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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韞韜走近了,說:「工作完成了嗎?」小南感受到郁韞韜的不悅,緊張得連腳趾都繃直了,但也不知道該答「是」還是「不是」。如果說「沒完成」,那在工位上聊天不就是「不務正業」?如果說「完成了」,那就更是一個大坑。事情那麼多,郁韞韜總能找出一件他沒做到的。小南的臉色發白,倒是智宣出來圓場,笑著看手錶說:「嗯,工作是做不完的,但也該下班了。」郁韞韜看見智宣戴的是那隻他送的星空手錶,臉色緩和不少。

  智宣之前不想戴,是覺得太張揚,而且這個手錶的價位超越他的消費水平,怕被人說。現在就算了,反正他是郁總緋聞男友,戴啥戴不起呢。智宣拍了拍小南的肩膀,又說:「我們小南心情不好,我正想和他去喝一杯。郁總要一起嗎?」小南聽見這個提議,就恨不得就地死亡。

  他是想去喝一杯放鬆,但郁總一起去了,他還怎麼放鬆?然而,小南想了一下,覺得郁韞韜是不會答應了。沒想到郁韞韜卻很爽快地說:「好,我正好也想去喝一杯!」小南忍住心裡那一句:「我不想了,可以嗎……」

  三個人就這樣,往附近的酒吧進發。

  還是那家「Firefly」——郁韞韜上任總裁後,和智宣第一次飲酒的地方。那個時候,智宣和郁韞韜還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故地重遊,他們默契地選擇了同樣的作為,在瑩藍色燈火下、靠近窗邊的卡座。智宣坐下之後,翻了一下menu,又跟小南說:「我和郁總其實來過這邊一次了。在你剛來不久的時候。」小南「哦」了一聲:「那應該是很早的事情了?是郁總還住在酒店公寓的時候嗎?」智宣點點頭:「是的。也是那晚,我們喝酒到晚了,郁總到了我家去坐,才發現我的那個社區不錯,因此選擇在那兒居住。」

  小南也隨之誇獎那個社區,說:「那兒環境是挺好的,附近餐廳也多啊,可以多下館子。」郁韞韜嗤之以鼻。智宣用腳趾都知道郁韞韜說什麼,肯定是外面的食物不健康,還是住家菜健康又味美。簡直像個老媽子一樣。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小南感覺到氣氛微妙,他本人也是很尷尬的,老是想說點什麼活躍氣氛,郁韞韜都是一臉冷漠的,也別指望智宣能夠緩和。小南都不知道,智宣的腳在桌底下勾郁韞韜的。郁韞韜倒沒給他什麼回應,只是挽起袖子來,露出那截肌肉結實的小臂,修長的五指握著冰涼的酒杯,看起來越禁慾越色`欲。智宣半個月沒開葷,光是看著郁韞韜被肌肉繃緊的襯衫都能發熱,更何況現在。「既然做了決定,就是行動派」的智宣便將腳順勢往上。

  郁韞韜縱使一臉正氣凜然,也無奈年青血氣方剛。智宣一邊輕踩著,一邊語氣柔軟地說:「我一向就覺得郁總是硬氣的人。」郁韞韜也真是幾梆硬了,正是眼神都要迷離起來了,突然就聽見小南舉杯大喊:「對!郁總就是硬!敬郁總!」郁韞韜一下又軟了下去。

  小南感覺自己應該是說了句好話的,可是發現智宣和郁韞韜雙雙向他投來鋒利而冰冷的眼神,像刀子唰唰地插過來。

  這頓酒算是不歡而散了——至少在小南看來是這樣。時間也差不多了,郁韞韜提出要回家,小南也鬆一口氣。小南跑去結帳的時候,智宣和郁韞韜站到了門外,風嗖嗖地吹來。智宣感到有些冷,便抱了抱手臂,郁韞韜問:「你冷嗎?」智宣笑笑:「雖然是夏天,但天晚還是很涼的。」郁韞韜也不知該回答什麼,智宣又說:「都這麼晚了,就像上次我們來這兒那樣,先到我家湊合一晚唄。」郁韞韜正要回答,小南又吭哧吭哧地跑了出來說:「好了、好了!郁總今天也是要回郁宅麼?要我給您叫車麼!」

  小南也沒想明白到底是哪裡出錯了,智宣和郁韞韜又向他投來了冷颼颼的目光。

  智宣很快開口:「不,郁總今天不回去。」冷而決斷。小南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第四十六章

  小南也沒想明白到底是哪裡出錯了,智宣和郁韞韜又向他投來了冷颼颼的目光。

  智宣很快開口:「不,郁總今天不回去。」冷而決斷。小南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小南揮手跟兩位老總道別,然後坐上了計程車,在夜色中往另一個方向馳走,郁韞韜將手臂上搭著的外套搭上了智宣的肩頭,行為很暖,語氣卻還是不冷不熱的:「還冷嗎?」智宣說:「咱倆趕緊回去吧。到底還是家裡暖。」郁韞韜說:「我可不能跟你回去。我不回家裡,我老爸會問的。」

  智宣被拒絕,倒也說不上難堪,但心裡確實有些不自在了。他習慣性地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以類似嘲笑的語氣說:「我沒聽錯吧,爸爸會問?你今年多大?不會未成年吧?」郁韞韜不大喜歡智宣故作輕浮的語氣,但仍耐心回答:「是的,他會問。」智宣搓了搓手掌,想起顧曉山的話,又想起韌子的話,沉默了半分鐘,手掌都快被自己搓熱了,才又說:「難道他不知道你交了男朋友嗎?」

  這話讓郁韞韜有些意外。

  郁韞韜的意外讓智宣也挺意外。智宣看著很有把握,心裡其實非常沒底,一直發抖呢:顧曉山和韌子說的話真的靠譜麼?說不定郁韞韜根本還沒跟家人坦白和我是正常交往的狀態吧?而且,怎麼說,我倆也不算是「正常交往的狀態」。

  郁韞韜一雙眼睛在黑夜裡反而顯得特別明亮,像是通亮的燈火,能夠照進智宣的陰暗的心裡。郁韞韜用這雙眼帶著笑看他,說:「為什麼這麼認為?」智宣越發的沒底,他越是沒底,臉上就越是玩世不恭、語氣輕佻:「不然呢?他難道不是知道我們的事了?你不必向老爸交待嗎?」郁韞韜便也用這樣輕佻的語氣回敬:「So what?」冷風又嗖嗖地吹來,連郁韞韜的外套也無法為此刻的智宣禦寒。智宣像是一棵冷風裡的小白菜,乾巴巴的,貧瘠,可憐。那模樣看得郁韞韜忘了要擺霸道總裁的譜兒,不自覺摸了摸智宣的發,卻摸到一手的髮蠟,瞬間不悅:「之前的不是給我扔了麼?怎麼又買新的。」智宣一陣哆嗦。不想,郁韞韜又伸手指,勾住那抹粉紅色的衣領:「這衣服我怎麼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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