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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朱由檢一直繃著臉,直奔皇后的寢宮。這個時候,心裡對田貴妃的厭惡就別提了。因為她家的事情,差點就誤會了陳燮這個滿腔忠心的大臣。仔細想想,那是兩軍陣前啊,親自帶著騎兵衝鋒,衝殺在第一線。為啥?陳燮缺啥?要銀子,幾輩子都花不完,要官,他是個巡撫了。他還能怎麼地?無非就是對大明的一顆耿耿忠心。這樣的大臣,因為一個妃子,心裡對他生出芥蒂,真是自己的錯!
面對皇后,朱由檢正色拱手:“朕要謝謝皇后,要不是你的一番話,朕差點糊塗了。”
周皇后趕緊側身,萬福回禮道:“皇上,夫妻一體,臣妾沒有能幫到您的能力,一番話不過是一些心裡話。沒想到,皇上當是醒了。臣妾,不該這麼做,會影響您的判斷。”
“朕知道,在陳思華的問題上,朕的眼光不如皇后。不過現在事情都過去了,朕登基至今,第一次看見了大明重新振作起來的希望。朕要大用陳思華。”朱由檢異常堅定,他提到陳燮的時候,周皇后忍不住眼淚都下來了。
“皇上,臣妾沒什麼見識?刀槍無眼還是知道的。那可是幾萬人的大戰啊,陳思華帶頭衝擊敵陣,激戰一日,身上不知道落下多少傷口,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每每念及於此,臣妾這心裡,就覺得難受。這得對皇上有多忠心,才會以巡撫至尊去這麼幹?”
就在朱由檢要說話的時候,王承恩快步來到,低聲道:“萬歲爺,盧象升的急報。”
朱由檢一把搶過,仔細一看仰天大笑道:“好,好,陳燮斬的好,高起潛這個狗東西,枉朕對他一片照顧之心。清軍還在十里之外,他就跑了。丟下朕每年耗費大量銀兩的關寧軍。”說完才繼續看下去,等到他看完整個奏報,立刻道:“王承恩,輿圖!”
地圖送到,攤開,朱由檢趴在地圖上仔細的看了看道:“這裡就是隆平了,陳思華在此破敵,盧象升率部正在趕往盧溝橋,一定要堵住滿清主力啊。一定要堵住。”
周皇后也顧不上什麼軍國大事不能亂說了,湊過來笑道:“皇上,這上面說的啥?”
朱由檢道:“盧象升上奏,陳燮率部追擊,拖住清軍。他帶著步卒,走近道往前往盧溝橋,要在這裡堵住清軍的歸路。屆時,前後夾擊,讓來犯之敵全部被消滅。好啊,真是太好了。這兩位臣子,緊密配合,都是朕的好臣子。只要來犯之敵被殲滅,清軍再無犯邊之力。朕便可以借用陳燮的建議,專心發展國內,大治可期。”
周皇后笑道:“皇上,您怎麼直呼兩位愛卿的姓名?失禮了!”
朱由檢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伸手拍著大腿道:“失禮了,失禮了。待到戰後,朕要親自出城去迎接兩位愛卿。陳思華和盧建斗,這兩位愛卿,怕是很難到內閣來幫朕了?”
王承恩及時的捧哏:“萬歲爺,怎麼就不會了?”
朱由檢很有耐心的解釋:“盧建斗是戴孝出征,戰後必然要丁憂。陳思華嘛,他會上戰場,先平遼東,後滅流寇。天下平定之時,就是他出海泛舟之日。廟堂,不是他心屬地。”
周皇后哎了一聲道:“可惜了!”朱由檢點點頭道:“是啊,可惜了。不過朕,還是要讓他來跟朕好好講一講,這大明今後,到底該怎麼改。經過那麼多事情,朕心裡清楚,他是對的。治國,不單單要道德文章 ,還要能做事實的官員。”
第四百二十五章 沒追上那就去端老窩
第四百五十五章 沒追上?那就去端老窩
大軍在官道上滾滾向北,頻頻回頭的盧象升不斷的嘆息,落在後面的不單單有關寧軍,還有楊國柱和虎大威的部隊。都是當兵的,都是用兩條腿走路,登州營一天能輕鬆的走八十里,其他軍隊走完八十里,能不能拿的動刀槍都不好說了。
山東營只有一萬五千人,這麼點人,去盧溝橋就怕擋不住清軍,盧象升只好苦逼的帶著全軍以最快的速度在走。運氣不錯的是,山東營有大量的車馬,攜帶的軍需充足。眼看天色不早,盧象升只好下令紮營,準備過夜。
“快到趙州了吧?”楊廷麟過來問一句,盧象升點點頭道:“應該快到了,本想到趙州過夜,聽楊國柱他們說,兩軍掉隊了都快一千人了。不敢這麼玩命的走了。”
楊廷麟嘆息道:“不是我軍無能,是山東營的兵太強了。陳思華是怎麼練的兵?同樣是人,同樣是當兵的,他的兵可都是新兵吧?”
這時候,稍稍落後的山東營參將將岸上來了,他也在步行,戰馬給了走不動的士兵乘騎,肩膀上還扛著一支步槍,走路節奏不快,但是很穩健的一步一步往前走。看見兩位上官在路邊,將岸過來敬禮道:“見過二位大人!”
盧象升感慨的看著將岸道:“在你的身上,我看見了登州營戰無不勝的原因。”
將岸笑道:“大人過譽了,登州營軍紀森嚴,上下分明。但這不是軍官輕慢士卒的理由。登州營講的是身先士卒,凡事都要給士兵做榜樣。你做的不好,兄弟們怎麼會敬你?上了戰場,如何肯賣命?”
楊廷麟笑道:“以前還以為登州營強在待遇好。吃的好,裝備好。現在看來,沒那麼簡單。是楊某人膚淺了。登州營軍官事事做標杆,士卒豈有不效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