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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日,陳燮的軍令狀到了京師,同時還有一份奏報。一直在焦慮中等待的朱由檢,一把搶過陳燮的奏本和軍令狀,打開軍令狀之後,朱由檢傻眼了。字跡已經發黑,軍令狀三個字,透著一股濃濃的剛烈和肅殺。看看下面一群將領的簽字,朱由檢渾身微微一抖,默默的把軍令狀給了陳新甲。然後也不看他,打開陳燮的奏摺。

  “登州營於十五日登陸遼河口,預計十六日發起對耀州的作戰。此役,不破瀋陽,三軍不還。臣擬於十六日自濟南出兵,率山東兵萬餘,北上勤王。歸明十年,目睹山河破碎,建奴屢屢犯境,臣無時不刻都在想,有一天破敵於瀋陽城下,收復遼東。此番建奴再犯京畿,致百姓罹難,君父受辱。臣今揮師北上,與奴不死不休。”

  隨著奏摺和血書的軍令狀在群臣中傳閱,楊嗣昌和陳新甲站在那裡,身子忍不住的微微發抖。楊嗣昌死死的盯著陳新甲,逼著陳新甲站出來說話:“陛下,臣為始作俑者,願意立刻辭官回鄉,再不入仕。”

  龍椅上的朱由檢,雙手握拳,緊緊的捏著,表情卻很淡然的看看他道:“不是還沒結果麼?等一等再說吧?”這個時候的朱由檢,既輕鬆,又激動。輕鬆,是因為陳燮的舉動,激動,還是因為陳燮的舉動。

  對於楊嗣昌來說,登州營北進瀋陽,一旦取勝,他也沒臉留在朝廷了。陳新甲就更糟糕了,沒準會被陳燮找人弄死他。如果是別的大臣這個搞呢,他們可以合夥先弄死這個大臣。比如盧象升,現在就得先弄死他。陳燮嘛,不過一萬兵力,就算他來到京畿,也不可能打敗建奴,唯一能賭的就是瀋陽能不能打下來了。楊嗣昌現在就一個目的,一個一個的來,弄死一個政敵少一個。

  這時候,楊廷麟站出來了,口稱:“南仲在朝中,李綱沒有戰功;潛善主張何談,宗澤含恨而死。國家有這樣的人,不是封疆大吏的福氣。”這話太打臉了,等於是當著皇帝的面,抽楊嗣昌的臉。什麼意思?北宋的李綱和宗澤作為例子,指著和尚罵賊禿。等於明著說,楊嗣昌在朝中,對於盧象升和陳燮這樣的忠誠來說,不是好事。

  朱由檢的性格中有的東西是不能碰的,比如他用人信人,在他喪失信心之前,誰來說他用人不當,都是對他的一種藐視。此前不是沒有類似的例子,溫體仁在朝的時候,多少次多少人彈劾,都沒拿下,還被朱由檢反手給滅了。

  楊嗣昌當前聖眷正隆的時候,議和、招撫的大政,也是朱由檢默許的事情。陳燮跟楊嗣昌和陳新甲對賭,將來不管勝負結果如何,肯定要被搞死一邊。這本來就讓朱由檢心裡搓火的很,現在楊廷麟出來說這個,朱由檢的邪火還不好發作,當即站起,拂袖而去。

  楊嗣昌二話不說,給楊廷麟踢出朝廷,讓他去跟盧象升作伴。

  進抵德州的陳燮,休息一夜後,立刻率部緩緩北上。以此同時,洪承疇、孫傳庭率部經河南,羅汝才等十餘頭目大駭,以為是來打他們的。嚇的趕緊送禮賄賂監軍李繼政,表示也要投降。李繼政收了好處,在熊文燦面前說了話。搞笑的是,前面洪承疇、孫傳庭走遠了,後面羅汝才等人又開始跳了。熊文燦讓他們裁軍,羅汝才不干。熊文燦給羅汝才一個游擊將軍,羅汝才也不接受。即便如此,熊文燦還是沒有把他們怎麼地,直接就不聞不問了,丟在鄖陽一代不管了。這就是熊文燦的招撫之策,不打反旗就行。

  第四百一十章 進展順利

  十六日,晨,耀州。

  突擊部隊壕溝掘進至距離敵壕三百米左右,望遠鏡里能清楚的看見清軍的頭盔在泛光。天空中的熱氣球,飄到敵陣上空,不斷地傳回消息。

  駐紮在耀州的清軍,只有二千多人,收到的命令是死守不退。領兵的這一位,不是根正苗紅的八旗兵,而是前名總兵麻登雲。面對登州營的圍困,麻登雲想過投降算了,但是又怕被算後帳,畢竟當初沒死節。做了一日漢奸,終身都是漢奸,沒有退路了。

  麻登雲只好登上城頭,親臨一線指揮,死戰就死戰吧。臨戰之前,對各位兄弟道:“大家心裡都明白,大明不會放過我們的。”

  正在訓話的時候,天空中突然紙片飛舞,一個熱氣球飄過來,丟下一堆勸降書。

  麻登雲呆呆的看著天空中的熱氣球,抓住一張紙,低頭看,上面寫道:“麻登雲,投降吧,饒你不死。不要有報任何幻想,也不要講條件,投降是唯一的生路。”

  這個時候,城下的登州營炮隊就位,城頭上不難看見,一個又一個的炮兵陣地。有些炮筒子叫一個大,麻登雲看的嗓子眼發乾,回頭再看看自己的那些兄弟們,各個都露出猶豫的表情。就在此刻,一名滿人帶著十幾個親兵來到,老遠的就喊:“麻登雲,你竟然想投降,老子先砍了你。”

  麻登雲一愣,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怎麼這個作為監軍存在的滿人,帶著人來殺自己?原來傳單分兩種,一種是麻登雲看見的,另外一種則寫的是“麻登雲。你的降表收到了,登州營接受你的投降,還會在皇帝面前保你。張獻忠投降了都沒收拾他。你那點罪算啥?”

  十幾個清軍拿著刀槍衝過來,麻登雲一看就慌了。心道這是來殺我的麼?當即抽出刀來,怒道:“兄弟們,左右是死,先拿他們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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