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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燮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出門,叫了一聲隨從嚴曉笙,自他背袋裡取了兩塊懷表來。

  “出來的時候匆忙,本意是遊河,沒帶什麼禮物。正好身邊帶了兩塊女式的懷表,二位姑娘千萬不要嫌棄。”陳燮可不知道這是什麼秦淮八艷,只是今夜一吐塊壘,覺得這兩個小姑娘不俗,便想著送個禮物什麼的,留下個念想。

  正好假娘過來,見了這兩塊表,驚呼道:“哎呀,這怎麼使得,這可是有銀子都買不到的稀罕物件。”陳燮見她眼珠子都藍了,心裡懶得計較,淡然道:“不過是看時間的玩意罷了,有什麼使得使不得的。”說著也不管假娘快要流出來的口水,抓起鄭妥娘的手塞一個,笑一下道:“收著。”鄭妥娘使勁的點點頭,陳燮又抓起柳如是的手,塞一個道:“你也收著,不許拒絕。”

  柳如是笑道:“這船是鄭家姐姐的,我可是個外客,恰逢其會,如何收得這等貴重之物?”

  陳燮道:“收下吧,這是我在秦淮河上的第一次送禮,給個面子。”

  柳如是還是收了起來,緩緩躬身萬福:“如此,謝過思華先生。”

  假娘心裡如刀割一般,本以為有她一個。這東西,在南京都炒到三千兩一個了,就這還有銀子買不到。多少富貴公子,因為有這麼一塊懷冕而得意洋洋,人前不斷炫耀。

  “這位先生,錢老闆都睡下了,您就這麼走了,我可不好跟他交代。”假娘說著話,走到鄭妥娘身邊,輕輕的推她一下。小娘子面露腮紅,緩緩移步至身子,聲音低不可聞:“思華先生,可否為了妥娘留下。”這是她的小字,這會說出來,意思很明確了。

  陳燮回頭看看外面,假娘好眼色,趕緊道:“貴隨從一直都有人陪著。”陳燮低頭看看身前都快要倚在懷裡的鄭妥娘,也不矯情,笑道:“如此,那客隨主便。”

  “那就請移步樓上,是喝酒談風月,還是休息,都看貴客的意思。娘兒,你說句話。答應就點點頭。”鄭妥娘緩緩點頭,轉身快步走了。柳如是一雙大眼睛打量了一番陳燮,也跟著上去。

  樓上等於是閨房了,在運河上趕路二十多個日夜,陳燮有點憋傷了。既然人家留客,走了就是傷人了。不就是多花點銀子麼?按照老錢的說法,這是秦淮河上最有名的紅牌。那就留下好了。

  樓上的房間裡點了香,整體走的還是淡雅的布置,沒有大紅大紫的濃墨重彩,半人高的榻上擺了小桌子,對著鏡子的鄭妥娘,在丫鬟的幫忙下卸妝。頭上的飾物拿下,隨意用帶子扎著散開的頭髮,回頭盈盈一笑道:“現在想起來,方才先生要是堅持要走,妥娘竟不知如何自處?”

  陳燮緩緩過來,站在身後,伸手按在肩上,見鏡中笑語如花一般,笑道:“慚愧,真沒想過,能在今夜一親芳澤。來此一游,不過是想看看這秦淮河上的美景。日後回到登州,也好在戰場上想著,要護著這大好的如畫江山。現在,則多了一個目標,要護著這如花美眷。”

  “見面不過三個時辰,竟然有已經認識了很久的感覺,難不成是前世恩怨麼?”

  “前世太飄渺,來生太遙遠。我只知道,在這個春風醉人的夜晚,相識了一個讓我未飲先醉的好女子。”陳燮的聲音很柔,長期被瓊瑤奶奶的句子轟炸出來的素質,要說些甜言蜜語,不帶打草稿的。

  另外一間房裡,錢不多又在扮演一個冤大頭的角色,聽說兩塊懷表的事情,拍著大腿道:“哎呀,這個陳斯思華,我求他一路都沒勻我一塊,這倒好,兩塊出去了。不過也好,這秦淮河上,也就是妥娘和如是能當的起這份禮。”

  第二百一十七章 魏國公

  又是一個好晴天,晌午的陽光灑滿閨閣,躺在榻上的鄭妥娘卻不想動一下手指頭。一場好夢醒來,枕邊人已經不在。掙扎著起來,倚著窗戶,看了一眼外頭。船在岸邊靠著,石板橋頭丫鬟們在洗衣裳,岸上不見那輛馬車。心裡一沉,欲喚一聲雨兒,珠簾後頭閃出一道倩影,婷婷裊裊的進來一個柳如是,臉上笑嘻嘻道:“恭喜姐姐,賀喜姐姐。”

  見她如此,鄭妥娘暗暗慫了一口氣,拉了錦被遮住胸前,笑道:“何喜之有?”

  柳如是過來榻上坐著,低聲道:“姐夫走之前留了話,道是出去辦點事情,一準回來。我聽雨兒說了,姐夫走之前,可是留下了三千個美洲銀圓在假娘跟前收著。”

  這話就是一顆定心丸,鄭妥娘就怕這冤家一去不回,聽了這話,臉上也遮不住的喜色道:“我起來了。”說著伸手去拿肚兜,穿戴之時叫柳如是看的仔細,笑指頸部下面的白嫩處不語。

  低頭一看,是塊淤血,像刮痧之後,忍不住自豪的呻吟一聲:“這冤家,差點沒給人折騰散了架。”柳如是調笑道:“口是心非,這會不知道心裡怎麼歡喜呢。姐夫文武雙全,現如今上哪去找這等好男子?”

  “你喜歡,你拿去好了。晚上讓他上你屋裡頭去,我一準不攔著。”鄭妥娘笑著還擊,柳如是啐一聲,紅著臉出去。丫鬟雨兒進來伺候穿戴,見她這麼出去,不禁好奇:“如是姐姐這是怎麼了?”鄭妥娘道:“還能怎麼地?春心動了唄。想當初,一曲人生若只如初見,你如是姐姐親手抄錄,按照胸前流一夜的淚,衣襟都打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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