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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他們是兩夫妻呢?”

  “對啊,我不是你,所以我不知道你,你也不是青蛙,你怎麼知道青蛙呢?”

  “讓我們回到一開始你的問題,你問我怎麼知道他們是兩夫妻,說明你已經從前提上肯定了我知道這個事實,只是問我怎麼知道的,我用眼睛看見的。”

  薄珏看了她一本正經的臉一會兒,忽而把臉埋進她胸口,說:“咱們好無聊啊。”

  趙清閣很認真地問道:“你覺得無聊嗎?嗯?”

  薄珏仰頭啄了一下她的下巴,發出“啾”的一聲,說:“不無聊不無聊,要是每天都是這麼無聊的日子就好了,我想回家了,想回去住宿舍,不想待在這個處處都要看人家眼色的地方。”

  “有誰欺負你了?”趙清閣聽出她話里似乎有別的意思。

  今晚上宮裡非常熱鬧,唯有這一小片區域是寂靜的,薄趙二人選了個非常討巧的地方坐著,背後是環繞的假山石壁,位於視線的死角,而她們卻可以藉助非凡的勢力輕而易舉地觀測到四周的動靜,趙清閣於是把薄珏摟過來,讓她跨坐在自己腰上,抱著她的腰,兩個人面對面親昵的說話。

  薄珏不是那種報喜不報憂,會把心裡不開心的事都瞞下來的人,她有一分的委屈,恨不得能說出十分來,當然前提是那是她覺得可以說的事。

  她抿了一下唇,道:“我不是負責淑妃的鐘靈宮的安全嗎?那個主子不怎麼樣,平時使喚我們做些下人的活也就罷了,我們可是有正規任務的孤星,居然叫我給她端茶倒水,還故意把滾燙的茶水澆在我手背上,當時就紅了一片,疼了一整天,還說試驗一下我們的身體是不是鐵打的。就算是鐵打的關她屁事,我看就是失了寵把氣撒到下面人身上,活該失寵,我巴不得越貴妃越來越受寵,把什麼淑妃打入冷宮才好。”

  趙清閣一把抓過薄珏的手,急道:“什麼時候的事?哪只手?”

  “昨天,我想著今天還有要緊事就沒告訴你。”薄珏把另一隻手伸給她,“是這隻啦。”

  “還疼不疼?”

  “不……”薄珏即使把那個字咽了回去,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還有點發燒呢,你手涼,你摸摸。”

  趙清閣手心貼在她手背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真的感覺到她手背在發燙,似乎還能感受到茶水剛澆上來的熱氣,不禁心疼地牽至唇邊輕輕親了一下。

  薄珏:“其實是騙你的啦,今天早上起來就好了,你別不信嘛,真的!我以我老婆發誓,但凡有半句不實,就讓我立刻打光棍。”

  趙清閣伸手在她嘴唇上捏了一下。

  “讓你貧。”

  薄珏手滑下來摟著她的腰,上身緊緊地抱在一起,親著女人的耳朵說:“我們再坐一會兒就回去。”

  “好。”趙清閣說,“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這池塘里的兩隻青蛙是兩夫妻嗎?”

  “為什麼?”

  “因為我……”趙清閣笑著低語了幾個字。

  薄珏笑罵道:“你這個偷窺狂。”

  睡覺之前,趙清閣忽然問道:“今晚上鍾靈宮的安全誰負責?”

  薄珏累得腰酸,埋在她胸口迷迷糊糊道了句:“韓統領,反正不是我,我明天可以睡晚一點,你不要叫我了。”

  “好,不叫你。”

  趙清閣摸著她的長髮,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第二天上午,薄珏接班的時候聽屬下說,昨天晚上不知道是哪個賊人將淑妃娘娘從寢宮裡擄了出來,身上的珠寶搶劫一空,扒得只剩褻衣褲扔在了鍾靈宮一座荒僻的偏院裡,等早上宮奴和侍衛找見人的時候,淑妃已經凍得不會說話了,當天便發起了高燒。

  老趙:我的老婆,由我來守護!反正受罰的是別人我管不著→_→

  第211章 君臣

  “那現在淑妃娘娘呢?”薄珏問。

  “在宮裡躺著呢,被子裡放著十個熱水袋,躺在電熱毯上,好像已經緩過來了吧,方才貼身宮奴叫後廚做了一碗粥送過去。”那個回話的孤星道,“副統領,你笑什麼?”

  薄珏:“嗯?我笑了嗎?”

  孤星點頭道:“笑了。”

  薄珏輕咳一聲:“你看花眼了,我沒笑,我是在對淑妃娘娘表達深切的同情。”

  孤星“哦”了一聲。

  薄珏挑眉道:“怎麼你有意見?”

  孤星忙搖搖頭,說:“沒意見。還以為副統領會很開心呢,今早上我們知道這個消息的話,可開心了,無論是昨晚值班挨罰的還是今早上換班的,都悄悄地在說那個賊人幹得好呢。”

  “是嗎?哈哈哈。”薄珏重重地拍上孤星的肩膀,“沒錯,我就是很開心,像她那樣的老妖婆早就該有人給她點教訓了。話說回來……”

  她以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瞧著他,舉起一根手指點向他:“是不是你們幹的?”

  原以為那個孤星會急忙否認,誰知道他卻沉默了一下,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道:“我估計是,但是不是我。昨兒夜裡負責巡視那個偏院的是我一個關係特別好的兄弟,他告訴我昨天大傢伙都看到淑妃躺在地上了,但沒有一個人上去扶她起來,就讓她躺在那裡活活凍到第二天才施救的。”

  “你那兄弟叫什麼?”

