的姐妹，一切都是自願，居主也不強迫，不正是想要找一個傾心之人，而我想，以後再難找到一個秦公子這樣的男人了。」馨雨輕聲道：「至於未來，秦公子只是覺得愧疚而已，居主難道認為我如今的狀態，以及我的身份，能夠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嗎？她的一位妻子青梅竹馬，未婚妻是仙國大帝之女，仙帝之徒，相愛相守多年，我，算什麼？若是跟隨秦公子，不僅污了他的名聲，同樣，我也會被千夫所指。」
「以他的身份地位，若是將你帶回仙域，必然能夠恢復你的身體，難道，你就只為他考慮，不為自己考慮？」居主有些不明白，魔仙居為何會出馨雨這樣的人。
馨雨笑了笑，目光看向遠方，喃喃低語：「居主，我親眼目睹他在戰場上的風華，那時的他天象七重，戰皇殺天，耀眼無雙，我還親眼看到他在受傷的情況下，誅三大魔王，如今，我又親眼見證，他帶著昊天魔帝以及一支魔門軍團殺來，誅夏老魔王，前來魔仙居接我，這，已經足夠了，有朝一日，他必然是將坐在那星空王座上的身影，那時，天下人都將仰望他身邊的女人，而我，不配做那個女人。」
居主看著馨雨望向遠方的笑容，聽著她柔弱聲音，內心竟狠狠的震顫了下，她極少因後輩的話音而震動，然而此刻，她的心卻輕輕的顫抖。
即便是她，都沒有想到這麼遙遠。
他將，坐在星空王座之上，天下人，都將仰望他身邊的女子，然而，馨雨卻因為自己不配，而放棄了被仰望的機會嗎！
「若真有那一日，坐在王座上的他，還會記得魔仙居一位卑微女子，在他成長的歷程中，為他所付出的犧牲嗎？」居主輕聲說道。
「那都，無關緊要了吧。」馨雨輕聲笑道，隨即緩緩的閉上眼睛，一行淚，滑落而下。
殘缺，何嘗不是一種美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