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無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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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警察到了的時候祝小英還在院子裡大喊大叫,問題是她一直是笑著,臉上還有眼淚,但張嘴閉嘴的就叫那門外掛著的神棍屍體陳英明!

  還不停嚷嚷著,就不給他開門,要讓陳英明長些教訓,看看他還敢不敢做對不起她祝小英的事兒!!

  「英兒啊!~!」

  爸爸急的都要哭了,沒轍,只能從許叔家跳牆翻到院裡安撫小姑,「那不是陳英明,你看清楚!不是啊!!」

  沒用!

  祝小英睜著倆大眼珠子各種怪異的傻笑,「哥!你是不是傻了啊!那就是陳英明啊!他敢背著我跑破鞋!他不得好死啊他!媽,你快找咱媽!你跟咱媽說,那陳英明一肚子花花腸子,我不能嫁給他的啊!我是誰?我正兒八經的好工作好單位啊!我還得去進修……我要去學習……」

  「……」

  我當時都木了,那神棍還在門上吊著,沒人敢碰,祝小英在院裡說的話更是透著神叨,越聽啊,偏的越遠,拽不回來的感覺!

  「大山啊,你妹妹這回可能是真要瘋了……」

  圍觀的鄰居離得老遠還在發聲,人越聚越多,擠著小巷子都水泄不通,「回頭警察來了趕緊送她到醫院吧!她要是在鬧下去,咱這片兒都不安穩啊!」

  看看!

  祝小英的人緣何止是差!

  負數了都!

  「大山!你早就應該給祝小英送去醫院看看了!先前她就不正常,這麼一刺激,肯定魔怔了啊!」

  「大山!那吊死的到底是誰啊!不是咱這片兒吧!你家啥親戚嗎!!」

  鄰居們還在七嘴八舌,不敢靠近全在喊,刺激的我耳膜都滋滋兒的疼!

  「姐,那不就是那騙子嗎……」

  祝浩也看出了吊死的人是誰,小聲的問我,「他怎麼會在小姑的門樑上吊著啊……自殺還是他殺?」

  「我哪知道?」

  我腿肚子都有些哆嗦,想到了許爺爺得話,腰間綁麻神欺負我的,回頭也要倒大霉!

  尤其是一聯想到那晚姓杜的小短影子……

  死的也太詭異了!

  他殺不太可能,誰會給他掛在小姑的門樑上,不夠費勁的,可要是自殺……

  心驚顫顫的,不敢在深想,好在這時警察就到了,人命關天,一同跟著的,還有法醫,令我意外的倒是這來的警察當中有熟臉兒,就是那小於子!

  「是你?」

  於哥撥開人群看到我也愣了愣,「小祝,你報的警?」

  「不是,是我爸……」

  我沒時間唏噓寒暄,抬手指了指院子裡還在安撫小姑保持冷靜的爸爸,「院子裡的,是我姑姑,這就是我姑家,一早,就發現門外吊死了個人,我們沒敢碰他……」

  「……」

  於哥點了下頭,輕重緩急分的明白,幾步上前先看了一眼死者情況,我感覺就是看那姓杜的是不是死透了,有木有搶救的必要,確認完沒送醫的必要了,於哥就吩咐他別的同事先對著吊死的神棍拍照,各個角度啊,絕對細緻謹慎!

  拍完照片,法醫又在姓杜的繩索附近採集了一下指紋,一套程序先下來,這神棍才被於哥他們給弄下來。

  「唉呀媽呀!!太嚇人啦!!」

  神棍的臉一正面,圍觀的鄰居就統一的抽起涼氣,「那舌頭都耷拉出來啦,別看!小孩兒可別看啊!!!!」

  「離遠點!」

  於哥指揮著,推著好信兒的鄰居們退到十多米外,和他的同事先拉起警戒線,隨後,再讓法醫做初步檢查,過程間隙,於哥還在沖我詢問,「死者你們認識嗎?」

  「嗯,認識。」

  我看了一眼神棍的臉就點了下頭,後脊樑也是麻的,都說吊死的最難看,此話不假,他那舌頭伸出來就算了,大眼珠子也是瞪的,脖子和臉除了被勒的發黑,還有片片青紫的印記,一看就知道是被連雋的人給打完後還沒消養好,嗯,這把也不用養了,直接下去咪西了。

  「什麼關係?」

  「沒啥關係啊。」

  我不敢在多看,渾身不適的,:「就見過一面……」

  按理說,應該是我爸配合調查的,可他在院裡忙活著依然發顛的小姑根本就到不出空。

  媽媽呢,她跟更是嚇傻了似得,貼著牆根兒哆嗦著一動不動。

  祝浩不用提,在外人面前,他那臉上就寫著『有事兒別找我,問我也不知道的』幾個大字,活脫脫的一個透明人!

