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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後腦勺挨了一抽,還有陳燮的訓斥:“咋咋呼呼的幹啥?你打算拆樓呢?”

  拎著一個包裹的長生脖子一縮,陪著笑退後。這會總算是驚動了裡頭那個幹活的婦人,抬頭一看是個短毛少爺,還是長衫,立刻知道來的是誰了。登州城裡現在陳燮的名聲比巡撫都大三分,尤其是一些關於神醫開腸破肚的偉大事跡,婦孺皆知。

  一身長衫讓這個婦人不敢上前,反而後退了兩步道:“奴家見過神醫,這會春香樓還沒開張呢。要不您晚上來?”

  陳燮面帶微笑,上前拱手道:“這位大姐,還請傳個話,在下要見婉玉姑娘。如果問起來何時求見,就說來送禮的。”

  婦人趕緊道:“您稍候,這就去稟報。”

  等了沒一會,裡頭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見了陳燮很是客氣,上前恭敬的拱手道:“奴婢英娘,見過神醫。”英娘自然是春香樓的**,能在登州城裡開這麼大的**,自然是有背景的。她倒是不怕陳燮,只是幹了這行賤籍營生,見了穿長衫的不敢不恭敬。更不要說這是一個傳說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醫。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跟誰端架子,都不敢跟神醫端架子。更不要說沒這個資格。

  陳燮印象中的**,都是穿的花里胡哨,頭戴大紅花,臉上摸著厚厚的粉。眼前的這一位,有點顛覆印象。當然了,兩輩子都沒光顧過煙花場所的陳燮,所有印象都來自文字和影視。看清楚眼前這位一身淡青色的裙子,走路很自然地一搖一擺,舉止落落大方,媚而不諂。

  “你要不說話,我還以為你就是婉玉姑娘。”陳燮冒出這麼一句話,說的英娘臉上很明顯的微微一怔。女人嘛,在大明朝,三十一過就跟人老珠黃掛鉤了。哪像在現代,三十歲的女人在很多男人的眼裡,那才叫真正的女人。成熟、知性、智慧等等,都到了一個巔峰期。

  在明朝,受歡迎的則是一些清倌人,十五六歲,琴棋書畫都會一點,必須是裹了三寸金蓮的,走起路來風吹楊柳一般。一年之間陳燮甚至打算改變主意了,但是想起這裡是明朝,還是生生的斷了這個念頭。

  “神醫取笑了,原本就算神醫不來,奴家也是要登門求救的。”英娘笑了起來,笑容溫和動人,一點都不像一個兇惡的**。說著話,英娘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既然貴客登門,先請入內奉茶,慢慢敘話。”

  陳燮也不客氣,在這地方你有錢就是大爺,這個概念還是很清楚的。信步往裡走,明朝的**裝修看上去不奢華,就算是奢華陳燮也看不出來就是了。正堂後面有個天井,兩個小丫頭看上去都不大,七八歲的樣子,正在那裡洗衣服。看見英娘進來,立刻站起肅立,口稱:“貴客好,媽媽好。”這個時候,陳燮才算看到了一點英娘在這裡頭的派兒。

  淡淡的點點頭,就算聽到了,臉上半點笑容都看不到。陳燮對女人的經驗幾乎為零,當時並不妨礙他聽過一句話,每一個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更不要說,英娘在這種環境裡摸爬滾打多年,熬也熬成人精了。

  陳燮多了三分小心,跟這個女人打交道,肯定不會太輕鬆。之前自己看見的,可能是圓滑世故的一面。這時候看見的一面,也許更接近真相。不然怎麼解釋,那么小的女孩也要做事?看看她們拎著大木桶,費勁的打水洗衣,陳燮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時辰姑娘們都沒起來,神醫要見的婉玉姑娘,倒是起來了,神醫稍候,這就來。”進了一個收拾的相當雅致的房間,英娘笑著招呼陳燮落座,陪在一邊說話。

  陳燮雖然沒有來過**,但不等於他不知道這裡點規矩。抬手朝水生做了個手勢,這小子很不甘心的上前,從懷裡掏出兩個銀錠來,擺在桌面上。陳燮抬手一指道:“英娘,這麼叫你沒問題吧?這點銀子先請收下,然後我們再談一樁買賣。”

  開始的時候,英娘也以為陳燮是個急色鬼,得知婉玉貌美,不待天色晚一些便上門來。接觸了一陣後,覺得不是那麼回事了。陳燮目光清澈,絲毫不像是個來找姐兒的。雖然婉玉打的旗號是清倌人,賣藝不賣身。但是身在這個環境裡,真遇見捨得花銀子的大佬,海一般的銀子砸過來,該梳攏的也就梳攏了。

  說來說去,這個地界的姑娘,不就是為了賣個好價錢麼?

  “神醫,賤名不就是讓人叫的麼?至於銀子,無功不受祿,可不敢拿。”英娘笑著抬手擺了擺,示意想聽真話。

  “英娘,不用神醫前神醫後的。在下陳燮,草字思華,叫我思華就行。今日來此,確實有兩樁事情,要請姐姐幫忙。”陳燮下意識的就用上了姐姐的稱謂,實在是找不到太合適的叫法。叫媽咪吧,英娘不懂,叫媽媽,又太彆扭。乾脆叫一聲姐姐,看年齡也不算太大,當得一聲姐姐。

  英娘再次愣住了,抬眼瞄了一下陳燮,見他眼神依舊乾淨,心裡不免有點亂。在這行幹了十幾年,從一個十三歲的清倌人干到**,從來沒見過陳燮這種穿著長衫的客人。一般的客人,就算嘴上客氣,心裡還是看不起賤業的從事者。這些年客人見了無數,哪個不是沒有上床之前嘴甜的能抹蜜糖,眼睛裡則全是肉慾。不是盯著臉蛋留口水,就是瞄著露出來的一抹胸白,閃爍不定的眼神,一眼就能看出虛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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