  “你要去告發他麼?我不能出賣他。”孤星用力地搖頭。

  “你是不是傻?我想知道是誰只要隨便和人打聽一下你玩得好的同伴不就可以了麼?直接問你快一點。快說。”

  那個孤星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個名字。

  薄珏記得那個人,她有一次趁機試探過這些曾經殺死愛人的孤星對以前手刃愛人的想法,現在和她說話的就是那個被洗腦得窮開心的傻狍子,已經徹底的忘記以前的事了。而他所說的那個人,則是另一個極端,他將自己的恨意隱藏得很好,但是薄珏能夠感覺到。這樣的人,是他們要的助力。

  薄珏問那人現在在哪,傻狍子說他剛換班,肯定去了位於皇宮北苑的一座被廢棄的冷宮,傍晚才會回來。不難猜,那肯定是對他和他死去的愛人有特殊意義的地方。

  薄珏打聽清楚了具體的方位,便領著一隊孤星出門去了。

  今天的淑妃躺在床上,沒時間整么蛾子,整支巡邏隊伍透著說不出的輕鬆和雀躍,可見平日被摧殘不淺,無怪乎昨晚上會見死不救了。薄珏繞了個遠路,和帶隊過來的趙清閣在花園來了個偶遇,她朝對方笑了一下,對方便也沖她笑了一下,眼睛含著萬般情意,險些醉得薄珏東倒西歪。

  薄某人醉醺醺地回了營房,一個人在房裡,抱著被子傻笑了一會兒,好歹沒忘記正事,她從袖子裡扒拉出來終端,看到現在是下午四點鐘,離黃昏還有一個小時左右,避開宮人視線,薄珏摸進了那座廢棄的冷宮,門虛掩著,上面還落著厚厚的灰,蛛網密布。一旦有人要推開這扇門,就會發出很大的動靜,勢必會驚動裡面的人。

  薄珏堂而皇之的推開了門,同時側耳聽到一陣風聲,一角衣袖在眼角一閃而過,隱沒在石塊後面。

  “陸豐,我看見你了。出來。”

  石塊後慢慢走出一道人影,道:“副統領。”

  這座荒院裡雜糙叢生,原先的假山妙石早就被拆得七七八八,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沒有人來清理,那上面也同樣落滿了灰塵,只有一塊,向上的一面非常乾淨,似乎有人在上面坐過甚至躺過。

  “我聽說你昨晚路過偏院,看到倒在地上的淑妃見死不救,還叫底下的其他人也不要管,是不是這樣?”

  陸豐是很標準的男生女相,左眼角有一顆紅色的淚痣,當他抬起頭定定地與你對視的時候,那顆淚痣便紅得灼人,似要滴出殷紅的血來。

  “是,那又怎樣?”

  ……

  薄珏和陸豐二人還是分開回去的,她簡直是要對陸豐刮目相看了,想不到在古代還有一個這麼對她胃口的人,一點不磨嘰不說,一言不合還動了次手,當然沒打過薄珏,但朋友倒是交下了。

  “陸豐?你手底下的人?”趙清閣洗完澡,坐在椅子上等薄珏給她擦拭頭髮。

  “嗯,一隻暴脾氣的小山羊,惹急了就要用角撞人。”

  “那不是和你很像?”

  薄珏挽起袖子,把毛巾籠在趙清閣頭上,從上到下地擦拭,“哪有啊,我現在脾氣可好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忍字頭上一二三四五六七把刀。哎——”

  她騰出一隻手來,把趙清閣的臉扭過來:“昨天晚上把淑妃擄走的那個賊人,是不是你啊?”

  趙清閣高深莫測道:“你猜。”

  “我猜什麼猜啊,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你,你膽子也太大了,公然去鍾靈宮擄人,那可是歸我管的地方。”

  “我昨晚上問過你誰值班了。”

  薄珏當時困成了死豬,那還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什麼時候?”

  “就在你說‘不要’之後,一分鐘以內。”

  “不要?”薄珏沒反應過來,“什麼不要?”

  趙清閣悶聲笑。

  緊接著她的腦袋被惱羞成怒的薄珏按在了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重響,震得薄珏自己都嚇一跳,趕緊將人拉起來,去看額頭的傷勢。

  果不其然紅了起來,嘴唇撮起來,在紅腫的地方輕輕吹著氣。

  趙清閣忍痛道:“哄你開心還不好?要謀殺親夫啊。”

  薄珏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誰叫你口無遮攔,流氓。”

  “成成成,我流氓,晚上不要喊著叫流氓碰你。”

  “不叫就不叫,我薄某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反正她可以去碰流氓。

  兩人鬧了一會兒,說到了正事上,拉攏手底下的孤星還是其次,她們早就成了歷史中的一環,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將成為歷史和推動歷史的無數雙手之一,宮中安插的人手遠遠超出她們的預料,這些人會起怎樣的作用,她們一無所知,大局掌握在她們背後的人手裡,如今能做的只有委以全身心的信任,刻在骨子裡的忠誠總是讓他們無比地堅定,而深信彼此。

  她們現在手上的任務,一直圍繞著一個中心:把小皇子帶回去,拿到皇室權限修改核心程序。挑撥小皇子和皇帝的關係,這只是第一步,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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