  於哥拿出個錄音筆還衝向我,「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死者。」

  「半個小時前……」

  我中規中矩的回著,指了一下還在警戒線外賣呆的老楊,「是楊叔先看到的,去我家報信兒才知道小姑家這外門吊死了個人……」

  「這樣啊,」

  於哥當即就找同事把那個楊叔叫了過來,「楊師傅,你是第一個看到這死者的人嗎?」

  「啊,應該是我!」

  楊叔驚魂未定的,「警察同志,我家炸油條的麼!得起早出攤兒,就住在巷子裡面,結果剛推著小車走到這兒,我老婆還以為這祝小英怎麼炸大門上晾衣服,一走進才發現是個人,哎呀我天哪!給我老婆嚇得當時就腿軟了,今早的油條都炸不了啦,我回頭就去通知祝小英的哥哥大山啦,警察同志啊,我們家的老顧客都得因為這事兒餓肚子了……」

  扯得遠的,我都無語!

  於哥滿臉嚴肅著,見楊叔聊跑偏了就再給他拽回來,了解了一通情況後就關了錄音筆,感謝楊叔的配合。

  「結果出來了……」

  法醫就還是很有效率的,檢查了一通就走到於哥身邊,「初步判斷死者為自殺,機械性窒息死亡。」

  「等等。」

  於哥看了那屍體一眼有些疑慮的樣子,「死者臉上有傷痕的……」

  「那只是外傷和軟組織損傷。」

  法醫很專業的樣子,「傷痕最起碼是三天以前留下,遠不會致命。」

  「自殺?」

  我聽著還有些納悶兒,「繩子他是怎麼套的?」

  先且別說姓杜的閒的淡疼幹嘛跑到這來自殺,死法也太有難度了啊!

  腳下並未踩著石塊和墊磚啊!

  咋上去的!

  「應是先踩踏鐵門的鏤空處爬到上方……」

  法醫見我和於哥好像熟識,便多說了幾句,「纏繞後直接勒住自己的脖頸,腳下一松,造成的機械性窒息死亡。」

  「可……」

  我吞了吞口水,聽著我脖子都跟著緊了,「有沒有可能,是別人給他勒死的……然後,又給他掛到了小姑的大門外造成的自殺假象?」

  「不會。」

  法醫面無表情的回我,「若是那樣,傷痕會有重疊,我們一眼就可以分辨,當然,這並不是最終結果,還需要近一步的偵查,屍體,我還需要帶回去解剖……」

  不知道為啥哈,我看到這法醫,仿佛就看到了連雋!

  解……剖?

  想想就血腥啊!

  不過,能確定他是自殺就好,法醫要是在斷個他殺是不是就得更複雜了!

  「警察同志啊!」

  爸爸在於哥的同事幫助下可算是給小姑按住了,著急忙慌的跑過來,「我妹妹先送到醫院,她被嚇破膽了啊!」

  「先一起回局裡。」

  於哥收好錄音筆就看了一圈,「會有女警照顧她,配合我們做完詳細調查你在看看要不要送她就醫。」

  說完,這些警察又拍了一些照片,當真是各司其職,有人已經確定了姓杜的身份,還從神棍的兜里找到手機開始聯絡起他的家人,還有的走到一角貌似給交警大隊打電話,調附近街區監控!

  我是沒法去上學了,趿拉著一雙棉拖鞋臉都沒洗的就跟祝浩爸媽小姑上了警車。

  一家人,坐在警車裡的場景還蠻怪異!

  路上,於哥倒是沒多說什麼,到了警局後把我們各自帶到一筆錄室,分開做筆錄。

  我是如是複述自己知道的東西,怎麼認識的那姓杜的,說的過程於哥還一臉匪夷!

  祝小英一直在大吵大鬧,根本沒法配合,神經的,看到女警還罵人家是葉紅玲,小賤蹄子!

  沒轍,她只能由爸爸和精神也有些恍惚的媽媽陪著,一名便衣警察跟隨直接去了醫院,先做檢查。

  ……

  直到從筆錄室出來,都上午了!

