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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綺靈態度大改，還正式和自己道歉，這讓陸離有些錯愕。
他抬起目光和姜綺靈對視，後者卻立刻躲閃開去，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姑娘般低下頭去，有些手腳無措。
陸離微微一嘆，並沒有立刻離去，反而喝了幾口茶水，嘆道：「我能感受得出，你曾經是個好姑娘。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想說的是……人若不自愛，這個世界就沒有人愛你。過去的已經過去，你若無法放下可以選擇自殺，這樣就能徹底解脫。」
「如果你不想自殺，或者沒有勇氣自殺，那就徹底放下吧。生活還要繼續，快樂是一天，痛苦是一天，何必讓自己過得那麼累？酒精可以麻痹你一夜，難道能麻痹你一輩子？徹底放下後，你會發現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陸離的話語很尖銳，直指人心，他似乎看穿了姜綺靈的內心一般。
姜綺靈嬌軀一顫，接著她臉上突然滑下兩道淚痕。她也不說話，就這樣無聲的流淚，流水從下巴滴落而下，打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片刻後，她抬起頭淚眼婆娑的搖頭道：「放下？怎麼可能放得下？他死了，他被我父親逼死了！他是我最愛的男人，卻被我父親活活逼死，跳崖而死，死不瞑目！你讓我怎麼放下？你告訴我怎麼放下？」
「果然……」
陸離微微一嘆，姜綺靈背後果然有一個悲慘的故事。她如此作踐自己應該是為了報復他的父親，同時懲罰自己，替那個死去的愛人贖罪。或者也是麻痹自己，讓自己不要那麼痛苦。
這是一個苦命的女子！
這個世界上苦命的人多了去了，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有家庭破裂，有白髮人送黑髮人。
陸離自己的父母還在寒冰深淵之下，姐姐遠在青州，他自己何嘗不苦？
他管不了那麼多，也沒時間去幫姜綺靈走出來。這個女子太危險，陸離並不想和她有太多的糾纏和牽絆。
所以他搖頭苦笑戴上面具朝外面走去，在他打開艙門時，他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回眸望著姜綺靈說道：「我不知道怎麼讓你放下，我只想說——你若不自救，這個世界誰也救不了你。蝴蝶只有化繭後，才能長出美麗的翅膀起舞。鳳凰要浴火後才能重生。或許這件事是上天給你的考驗呢，你要麼徹底沉淪，要麼就浴火重生吧。」
陸離走了出去，躍下了一層，消失不見了。
他的話語卻還迴響在姜綺靈的腦海內，姜綺靈臉上不再流淚，痴痴的坐了良久良久，最後一頭栽倒在地板上沉沉睡去。在睡著後她嘴角突然彎起一個弧度，居然笑了起來，異常的甜美……
在姜綺靈睡著後，一個蒼老的紫發老者突然在門外閃現，宛如瞬移般憑空出現的。
他輕輕的走進去，取出一床被子給姜綺靈蓋上，心疼的望了她幾眼，沉沉一嘆離開了。
第312章 天鬼山
「要不要離開？」
陸離回到自己船艙後，腦海內想著這樣的問題。他的身份暴露了一些，萬一有強者覬覦呢？萬一有強者想拷問他如何從邪巫山走出來的呢？一切都有可能。
這鐵甲飛船有時候會停在一個府城或者域城之外，陸離可以帶著冥羽羽化神下去，進入城池後立刻傳送離開。
龍帝棺還打不開，但陸離身上有一些靈藥，賣了後能換些玄晶，傳送幾十次沒什麼問題。羽化神身上應該也有些玄晶，只要傳送幾十次後，想要找到他們就很難了。畢竟每個城池的傳送陣都可以傳送去很多地方。
不過……玲瓏閣已經知道自己在邯城的事情，還知道自己從邪巫山出來了，要動手應該早就動手了。陸離又有些遲疑不決，畢竟在這鐵甲飛船上還是很安逸的。
陸離想了想和羽化神問道：「此刻我們到哪了？」
羽化神取出地圖看了幾眼，指著一個城池說道：「應該在凰城東邊，前兩天剛剛路過凰城。再往前飛十幾天就是一個中州北部很有名的山脈，天鬼山。」
陸離看了幾眼，發現中州真是太大太大了，飛了快一個月了，此刻還在中州北部呢。想到去嘯天城本就需要近一年時間，陸離也就釋然了。
他決定問問羽化神和冥羽的意見，他將姜綺靈查自己身份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詢問兩人是走還是留。
冥羽想了想，說道：「少主你自己拿主意吧，我跟著你走就是了。」
羽化神沉默了很久，他以前是一大霸主，做事喜歡從全局出發，有自己獨特的見識和手段。
片刻後他說道：「少主，我覺得還是不要亂走的好。」
陸離看著他，沒有說話等待他的解釋，羽化神說道：「第一，玲瓏閣是十二大頂級勢力之一，玲瓏閣的閣主曾經進入過邪巫山，所以玲瓏閣對於邪巫山應該沒什麼興趣。從我的觀察來看，那個姜綺靈對你應該有好感，她好像想倒追你，所以短時間不會害你。」
「第二，如果你的身份敗露了，其實此刻下船才是最危險的。城內並不是徹底安全的，比如下方一個域城內的家族得知你的身份，你若進入這個域城，那就是羊入虎口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少主以為多次傳送後，敵人就很難追蹤了嗎？事實上每次傳送陣都有記憶的，如果有大家族要追查，輕鬆能鎖定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