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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俞看不見殷裘瞬間變得漠然的臉龐，後者偏過頭望著窗外，目光放空。
自己的身體嗎?殷裘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手，熟悉又陌生，不知為何，明明覺得很難受了，卻依舊升不出任何歸屬感。
無論他是什麼，都找不到歸屬感。
顧言俞雖然覺得疲憊，可沙發確實不舒服，他只是躺了一會，見殷裘那邊徹底沒有動靜才起身看過去，殷裘已經重新躺好睡下了。
顧言俞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他看了下時間，十一點有燒烤的活動，正好他也有些餓了，他洗了個臉便出了房間往燒烤區去。
在燒烤區的人很多，夜晚才是狂歡的主旋律，顧言俞烤了幾串肉串就往人少的地方坐下，剛吃到一半就聽到有人喊他。
“咖啡美人。”
顧言俞雖然不喜歡這個稱呼，可是他還是轉身看來者，見是一副陌生面孔男生，他疑惑的問:“你有事嗎?”
男生是白天婉晴的男友，他在看到顧言俞一人時候就覺得是個好機會，他上前說:“你好，我女朋友很喜歡你，能不能和她拍個照?”
顧言俞以往在咖啡店工作時是無法拒絕這樣要求，可現在是他私人時間，他也沒有那種自己是名人的優越感，面對這種要求反而有些淡淡的厭惡，他神色冷淡說:“抱歉，不方便。”
男生是打定主意要幫女友如願，他攔住想走的顧言俞說:“只是合影一張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女友在附近很快就好。”
顧言俞有些生氣了，尤其他已經打算辭職那份工作，咖啡美人這種稱號他一點都不想要，他加重語氣說:“我已經不在那家咖啡店工作了，不和別人拍照。”
男生只當顧言俞耍大牌拒絕，他指著顧言俞說:“你別仗著自己現在火了就拿喬，像你這種靠臉火的沒過一陣子就會被更好看的人取代，誰會真心喜歡你!”
誰會真心喜歡他……顧言俞想起了曾經他被父母告知殷讓否認了他兩的感情時說過同樣的話。
“這就是你選擇要共度一生的愛人嗎?你仔細聽聽他說的話，他從來就不是真心喜歡你!”
那天高樓上的風好大好大，吹得空洞的心又涼了半截，顧言俞想了想，他一生的勇氣只做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和殷讓在一起，第二件事便是從高樓跳下去。
痛苦……好痛苦啊。
男生發現顧言俞表情痛苦地蹲下來，他頓時慌張起來說:“餵你怎麼了?”
男生剛準備靠近，就感覺後頸被人用力掐住，隨後被用力拽倒在地上，他抬頭就對上了一雙充滿暴虐的眼。
那雙眼睛的主人看著他，說:“敢傷他，你找死!”
作者有話要說： 顧言俞:誰會真心喜歡我。
殷裘:我呀我呀我呀。
顧言俞:……
第二十一章
顧言俞從未見過殷裘這個樣子。
殷裘神情暴怒，那張溫和俊秀的臉龐像是從中裂開，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樣。
這就是殷裘，內心深處有道聲音告訴顧言俞，見殷裘掐住那個男生，他顧不上胃的難受連忙跑過去制止。
“殷裘你做什麼!放手!”顧言俞推了殷裘兩下，可後者就像沒聽見他說話一樣，他又試著去拉開那雙手，可怎麼使勁都掰不開。
系統也在呼喊殷裘冷靜點，他發現顧言俞幸福值下降後通知殷裘，哪知對方趕過去就不由分說的想把人掐死。
眼見人都快翻白眼了，顧言俞後退幾步，一個猛猛撲把殷裘整個人撞倒在地，他抓著殷裘肩膀一直喊:“殷裘!殷裘!”
殷裘腦袋都是暈乎乎的，他只記得一定要讓顧言俞痛苦的人消失，可是為什麼顧言俞要阻止他?
他和顧沁是一樣的，從來都不需要他的保護。
殷裘抬起手覆在顧言俞臉頰上，嘴唇彎了彎輕聲說:“連你也想殺了我對嗎?”
“你在說什麼胡話，現在是法治社會!”顧言俞這時才看見殷裘左手還在流血，一想到對方是為了他才拔針過來，他心亂如麻，伸手把殷裘手臂放在自己脖子後將他扶起來，一步步走去人多地方求救。
至於那個男生，顧言俞想了想還是讓經理去處理吧。
殷裘又一次被人慌慌張張送回房間，醫生趕過來重新將輸液針扎入手背後對一旁顧言俞說:“你是病人家屬，明知道病人身體還不好怎麼還任由他胡來?”
顧言俞抿了抿嘴低聲說:“是我不好，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醫生看見顧言俞認錯態度好也沒再指責什麼，看見顧言俞臉色也十分不好，一問之下知道他因為吃了燒烤胃痛，於是給他開了點藥。
醫生一離開顧言俞放鬆下來，這時他才感覺到從胃裡源源不斷傳來的疼痛感，他把醫生開的藥服用下去，隨後在殷裘床邊坐下。
這一刻看著殷裘的睡顏，顧言俞才發現原來他睡覺時候眉頭都是皺著的，是在夢中夢到了不開心的事嗎?
今晚的鬧劇因他而起，顧言俞此時此刻只能承認，在他身心劇痛的那一刻見到殷裘出現時，他是真的覺得太好了。
顧言俞想起他們初次見面時候，嘴裡喃喃道:“為什麼那天是你走進咖啡店呢?”
如果是殷讓那該多好啊……
不是因為他對殷讓余情未了，而是他可以確定不再愛殷讓，卻無法控制不去愛上當時那個坐在咖啡店，笑得一臉溫和的殷裘。
一切都開始不受控了，顧言俞覺得自己像是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他想和殷裘在一起，殷裘和殷讓不一樣，另一個他冷冷注視著殷裘所做一切，打定注意不再投入任何感情。
可無論怎樣殷裘幫了他，這一次他欠了對方的人情，遲早要找機會還了。
所以現在……就對他好點吧，顧言俞重新用熱水袋墊在殷裘因為輸液而發涼的手掌下，隨後趴在床邊閉眼休息。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顧言俞真的累了，所以他一閉上眼，困意席捲而來，很快他就進入睡意。
他對外界毫無察覺，只是在夢見了他置身在一處草叢上，溫暖的陽光灑滿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白天，顧言俞一睜眼就看見殷裘放大的臉，還感覺到一隻手臂壓在他腰間上。
殷裘像是有所察覺般，原本閉著的雙眼睜開，毫無睡意的眼睛映入顧言俞驚訝的臉，他笑了笑，趁顧言俞剛醒愣神功夫湊過去親了一下嘴，說:“早安，老婆。”
幾秒後顧言俞終於清醒了，在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後，他立刻推開殷裘下了床，指著殷裘惱羞成怒說:“你腦子燒糊塗了嗎?誰是你老婆!”
殷裘笑了笑，頗為無賴說:“誰應誰就是嘍。”
“你!無恥!”顧言俞這才發現殷裘已經沒有輸液了，想到昨晚太困睡著沒有盯著，他內心懊惱，臉上卻冷漠的說:“昨晚誰給你拿掉輸液瓶的。”
殷裘也下床，好好睡了一覺讓他精神百倍，他伸了一個懶腰後說:“我醒來後用手機讓工作人員進來幫我的，啊，當然抱你上床這個是我親自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