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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趣的是。如果不是三個歪果仁,張清根本就不敢對人家下手,挨黑槍是尋常事,官府的警察來了,十有*沒好果子吃。

  人就是這麼怪,上次的稅務大檢查,張清逃過一劫之後,安分守己了一段的時間。趕上期貨市場掙了不少錢。整個心態又發生了變化。遼東這個地方,只要你有錢,走到哪都被人高看一等。即便是官府的人。對於一般的小事也不太管,何況收拾幾個番鬼。

  一通很揍之後,張清正準備加深三個番鬼的記憶時,突然發現身邊的幾個隨從的表情不對勁,一臉的驚恐。再看四周的圍觀人士,也都消失的一乾二淨。平時屁大的事情。大街上人滿為患的圍觀,今天居然如此安靜。要知道。這是熱鬧地段啊。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張清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立刻臉色就變了。

  來的不是什麼警察,而是一群身穿黑色豎領唐裝(中山裝)的人,這些人手裡都端著軍用的制式步槍,為首者手裡端著的是左輪,從三面緩緩的圍上來,就像一群狼在圍剿獵物。

  “放下武器!抱頭蹲下!違者,格殺勿論!”聲音很冷,眼神更冷,殺氣瀰漫,誰都不會懷疑,這些人真的會開槍。張清第一個做出反應,抱頭蹲下。這種場面殺氣騰騰的眼神,他以前見識過,這幫傢伙一看就是手上沾過血的。再者就算不認識制式步槍,也認得左輪這種只有軍官才會佩戴的武器。

  張清蹲在地上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我最近做啥喪盡天良的事情了?難道身邊這個新納的小妾?不會啊,這女的明明是揚州瘦馬啊,花了三千華元才拿下的。別的事情跟缺德不沾邊啊,打這三個番鬼肯定不算,難道說是毛紡廠那邊最近又死朝鮮女工了?

  張青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身邊的人都乖乖的蹲下了,放下短銃,用腳踢開。這幫隨從都是社會上的老油條,眼睛都尖的緊,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欺軟怕硬。

  在冷酷的嚴令之中,槍枝、匕首等武器都被收繳,根本就沒人敢動一下。就連三個挨揍的番鬼,也都被搜身一番,沒找到兇器才作罷。蹲在地上的張清甚至都不敢動一下,閉著眼睛默默祈禱,挖空心思的去想自己最近做的事情到底有哪些犯忌諱了。結果等了半天沒下一步動靜,等他鼓足勇氣睜眼來四下張望時,黑衣人全都不見了,就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這時候四周很快恢復了正常,也沒人去管那三個番鬼了,張清扶著小妾立刻往馬車跑去,四周圍觀者的指指點點中,就想著立刻逃離這個鬼地方。

  等他找到貴賓專用車位,打開車門準備上車時,看清楚裡頭已經有人在座,並且面帶微笑的時候,瀋陽工商界首富,省議會理事長張清嚇的魂不附體,膝蓋一軟,給跪了。

  可惜,就算他想跪也跪不下去,一隻有力的手把他托起來,耳邊傳來一聲:“上去!”身後的隨從們看見這一幕,倒是想上來護駕,可惜看清楚還是一個黑衣人站在車門口時,所有人都安靜的自覺的抱頭蹲下。聽到一聲:“都給我站起來,別跟丟了!”一干隨從立刻起立。

  陳燮默默的嘆息一聲,繼續四處閒逛明顯不現實了,擺擺手,馬車啟動,奔著當初他下榻的張家園子去了。這個地方張清貢獻出來之後,還真多沒有想著往回要,陳燮悄悄來到瀋陽,直接入住此地。也算發揮了點作用,實際上陳燮不喜歡類似的地方,住酒店更合心意。可惜,陳燮身邊的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讓他去住酒店,不是臉面的問題,而是安全考慮。

  陳燮不說話,張清也不敢說話,一直到馬車駛入了大門後,一幫隨從被擋在門口,陳燮這才笑道:“不好意思,身邊的人出於安全考慮,讓張先生受驚了。不過話說回來,在鬧事為一點小事就把短銃亮出來,似乎也不太妥當。”

  緊張的渾身打抖的張清,聽到這話立刻身子一軟,直接癱坐提上,徹底的鬆了一口氣。感情是因為這個事情,不是其他的殺頭罪過。緩過點精神的張清,面對陳燮的笑容,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下意識的說了一句:“驚擾了公爺,草民死罪。”

  說完張清掙扎著跪了起來說話,這時候馬車也停下了。陳燮收起笑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語氣淡淡道:“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你還沒有驚擾陳某人的能耐。”雖然已經在日本稱王,陳燮依舊不太願意自稱寡人。身居高位,對陳燮這種人來說,未必是什麼愉快的事情。寡人二字整天掛在嘴邊,那就更無趣了。

  張清陡然打了個寒戰,似乎這話裡有話,這時候馬車門開了,陳燮邁步出門時丟下一句話:“回去好好想想,別到頭做個糊塗鬼,死的不明不白。”

  前廳門口陳平安靜的站著,看見陳燮便上前鞠躬:“父親。”大明人都是驕傲的,都看不上東瀛王這個位子,陳燮這個王在大家看來,就是一個在東瀛忽悠人的位子,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東瀛王的位子,在眾人看來,都比不上一個遼東的地方知府。這就是天朝上國的傲氣,外人無法理解。沒聽戲文里怎麼唱的麼?“番邦小兒何足道?”

  堂堂大明頭號國公爺,改稱番邦的君上,那是罵人好吧?

  “嗯,來了!”陳燮點點頭,不緊不慢的往書房走,陳平落後半步,緊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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