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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說完了,陳燮講的很有技巧。重點放在文臣的貪婪、無能和懦弱之上。

  四人聽的入迷。酒菜都沒人動一下。聽罷之後,柳如是怒道:“一群敗類

  !”

  陳燮淡淡的接過話道:“今天說的事情,出了這個們,我就不認帳了。”

  顧喜嘆息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真相如此齷齪。柳敬亭的說書。都說叛軍如何殘暴,姐夫如何威風,孫元化如何運籌。”

  “菜都涼了。妾讓人熱一熱。”鄭妥娘起身去叫人,剩下三人情緒低落,陳燮講的事情,對她們來說,有點太顛覆了。那些往日裡道貌岸然的文臣,怎麼如此就如此的不堪呢?

  …………………………

  夜風微涼,麻將是沒打了,姐妹三個在柳如是的客房裡,湊一起也沒心思看話本了。都在談論登州之亂,現實版本和說書版本,差異太大了。什麼陳思華單騎入敵陣,殺了個七進七出的故事,根本就是瞎編的。人家親口說的,炮擊之,排槍殺傷之,一群烏合之眾就潰敗了。然後就是追殺,這都什麼嘛,說書人真能掰扯。

  “鄭姐姐是個好福氣的,遇見了姐夫這等英豪。”柳如是悠悠嘆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如今流落秦淮,不是陳燮搞這個報紙,她都不知道要不要重操舊業謀生。

  “我怎麼就不遇見一個好男人呢?”顧喜在床上打滾,哀鳴。李十娘悠悠的看了看對面的燈火,淡淡道:“大家都是苦命人,為鄭姐姐高興就好了。眼下如是妹子有了一個容身之地,將來我們老了,也不必去給人做妾,來給如是妹妹打個下手。”

  “對,攢點身家,給自己贖身,來明報干一個什麼校對,也有口舒心飯吃。不要看那些男人的臉色,不必賣笑。有姐夫這棵大樹頂著,我們正好樹下乘涼。”顧喜這麼一說,李十娘便笑話道:“你不是要乘涼,怕是要想著往姐夫的床上爬才對。”

  “啊,你敢污人清白,……。”

  風中少女的笑聲傳的很遠,陳燮在窗前,繼續搞他的第二期,五天的時間別看很多,實際上事情忙起來不少。尤其是邸報上的消息,有的是不能隨便轉載的,得選擇性的來。

  次日,陳燮起來已經是晌午,去了隔壁宅子裡,三女已經在書房裡占山為王。陳燮只好悄悄的閃人,去了門房處,不想剛到前門,聽到人聲鼎沸。探頭一看,十餘儒生在門口,你一言我一語,把個門房老漢都說的暈乎。不過這老漢倒是盡忠職守,死活不給進來。

  陳燮見狀出來,面對一干儒生,拱手笑道:“各位仁兄,何故堵在門口?”

  一年輕人出來,拱手道:“可是登州陳思華當面,在下崑山顧繼坤有禮了。”

  陳燮趕緊回禮道:“不敢,正是陳燮,各位有事?”

  一身布衣的顧繼坤道:“敢問思華先生,為何明報不取時文為稿?本朝科舉,以八股取士,報者當以八股為重為上,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一群書生跟著一起喊,“對,是這個理。”

  陳燮笑著站在台階上,雙手背著,看著他們叫喊也不說話。見陳燮不答,眾人覺得無趣,也不敢上前折騰,畢竟都指望自己寫的八股,能換幾個銀圓使一使,不然吃飽撐著來這鬧騰。

  等大家都安靜了,陳燮這才慢慢開口道:“明報初衷,在於面向大眾,即便是不識字的百姓,聽人讀報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各位既然覺得自己的文章 好,為何不去出版文集?陳某這裡的規矩,一條一條寫的清清楚楚。收詩詞話本,收民間趣聞,收時事評論。難不成,各位就只能寫八股不成,果真如此,那就只好抱歉了。”

  這幫人一想也是啊,人家不收八股,那就寫別的嘛。各自心裡都有了小算盤,回去咬筆桿子寫一篇時事評論?還是回去琢磨話本詩詞?沒一會,這些年輕人就覺得不好強人所難了,各自拱手告辭。陳燮笑眯眯的看著第一個站出來的年輕人尷尬的站在原地,也就是十**歲的樣子,笑道:“顧老弟,何不進來一坐?說了半天嗓子不難受麼?”

  眼前這一位,陳燮是不會放過的,復社沒幾個像樣的貨色,眼前這位算一個。偏偏陳燮還就看過他的資料,還盜用人家的一句話“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順手販賣給了柳如是和鄭妥娘。

  陳燮好歹是個監生,來南京結業後,今後就是文官出任武將的類型了。眼下的顧繼坤,還不是後來那個顧炎武,所以陳燮忽悠他還是很有信心的。小伙子去年來南京鄉試不第,暫時沒回去。留下來與一幫復社文人湊一起,號稱砥礪文章 ,下科再戰。不過他的家境只能算一般,所以看中了這個投稿,別人一忽悠,就跟著一起來了。

  “忠清,我一猜你果然在此。”一名年輕人急急走來,遠遠就喊話。陳燮也看了過去,來者見了顧繼坤便道:“聽說你來此地,跟在後面追都沒追上。”

  “思華先生,這是在下同鄉好友歸莊興,一同來鄉試。”顧繼坤介紹,歸莊興笑道:“還一同落了第。”陳燮聽了哈哈大笑道:“那就一同留下,喝杯水酒。我看二位有眼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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