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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琉喜不自禁,道:「沒想到這麼巧能在這裡遇到阮公子,不如今日我做東,一起吃個飯如何?」

  阮紹民也有心打聽一下賀歸一家遇險的細節,便點頭答應了。

  兩人邊走邊說,上官琉思路很清晰,很快便將事情經過說清楚,阮紹民沉吟片刻,道:「上官兄是說,賀歸和方希其他們在陣法啟動之後,不是死了,而是不見了?」

  上官琉對阮紹民的話有點摸不著頭腦,人都不見了,難道還能活著,便道:「九死一生三觀盡毀四大皆空陣威力無窮,各派弟子皆認為,賀先生他們,興許是……屍骨無存了。」

  阮紹民聞言笑笑,不在說些什麼。

  上官琉更加不解,方希其和阮紹民交情甚篤,何以聽到他屍骨無存的消息反而笑了。

  到酒樓前,上官琉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阮公子不難過?」

  阮紹民笑笑:「難過可以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嗎?而且,對於方希其來說,也許只是回到了屬於他的地方而已。」

  上官琉不明就裡,想繼續再問,阮紹民已經自顧自跨進了酒樓。

  依然是麒麟鎮最負盛名的聞一醉。

  自從說書先生離開之後,阮紹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聽說少了厲蘭淵,這裡的生意淡了不少。

  不料一踏進去,就見酒樓里坐滿了人,店小二眼睛利得狠,一見上官琉和阮紹民二人,便知非富即貴,忙迎上去,給兩人安排到僅剩的一張桌子上。

  阮紹民看著滿堂食客,笑道:「前陣子還聽說聞一醉現在生意不如從前了呢,沒想到原來更好了。」

  上官琉道:「阮公子有所不知,聽說之前聞一醉出名的那位說書先生厲蘭淵回來了,這些人可都是來聽他說書的。」

  阮紹民臉上一僵,就聽得大堂里的客人歡呼道:「厲先生出來了。」

  阮紹民抬頭向台上望去,果然見到那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人從後堂款款走出來,臉上帶著專業而疏離的笑。

  厲疏在台上站定,向人群掃了一眼,掃過阮紹民時視線微微頓了一下,又看了看和他一桌的上官琉,很快移開了。

  阮紹民眼看著他清了清聲音,開始講那個講了無數次的《五女興唐傳》,他的聲音很好聽,可是阮紹民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明明他的臉上並沒有戴面具,為什麼卻感覺離得更遠更加看不清了呢?

  第二天一早,阮紹民便被敲門聲吵醒,一開門竟然是上官琉。

  上官琉笑得風流倜儻:「阮公子,今日天氣不錯,不如一起去郊外踏青。」

  阮紹民看了看他那雙笑得彎彎的眼,道:「好。」

  第三日,阮紹民起床開門,又見到上官琉候在門外,很是玉樹臨風:「阮公子,今日淫雨霏霏,不如燙壺小酒,一起欣賞雨景?」

  阮紹民看看他,道:「好。」

  第四日,上官琉衣冠楚楚,言辭懇切:「阮公子,今日鎮東那邊請了戲班,不如一起去觀看觀看?」

  第五日……

  第六日……

  阮紹民已經被上官琉搭訕成了習慣。

  直到一個月後,上官琉約他一起去游畫舫。

  麒麟鎮的河不大,鎮中居民沒有游畫舫的習慣,有這個雅興的,多是外地來的富家公子,請了胭脂巷裡的姐兒作陪,打著遊河的名號,做點富有情趣的運動。

  不過上官琉說的游畫舫是真正的游畫舫。

  兩人單獨租了一艘畫舫,擺上幾碟水果小菜,溫上一壺花雕,看著畫舫外風景如畫,倒也頗有情趣。

  上官琉捏著酒盞,狀似不經意地提道:「說起來,阮公子年紀也不小了,可是既未娶妻,也不見你提起過心上人,不知是何打算?」

  阮紹民倚著欄杆,看著河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才聽得他道:「心上人,倒也是有一個的。」

  上官琉緊張地捏緊了手中酒盞,正想再問,忽聞船外有人喊道:「阮公子,這麼巧又碰見了。」

  上官琉覺得那聲音有些熟,抬頭一看,頓覺五雷轟頂,只見另一個上官琉一身錦衣,坐在另一艘畫舫上,衝著阮紹民舉杯。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了!

  「上官琉」心亂如麻,內牛滿面,正想著該如何把場面圓回來,卻見到阮紹民語淡定地衝著對面畫舫上的上官琉舉了舉杯,語氣平靜:「上官兄,好久不見,過兩日再找你吃酒。」

  上官琉畫舫上還有其他客人,得了阮紹民一句承諾,便喜滋滋地走了。

  「上官琉」見阮紹民波瀾不驚的樣子,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一些事。

  原來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偽裝,卻故意不說出來,每日與自己周旋,大約是為了看自己的洋相吧。

  阮紹民依然倚著欄杆,繼續喝自己的酒,仿佛方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終於,「上官琉」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阮紹民回頭,臉上有些迷濛,他喝的有點多,帶了一點點醉意。

  「第一天。」

  竟然一開始就知道了,「上官琉」手掌捏成拳,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要發飆,出口的聲音卻又冷又硬:「為什麼不揭穿我?」

  「如果這樣子,能讓你每天都來找我、陪我,為什麼要揭穿呢?」

  「咚」的一聲,阮紹民一時沒拿穩,手裡的酒盞掉進了河裡,他轉過身想去找那酒盞,卻被猛地撲上來的「上官琉」抱住:「你剛剛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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