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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這支軍隊著裝怪異,卻沒有一個人有違和感,似乎這支軍隊,本就該是這樣。

  一場歡聚,至少表面上是這樣。之後登州營駐紮城外,元默甚至都沒有為登州營去爭取一下進城駐紮的權利。他很清楚,沒這個必要。進城是元默對吳直和常時仁道:“待會談起軍務,二位不用多言,本憲知道該怎麼做。”

  常時仁沒說啥,從襄陽購得糧草,走漢水自鄖陽上岸,追上大軍的吳直,帶著懷疑的態度道:“看看再說。”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亮瞎你的眼睛

  七年四月,山西、陝西自去年八月至於是月不雨,赤地千里,民大飢,人相食。民飢而亂興,而明將多殺良冒功。中州諸郡,畏官兵甚於“賊”。疏入,初六日,崇禎帝詔發帑賑饑。

  一場軍事會議正在召開,文武分列兩行,文官有座,武將站著。次第而入的武將,見陳奇瑜等文臣無不跪拜,唯有登州營游擊常時仁,站立抬手橫胸為禮。時諸將怒視,總督等文臣面帶怒色,冷笑不語。

  待盧象升問其為何不拜,常時仁曰:“此即登州營之禮,總兵陳大人所立,莫敢不從。”

  陳奇瑜奮而逐之,待其去,元默乃道:“嘗聞陳思華有雲,大明武將的膝蓋平時跪軟了,上了戰場自然硬不起來。登州營上跪天地,中跪君王,下跪父母。元默以為,此言大善。”

  走出營帳的常時仁,面無表情,率部回營。這個會議自然就沒參加。午後時分,元默和吳直一起回來,前者搖頭嘆息,後者怒罵:“沒一個好東西。”

  常時仁倒是非常鎮定,甚至還笑了笑道:“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是讓我軍打前陣,沒打贏接機處置,打贏了軍功是老爺們的。還在登州的時候,總兵大人就說過這個事情了。”

  元默露出驚訝,點點頭道:“對不住了,本憲奉命北上,匯集豫西各部,堵住流賊東去之路。你部歸在盧建斗麾下,本憲竭力爭辯未果。”

  吳直冷笑道:“出任前鋒倒也無妨,就怕有人想害登州營。讓我軍突前暴露。”

  常時仁笑道:“無妨,先說怎麼分配的任務吧。軍令,總是要執行的。”

  吳直道:“盧建斗巡撫鄖陽,麾下天雄軍有萬餘人,加上我部也不過兩萬餘。各路流賊蝟集鄖陽。號稱八十萬,其中以巨寇馬回回為首。這是八十萬啊,打個對摺都有四十萬。”

  常時仁笑道:“聽老爺說過,盧建斗是文官中少有的漢子,跟著他打仗不虧。”

  元默捏著鼻子走了,常時仁還很客氣的送了一下。吳直根本不鳥他。等常時仁回來,吳直急道:“常將軍,咱家也算是登州營自己人了,今日之議,撕破臉都沒爭下來。陳奇瑜這個姑娘養的。一門心思讓我軍往鄖陽去。那可是八十萬啊!”

  常時仁知道他害怕,安撫道:“監軍大人何必著急,你帶一部人馬攜帶糧草殿後,五百騎兵歸你調遣。我軍就算打不過,跑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話這麼說,這個時候的常時仁內心湧起的是一股強烈的鬥志。

  吳直點點頭,也沒多說。一旦涉及軍事安排,他總是很規矩。這一次常時仁的安排又對他的心思。自然沒再說話。

  天雄軍大營也在城外,盧象升歸營之後,幕僚楊廷麟與之會商。提起登州營。盧象升不免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此番南下鄖陽,還擔心兵力太少。”

  楊廷麟道:“登州營善戰不假,怕是不肯聽命於中丞。”

  盧象升抬手撫須,淡然而笑:“都說登州營彪悍跋扈,盧某卻不這麼想。不信現在就派人去請常時仁過來。商議軍務,一見便知。”

  常時仁接到軍令。片刻都沒有耽誤,立刻帶著幾個守備策馬出營。一行人遠遠的便翻身下馬。大步流星往裡走。至營門口,遇見一將攔下:“川軍總兵鄧玘在此,久聞登州營不同尋常,今日一見,也沒覺得多了不得。”

  常時仁以下面露怒色,殺氣畢露。當先的常時仁冷笑道:“嘴巴利索沒用,上了戰場見真章 吧。”鄧玘冷笑讓路,一干人等大步流星,龍行虎步往內里大營而去。

  盧象升沒在中軍帳內等著,而是站立門口。常時仁等人來到,三步之外常時仁道:“立正,敬禮!”陳燮搞的這套軍禮很另類,知道在大明顯得很特殊。盧象升不以為忤,笑道:“來的很快,進來說話吧。”

  眾將齊聚,盧象升端坐正中道:“入川流寇返楚,我部奉命南下擊賊,何人敢為先鋒?”

  常時仁當仁不讓,上前一步道:“卑職願率本部人馬為先鋒。”

  盧象升不著急答應,反而問道:“你部有多少兵馬,裝備如何?”

  常時仁道:“本部人馬共計八千八百餘,人人披甲。”這話說出來,當場一片嘶嘶的涼氣聲。明軍最大的特點,就是只有家丁才披甲,一般的士兵甚至連鴛鴦戰襖都穿不上。人人披甲是個什麼概念?兩個字“土豪!”

  天雄軍有萬餘人,裝備在明軍中只能算中等,至少人人能有一件鴛鴦戰襖。跟登州一比,就是一群乞丐軍。盧象升聽罷激動的站起道:“好,好,好!你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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