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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磕絆了半響才叫出這個名字。

  可是一片寂靜。

  禪景想,大概是這次幫自己費了神,恐怕要有些時間不能看見他了。

  正想著,從身後忽然橫來手臂,將禪景攔腰擁緊懷裡,呼吸濕熱,從後埋頭在他頸窩。悶悶地,「嗯?」了一聲。

  禪景的胸口瞬間密密麻麻的酥甜起來,這種蹦跳快速的感覺讓他騰地紅了臉。他被抱了個結實,只能輕咳一聲,道:「你……還好嗎。」

  潺淵眷戀著他的味道,用臉頰懶懶地蹭在他頸窩,嗯了一聲。

  禪景覺得,這一次之後……男鬼變得和之前十分不同的樣子了……他臉上越發燒的厲害,手放在潺淵環住他的手臂上,輕聲道:「多謝。」

  「只靠說的打發我?」潺淵溫熱的薄唇順著頸窩來回摩挲,被他的氣息牽動的有些神識昏沉。

  禪景抓緊他的衣袖,有些不知所措。

  潺淵用了些力,將禪景斜壓在了枯草上。他順著頸窩濕密的吻,最後停在禪景閉起的貓眼上,深深呼出口氣,抱緊他。有些煩躁的抱怨道:「不要再散發勾引我的氣息了,」

  禪景貓眼一睜,奇怪道:「什麼氣息?」

  「食物的氣息。」潺淵貼著他,胸口跳動的欲\望卻是想將他揉進身體裡。已經不再是單單搶占身體的野心,而是由身到心,由內到外,一寸一分,都想占有的野心。

  禪景不知道潺淵的困擾,他聽到食物兩個字,腹中頓時叫了幾聲。潺淵的目光看過去,他尷尬的撓撓頭。

  「餓了。」

  章十三

  相比餓了就能吃到烤雞的禪景,公孫一門要肅穆沉重的多。

  已經是半夜了,正堂上通亮一片,上上下下坐滿了姓公孫的男人。其中端居最上的老者發須皆白,不怒而威。公孫溫是他的外孫,小太爺公孫汶是他的嫡孫,受傷的三叔公也對他言聽計從。江湖人稱「公孫無風」的公孫風。

  傳聞他的入風劍一出,所掠之地風盡絞殺。若不是公孫老祖公孫耿曾經攪動的江湖血雨腥風,說不準公孫風的名字就能代替公孫家的威名。

  「一人折三將,這是公孫家從未有過的事情。不論如何,此事都要在傳出去公孫平原前封殺滅口堵個乾淨,絲毫風聲都泄露不得!」在堂中來回踱步的男人看向上座的公孫風,道:「老三都被打成了這樣,再派小輩去也難有結果。爹,不若就讓我去如何?」

  「區區一個後生小子,輪得著公孫上堂出馬嗎?這傳出去豈不是會笑掉江湖人的大牙。」一旁坐著的老者一拍桌子,道:「老三平日就沒什么正經!此番也是個教訓。阿溫的肩骨這次多半也是廢了,日後該如何是好?這一輩里已經拔不出比阿溫更天賦的人了!」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堂中的男人停下步子,道:「公孫家早就不接橫路搶器這一套了,他堂堂一個嫡家公子跑去湊什麼熱鬧!」

  原本坐著的老人猛然起身,怒斥道:「那還不是你孫子惹的禍!公孫汶呢?叫他出來自廢一臂給阿溫賠罪!」

  「好沒道理啊六哥,你們阿溫自己不成器憑故帶上我們汶兒!自廢一臂?汶兒要是有個好歹,公孫家以後怎麼辦!」

  「一個混世小混蛋你還妄想推他當家主?他若能當家主,我第一個分家!」

  雙方怒喝和爭執聲充斥整個大堂,漸漸演變成一觸即發的拔刀。上位的劍鞘陡然敲震在地面,大家頓時鴉雀無聲。

  公孫風扶著入風劍面無表情的掃視眾人,威勢積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他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堂中踱步的男人身上,沉聲道:「叫汶兒過來。」

  男人怕他責備,卻又不敢出言違背,只能面色低沉著差人去叫。

  公孫紋在外邊聽了半響,聽到自己名字時也軟了軟腿。進去後就跪在公孫風腳下,恨不得哭出來。

  「太爺爺——」

  公孫風皺眉,問道:「說清楚。」

  公孫紋怎敢在他面前隱瞞,當下一五一十說了。他說完,四下一片沉默。公孫風一言不發,底下也無人敢喧譁。等了半響,才聽公孫風道了句:「都下去吧。」

  眾人不敢逆言,一齊退下。

  公孫風又坐了片刻,才起身往外去。穿過亭廊和後宅,最末端臨水而建的木屋古雅樸實。他在籬笆小院外靜聽了一會,才恭敬的敲門。

  木屋門隨風而開。

  公孫風入內,卻只站在木門口不敢擅自入內。裡邊逆光而坐的男人白髮從榻上直鋪地面,一室雪色恍若隆冬。白袖露出的骨腕正在研磨著草藥,未回頭,只道:「你倒是拘謹,怕什麼,過來坐。」

  公孫風入內後卻未真坐,而是站在一邊,客客氣氣的道:「前輩又在製藥了?」

  「身上少了這些藥總覺得不得勁。你也知道,阿耿他就喜歡同人打架,每每一身傷,我自然要備著些。」男人的側顏十分細膩,並不是女相,而是偏重塞外風情的細膩。眼眶要比大餘人深陷的多,顯得風情。

  這是入風劍的魂。

  也是公孫老祖公孫耿的……未亡人。

  公孫風向來不敢接這一面的話,只老實的聽著。今日不知怎麼,入風竟也沒多說,而是問道:「我聽見前堂吵鬧,是出了什麼事。」

  「小輩玩鬧。」公孫風淡淡地帶過,只道:「倒是遇見了個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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