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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太初宮內,張昌宗和張易之躲在寢宮附近,暫時躲開了大發雷霆的武則天,他們二人看過很多次武則天發怒,卻從未見過這樣發怒的她,仿佛只要她一聲令下,宮中所有人都會被斬盡殺絕。

  雖然張氏實在不想這個時候去招惹這個大發雷霆的老太婆,但他們知道,如果他們不勸說他,武三思就徹底完蛋了,他們最重要的計劃也會付之東流。

  兩人戰戰兢兢走進武則天的寢宮前,這時夏忠偷偷摸摸從宮裡出來,低聲對二人道:「聖上頭暈得厲害,暫時不發火了。」

  兩人對視一眼,便慢慢走進了宮內。

  此時武則天頭痛欲裂,她不想再發怒,但想到自己多年的心血盡然在一夜之間消亡,她怎麼能不痛徹於心,怎麼能不恨之入骨,她已下令將武攸寧的隨從和抓到的武三思手下全部杖斃,駐軍守將趙文烈也革職查辦,儘管如此,還是難以彌補她內心受到的傷害。

  選武攸寧為皇位繼承人是她多年來反覆考慮的結果,她不可能再把皇位還給李氏,只有武氏即位,她才能創造歷史,但武氏族人實在不堪扶助,只剩一個武攸寧稍稍令她滿意,但這一次,武攸寧成了殘廢,她完全絕望了。

  武則天痛苦不堪地閉著眼睛,默默忍受頭部的劇痛,這時,她忽然感覺有人在輕輕給她按摩頭部,一睜眼,卻見是張昌宗跪在細心地給自己按摩頭部,而張易之則跪在一旁替自己敲打雙腿。

  武則天心中感動,不由輕輕嘆了口氣,還是這兩個寵臣憐愛自己,她心中的一腔怒火也慢慢消失了。

  這時,張昌宗柔聲道:「既然案子已經發生了,陛下生氣也沒有用,為什麼不交給得力的幹將去調查此案,把真正的兇手繩之於法呢?」

  武則天微微嘆息道:「如果來俊臣還在,相信他一定會給朕找出真兇,只有他才真正替朕考慮,其他大臣都由私心啊!」

  張昌宗心中暗喜,又小聲建議道:「我們推薦武懿宗來調查此案,他精明能幹,絕不亞於當年的來俊臣,陛下不妨試試看。」

  武則天雖然心煩意亂,卻並不糊塗,她知道讓武懿宗調查這樁刺殺案的後果,她閉目不言,半晌道:「朕已經詔令御史台和刑部聯手調查此案,等他們先查一查吧!若實在查不出結果,再讓武懿宗接手。」

  兄弟二人碰了一個軟釘子,心中著實不甘,張易之又道:「陛下,其實這件案子明顯不是梁王所為,陛下為何要責怪他?」

  「朕知道不是他所為,若真是他所為,朕早就把他宰了,但他也居心不良,不是嗎?他也想殺武攸寧,只是去晚了一步罷了,就憑他這種動機,狠狠處罰他一番又有何妨?」

  張氏兄弟不敢再多說,他們本想推薦曹文為相,填補狄仁傑去世留下的空缺,可眼下這個局勢,實在是不能開這個口,等等再說吧!

  更讓張氏兄弟沮喪的是,武三思的受罰必然會讓他一段時間內低調,這就會使他們的計劃遭遇巨大的障礙。

  儘管他們恨不得立刻殺死李臻,但他們也知道,這件事不得不暫時向後推遲了,急也急不來。

  ……

  下午時分,武攸暨滿臉淚水地從馬車裡出來,走進了自己的府門,滿腔怒火戰勝了他內心的怯弱,他加快步伐向太平公主的書房走去。

  「滾開!」

  武攸暨一腳踢翻了守在門口的宦官,狠狠一腳將書房大門踹開,房間裡是一幅醜態,高戩衣衫不整地從太平公主身上爬起來,滿臉尷尬,太平公主連忙拉過一條毛毯,遮住身體,她滿臉怒容地瞪著武攸暨,尖聲喊道:「你進來做什麼?」

  武攸暨怒視高戩,高戩心中嘆息一聲,快步向外走去,「高郎!」太平公主急喊他一聲,高戩腳步猶豫一下,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

  太平公主心中惱怒異常,她抓過旁邊的衣裙迅速穿上,慢慢走到武攸暨面前,忽然揚手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指著外面大喊:「滾出去!」

  武攸暨一動不動,怒火在他胸膛中起伏,他早已不在乎這個女人和外面男人鬼混,他們早在十幾年前便達成過協議,互不干涉彼此私生活,他也有自己寵愛的侍妾,武攸暨並不在意太平公主的醜事,但他憤怒兄長身體被摧殘。

  他冷冷盯著太平公主,「是你派人刺殺我兄長?」

  「你在胡說什麼?」

  太平公主極為惱怒地斥道:「連你也認為是我派人去刺殺,是不是你大哥也認為是我派人去殺他?我殺他有什麼好處?」

  武攸暨低下頭,惡狠狠地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因為你在謀那個位子,別以為我不知道。」

  太平公主大驚失色,連忙把武攸暨拉進房間,關上房門,她也壓低聲音道:「這種事情不要胡說八道,尤其不要外人面前胡說,否則我死了,你和你兒女們一個都活不成。」

  「你有什麼野心我不管,但我就問你,你為什麼要派人刺殺我大哥?」

  太平公主微微嘆了口氣,平靜地說道:「我剛才已經說了,你大哥不是我殺的,本來我也有這個打算,但我派去的人在新安縣,你大哥卻在雙橋鎮被人刺殺了,這個該死的混蛋,居然讓很多人都懷疑是我下的手,讓我背這個黑鍋,不僅是你,連母親都懷疑是我乾的。」

  說到這,太平公主不由咬牙切齒道:「若讓我查出是誰幹的,我非將他挫骨揚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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