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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顧言俞只是站在原地里就把他求而不得,比火焰還熾熱耀眼的人奪走了。

  第四十七章

  殷讓在時隔一個月被找到了,巧的是他昏迷在殷裘建設的精神病院門前,醒來後便瘋了,為此重新繼承掌權人的殷裘還被警方叫去接受調查。

  顧言俞在聽說了這個消息後前往精神病院,是陳目招待他,後者帶他去了殷讓所在的病房,房門口多設立了一處鐵門,顧言俞從鐵門的窗口處看進去,殷讓正背對著他坐在床邊,房內安靜的仿佛空氣都凝固。

  “殷讓。”顧言俞開口叫了他一聲。

  只見殷讓身子一震,他回過頭看見顧言俞,像是驚喜又像是驚訝的起身跑過來,伸手拍了拍鐵門說:“言俞!是你嗎言俞?”

  陳目對顧言俞說:“不要靠太近,殷讓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

  顧言俞點點頭,但是他總覺得現在的殷讓哪裡不太對勁。

  殷讓眼眶通紅,最近他和顧言俞相愛的場景對話不停的闖入腦海,心臟像是被繩子緊緊勒住,隱隱作痛。

  “言俞,我就知道你沒死……”殷讓說完這句話突然就哭了,“都怪我……原本我是想在我媽面前做做樣子才跟你分手,我都準備好了要帶你走的!”

  他當初沒有勇氣公然和殷母作對,只想著做做分手樣子騙過殷母,所以他在顧父顧母面前否認和顧言俞的愛情,又給了顧言俞一筆分手費,想著等他處理好再和顧言俞解釋,對方一定能理解他的。

  可是顧言俞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他在後來的日日夜夜無法想像,當時顧言俞是如何絕望的從樓頂跳下去,是他親手害死了顧言俞。

  殷讓雙手捂著臉,仿佛再也抑制不住一般,整個人猛烈地抽搐起來,淚水順著指縫無聲地流下,他抬頭撕心裂肺的喊:“你怎麼可以離開我!!!”

  顧言俞心裡一顫,別人聽不懂殷讓的話,可是他清楚知道這些話不該是現在這個殷讓能說出來的,他走過去:“殷讓你……”

  “小心!”陳目手疾眼快的把顧言俞往後拉,後者這才發現殷讓手腕處藏著的西餐刀。

  殷讓已經分不出幻想和現實的區別,只當顧言俞和殷裘在一起變了心,殷讓臉色突然沉下來:“賤人!你和我哥預謀害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會和警方說你們全是瘋子!瘋子!”

  陳目看顧言俞臉色越發蒼白,直接讓人進去給殷讓注射藥劑,他說:“你就不要在意一個瘋子說的話,前天明小姐來看他,他還叫對方大嫂呢。”

  “嗯。”顧言俞發現他連勉強的笑都撐不起來,他看見殷讓被人壓制住,被人注射了鎮定劑後安靜了下來。

  顧言俞沒有再看下去,他轉身就走,陳目見狀連忙跟上去。

  殷讓看著顧言俞離去的背影,他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皮已有些僵硬,眼珠似乎凝滯了,眼眸中的光仿佛如一束火苗般,漸漸熄滅化成灰燼,最後什麼也沒有留下。

  護士把殷讓手裡的刀拿走,發現對方鬆開的手掌里有東西,掰開一看說:“咦?你們看他手裡有一對戒指哎。”

  “還給我!”殷讓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撞了一下護士,戒指一下子掉落在地面上。

  窗外金燦的陽光照射下的戒指給人一種柔和又精緻的感覺,殷讓爬過去抓住,他靜靜的看著,眼裡帶著晶瑩,他抓緊了戒指放在胸口處,整個人頹然的趴在地上,一種無名的疼痛自心口涌遍全身。

  是心疼的感覺嗎?

  所有的承諾和幸福好像都在他不在意的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陳目看顧言俞見了殷讓後神情一直不太好,只好找了個話題說:“之前殷總住的病房現在有人住了。”

  果然一提到殷裘顧言俞注意力就被吸引過來,他有些好奇什麼人能讓殷裘同意住那間房,畢竟殷裘曾經說過那是為他自己準備的房間,他問:“陳哥,是誰住進去了?”

  陳目帶他過去時意外發現病房門是開著的,也不像殷讓那房間有鐵門,一名男子坐在床上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說著什麼,男子在看到門口的顧言俞時好奇的望過來。

  與此同時穿白大褂的醫生也轉過身,顧言俞一眼就認出是那晚上見過的江子緒。

  “原來是殷太太。”江子緒和顧言俞打了一聲招呼,隨後低聲和床上的男子說了什麼,男子也對顧言俞笑了笑。

  顧言俞還是難以習慣這種稱呼:“你還是叫我言俞吧,你現在是這裡的醫生嗎?”

  江子緒點頭,隨後摸了摸江子圖的頭為顧言俞介紹說:“顧先生,這位是我弟江子圖。”

  顧言俞微怔,江子圖的弟弟住在這裡,那就是意味著……

  江子緒和顧言俞離開病房,精神病院的後院也種了花,不是殷裘喜歡的玫瑰花,而是種著一大片白色的雛菊。

  夏日的涼風徐徐吹拂,帶動著一股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情愉悅,顧言俞說:“江醫生你的弟弟完全看不出像是有心理問題的人。”

  “光從外表看當然是看不出來,病的是這裡。”江子緒指了指心口。

  顧言俞看見江子緒就想起那晚上的事情,有件事情他一直想知道:“江醫生,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最後選擇幫殷裘,他到底答應給你什麼了?”

  江子緒額前碎發被風兒吹得和雛菊一起輕輕搖晃,他將白皙修長的手插|進兜里說:“我和子圖是江家的私生子,一直以來受到不太好的照顧,連疼愛我們的母親也不明不白死在了江家,最後都沒個名分和說法。”

  顧言俞靜靜的聽著,他能從江子緒口中平靜的敘事中感覺到當初他們的痛苦。

  “子圖因為母親的死在精神上一直不太穩定,後來發生車禍更是需要人照顧。”說到這江子緒眼眸冷了幾分,“可那些人明知道子圖精神狀態不好,卻為了所謂的顏面硬是不讓我送他去精神病院治療,反而把他當做犯人一樣關在普通醫院裡治療。”

  “子圖知道他們陰毒心思,硬是堅強的活下來,你不明白,殷讓找上我提出的是讓我坐上江家的掌權位,可我和子圖要的不過就是擺脫江家人的束縛,和一處能治好子圖病的醫院。”

  “殷裘明白我們真正想要的,與其說是交易,倒不如說是他救了我和子圖。”江子緒語氣感慨的說。

  顧言俞沒想到其中的曲折這麼多,他問:“那現在你弟弟的情況好些了嗎?”

  “現在慢慢好起來了。”說到江子圖時江子緒臉上才有了那麼點微笑。

  顧言俞看著這樣的江子緒,後者的眼神是他所熟悉的,殷裘看他時也是這個樣子,他微微一笑:“祝你們幸福。”

  江子緒看著顧言俞的笑容,他說:“你不用因為殷讓的情況而自責。”

  顧言俞微愣,不知道江子緒是如何看出來他深藏內心的自責,他一想到那晚對殷讓的求救視而不見就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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