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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還是扯到機制問題上來了。

  所謂信託責任,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財產管理制度和法律行為。它起源於英國,卻在美國得到了健全的發展。在我國,信託得到了全新的解釋,就是:信託是指委託人基於對受託人的信任,將其財產權委託給受託人,由受託人按委託的意願以自己的名義,為受益人的利益或者特定目的進行管理或者處分的行為。

  也就是說,姜清貿身為大昌集團的董事長,在管理公司的同時,也是在管理大家的投資資產,同時要擔負一定的信託責任。

  身為受託人,信託資產受其掌控,但同時,他也無可避免的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說白了,就是不能拿著一大筆錢然後任其打水漂。

  許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但周康僅還以一句信託機制就全盤抵消。因為受託人本身就享受信託利益,也就所謂的信託報酬。

  在信託報酬面前,姜清貿所有曾經的貢獻,都可以一筆抹殺,因為他已經為他做出的貢獻拿到了相應的好處。但今天,同樣是信託機制,要求他為他曾經造成的損失,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也正是董事會要求姜清貿以自身股份進行賠償的一個基本理由。

  事實上,在龍游公司,也同樣擁有信託機制。只不過這個機制的受託人不是陸天豪,而是劉小莉。因為龍游公司是陸天豪的全資公司(風險投資屬於投機式經營,與信託管理有區別)。而劉小莉則是公司第一個百萬高薪員工,她必須為她的高報酬付出信託責任,以取得大家的信賴。

  在這一點上,國有公司永遠比不上私營企業的一個重要原因就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國有企業幾乎不存在信託責任,存在的只有冰棍理論。既大公司如冰棍般自行融化,漸趨於無。當然,近兩年國企大加改革,就是在走信託責任路線。

  許萍嘆息,不是因為她無話可說,而是因為她最終還是要把那準備已久的殺手鐧拿出來呈現在別人的面前。對許萍來說,這就象是一記七傷拳法,打傷了別人的同時,也打傷了她自己的心。

  她悠悠的說:「按照規定,清貿應該為公司清償多少錢?」

  「根據財務送來的報告,本年第一第二季度,由於姜清貿的消極對待,大昌集團在整整兩個季度的發展中造成的直接損失達到四億三千萬以上。以前大昌的營業發展增幅為每年百分之七,這次卻首次出現了大幅度虧損現象。對於這種狀況,身為公司的董事長,姜清貿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根據公司的規章制度,我現在發布提議,建議取消姜清貿大昌集團董事長的身份和法人代表資格。同時,為了公平起見,姜清貿手中那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必須拿出至少一半用來彌補大家的虧損,另外再拿出百分之十轉讓給新任董事長,這屬於章程需要。」周康說。

  話題談到這個份上,終於刺刀見血了。這也算是回到了周康希望的主題內容上。

  許萍笑問:「也就是說,除了賠償外,還要進行轉讓,那百分之十的轉讓,當然就是轉讓給你嘍?」

  周康把嘴一撇:「我說的是轉讓給新任董事長。至於誰是新任董事長,還要會議表決後才能決定。」

  「說得也對,不過有件事,恐怕要讓你們大家失望了。」許萍看了董事會上的眾人一眼,突然笑了起來:「那就是清貿如果拿出一半的賠償,就不存在百份之十的股份轉讓能力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家都有些迷惑不解。姜清貿手裡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賠償一半還有百分之十七點五的股份。怎麼可能不存在百分之十的股份轉讓能力?

  許萍施施然從身邊的小包中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放到了大家的面前。然後揚聲說道:「三年前,我已與清貿離婚。按照法律規定,清貿建立的大昌集團由於屬於婚後共同財產,所以我有資格得到其中的一半。也就是說,早在三年前,大昌集團就已經有百分之十七點五的股份是屬於我的。只不過這幾年是由我交給他託管負責而已。既然今天大家都喜歡落井下石,那麼我也不妨絕情一把。這百分之十七點五的股份,我要收回來了。剩下的一半,才是你們可以決議處理的對象。順便再說一句,信託責任機制可從不允許受託人以傾家蕩產的賠付方式進行虧損補償,而是比例支付。也就說,在這百分之十七點五的股份中,你們能夠拿走的,仍然只能是一半!」

  此話一出,如一顆重鎊炸彈,轟然炸響在整個董事會上。

  誰也沒想到,姜清貿竟然還留了這樣一手後續殺招!而這,才是姜清貿真正依賴的最後的反擊利器。

  第一百零三章 誘之以利

  一個看似無用的陷阱,在經過一番特殊的構成後終於成為一個致命的殺招。

  一切所讓大昌人擔心的事終於又回到了起點——雲盧。

  雲盧的那幢房子,成為許萍名下的合法財產,沒有她的同意,誰也無權剝奪。

  一枚小小的釘子,在幾個主人的輾轉之中,終於發揮出莫大的作用。它甚至完全超脫出了大家的構想,將所有人都死死釘在了雲盧世紀工程這塊陣地上,而且它來得是那樣的堂而皇之。你早以為的解決方法被許萍一句輕輕的離婚通告,打了個徹底粉碎。

  這一次,周康徹底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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