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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燮現在是土皇帝,把一群官員拉上船之後,明目張胆的破壞國家鹽專賣制度,說白了這貨現在幹的事情就是個私鹽販子的路數。什麼專賣。什麼鹽引,在登萊治下肯定不管用。說起來陳老爺還是好同志,該交的鹽稅一個不少,這不過把鹽商們坑苦了。不過在登萊這個地頭上,鹽商什麼的在官府面前都是渣。這是登萊官場上下的一次聯合掠奪行動,參與者不僅僅是官場。還有大批的登萊商人。兩淮鹽商的死活,本地一些靠鹽吃飯商人的死活,沒那個閒工夫去操這個心。粗鹽這一塊,都不用陳燮操心,一群仰仗陳燮的武力為腰杆子的商人。勤快的很吶,啥活都搶著干。沒法子,鹽這一塊在明朝利益太大了。打出狗腦子都每人願意退一步,除掉一點人工錢和前期的投入,基本上就是無本買賣啊。就算是粗鹽,加了草木灰水的粗鹽,也不會有苦澀的味道,比起兩淮、長蘆出來的鹽。明顯要高出一個檔次。

  視察了一遍雪鹽“加工廠”,陳老爺在一片仰慕和敬畏的眼神中,心情很好的離開了。張家不是要美洲貨麼?給葉纖雲發貨。5000罐雪鹽,只要她做了這買賣,讓她去得罪那些兩淮的鹽商好了。貌似這個數量,也不足以讓兩淮的鹽商發飆啊,

  出來就遇見報信的士兵,說是巡撫召見。孫元化的面子要給。現在陳燮在登州做的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太多了,需要他的支持。或者說。需要他裝睜眼瞎。真要較真,就算不怕。麻煩也很多,頂頭上司嘛。

  不過一個時辰,陳燮就趕到了,這個速度孫元化還是很滿意的。說明陳思華是個眼睛裡有上司的人。一番客氣,孫元化把黃龍的報告遞給陳燮道:“看看,黃龍來的。”

  陳燮笑著推回去道:“中丞,這事情卑職可不敢伸手。”孫元化歪歪嘴,他心裡比誰都清楚,朝廷為何保留一個東江鎮?不外乎牽制而已。登萊巡撫治下的兩個總兵,相互之間的牽制。有點腦子的人都看的出來,皇帝包括文臣在內,對陳燮是有戒心的。他在主動的伸手進東江,怕是彈劾陳燮的奏摺能堆滿皇帝才案前。

  “這是本憲讓你看的,你大可不必過于謹慎。”孫元化只好開口,陳燮這才不情願的拿起報告看了看。孫元化眼中的陳燮,就是一個標準的武將。雖然文武雙全,在南京文壇也闖出了好大的名頭,但是他貪財好色,蓄養家丁,這些都是武將的路子。讓他出兵打仗,他能拖就拖,能賴就賴。要不是孔有德那個傢伙不開眼,非要打回登萊,陳燮都未必願意出兵去收拾孔有德吧?

  孫元化這個思路很正常,武將之間不就是這樣麼?這一畝三分地,我的。你別來啊,你來我揍你。出了這一畝三分地,你愛咋地咋地。山東的亂局,我一個登萊的武將我顧的上麼?同在登萊治下的旅順,看著黃龍都快撐不下去了,都不帶伸手的。還指望他為外地的事情出力?趕緊省省吧。

  “嘖!這個黃龍,搞什麼名堂?守著東江這麼一個好地方,居然窮到飯都吃不起了。”陳燮語氣里的不屑很明顯,孫元化心裡很是一番腹誹。不是每個武將都是你陳思華,一邊是美洲貨,一邊是高產種子,還有大把的作坊掙銀子。

  “思華啊,同為朝廷總兵,你是不是伸伸手啊。”孫元化說的客氣,實際上就是來打秋風的。他不是沒銀子,朝廷撥下來的鑄炮、鑄城的銀子不少,前前後後有四十多萬兩,加上他從本地府庫搜刮來的,怎麼也有個五十來萬,甚至還不止。不過這個銀子嘛,多一個人分擔,總是好事嘛。陳燮的冤大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再多一次又何妨?

  “中丞大人,這事情是這樣。出兵,您還是另外找別人吧。要不把耿忠明調過去,或者是浙江來兵都可以。唯獨我登州鎮的兵不能去。”陳燮說著停下來,笑著看看孫元化。老先生心裡跟明鏡似得,眼前這小子說的是實話,人家不是不聽招呼,是這事情犯忌諱。他是登萊總兵,不是東江總兵。

  “嗯,這個再議。先說說錢糧吧。”孫元化繼續揪著錢糧不放,至於派耿忠明和浙江兵,那是想都不要想的,死都給孫元化死在萊州,不然拿什麼來制衡陳燮?現在整個登萊,就剩下一個萊州城還不算陳燮的地盤。這也多虧了朱萬年這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死活就是不買陳燮的帳。搞的陳燮只能先從周邊的縣做文章 了,拉攏收買無所不用其極,各縣、各衛所,都被陳燮綁在一起。尤其是衛所,土地現在名義上還是他們租出去的,實際上就是陳燮的。衛所那些官員,每年坐在家裡收銀子,比以前的收益多一半,何樂而不為?如果陳燮若一點,大家還能動點歪腦筋。以陳燮的強悍,你動一個試試看,問問他手下近萬甲士答應不答應。

  “錢糧好說,但是不能白給,這個沒啥好商量的。每個月,我給他二十萬斤糧食,不是拿不出來了。而是這糧食得有個說法。”陳燮開始討價還價,孫元化一聽這個,基本就解決了糧食問題了,自然要聽他的條件:“你講。”

  “無他,交易爾。我不要銀子,估計也他沒銀子給我。這樣,旅順靠海,靠著朝鮮,讓他去朝鮮弄木材,去海里打魚,木材儘量給我弄乾的,魚嘛,曬乾了製成魚粉就行。一斤魚粉一斤糧食,木材得看品質,我可以付銀圓。”陳燮這麼說,孫元化差點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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