  於哥見沒外人了才示意我跟他走到一旁,低聲道,「小祝,我不明白,你不就是先生嗎?怎麼你家裡出事還找別的先生?」

  我扯出一抹苦笑,「家裡人不信我啊,於哥,你忘了,在去福利院之前,你和沈哥都是讓我先算一通的……在說,我小姑夫那件事和福利院的不一樣,不是要做法的,這就更沒法證明誰說的對了,他們,當然更相信大人的話了……」

  「這個……」

  於哥嘆了口氣,「你被按著一直磕頭啊,對著倆屍體?」

  我沒吱聲,悶悶的點了一下頭,「差點就腦震盪了……」

  「那怎麼沒想著報警呢?」

  於哥很氣的樣兒,「這性質很惡劣啊!」

  「怎麼報?」

  我眼巴巴的看他,「是告我媽還是告我爸,抑或者,告我那姑姑?治安案件,拘留都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吧,不過……後來我不是說了嗎,朋友來了,就給攔下了,所以,我沒大礙,就額頭破了,紗布前兩天拆的……」

  「……」

  於哥滿眼無語,「算了,有些人,愚昧起來是很可怕的,我以前也不信這些,但經過福利院的事兒,還是……行了,這邊沒你什麼事兒,小祝,你回學校吧,真沒想到,還會在這樣的情形下遇到你……哎,對了……」

  說著,於哥還有些無奈的輕笑一聲,「你那助理經紀人呢?」

  高大壯啊!

  「他在學校了啊。」

  於哥點了下頭,「他不是一直就怕我和沈哥知道你倆的真實情況嗎,這下,他算是包不住了。」

  「嗨~」

  我抿了抿唇,「行的端做得正,我倆也不怕啥,再說,咱本來就是朋友了……對了,怎麼沒看到沈哥呢?」

  「他休婚假了。」

  於哥回著,「等他休息回來,就是隊長了,沈哥還說呢,應該好好謝謝你的。」

  產房傳喜訊,這是升了唄!

  「謝啥啊,」

  我笑笑,正聊著,旁邊那筆錄室又出來了一個警察,對著於哥就招了招手,「小於,你過來一下,有嫌疑人提供……」

  嫌疑人?

  聽到這三字我就愣了愣,提供誰了?

  筆錄室里裡面在配合調查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姓杜的侄子,叫剛子的年輕人。

  那小子剛到時我都沒認出來,青紫都沒退,臉腫的還跟豬頭似得,許是那倆黑西服看他年輕,扛揍,當時打的就狠了些,他真是一進來就哭嚎的,直說著他叔昨晚還好好的,怎麼一早上就吊死了,死得冤枉,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姐……」

  祝浩見狀就湊了過來,「那個人是不是說這事兒和姐夫有關……」

  狗屁!

  借他個膽子看他敢不敢賴!

  「耳瘸啊,沒聽那法醫說姓杜的是自殺啊。」

  我看著於哥走過去的背身回著祝浩,「這事兒和連雋沒一毛錢的關係。」

  「不是,那法醫不還說得近一步的調查確認麼……」

  祝浩壓著聲兒,「那姓杜的吊死時臉上還有被姐夫的人打出的傷痕呢,肯定得查到姐夫那……」

  「怕查?」

  我哼了一聲,看那個警察一進到筆錄室里就奔到於哥身前,「於哥……」

  「小祝啊,你可以先回去了。」

  於哥看我還笑了笑,:「回頭等你父母從醫院回來還得在這配合一下調查,不過都跟你沒關係,你這邊……」

  「不是,於哥!」

  我急忙著打斷他的話,「剛才那個警察叔叔說什麼嫌疑人啊,那人不是自殺麼,哪還有嫌疑人啊!」

  「小祝,你忘了福利院的事兒了?」

  於哥挑眉,「在沒出最終結果之前,一切,都是猜測,法醫給的,只是初步的參考意見,我們還要詳細調查的。」

  「可是……」

  「你先回。」

  於哥語氣堅決的,「回頭有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

  「於哥,那我問你……」

  我站著不動,剛到這了!

  「那個死者侄子是不是說這事兒和連雋有關係了?」

  「……」

  於哥不答話,我接著出口,:「那晚的事兒我不是都和你說了嗎,連雋是來幫我的朋友,要不是他,我得磕死!跟那死者一點關係……」

  「小祝。」

  於哥略有幾分無奈的樣子,「死者的親屬提供了一個電話號碼,說是被人威脅,起過衝突,我同事已經去過電話,找到了你說的這個連雋,叫他來,只是正常配合調查,因為死者的家屬說,當時這個連雋帶來了一些人,和死者以及他發生了很激烈的摩擦衝突,所以,我們只是例行詢問,你不用緊張。」

  不是我緊張!

  「於哥,我是覺得,這事兒跟人連雋沒一點兒關係,誰知道這神棍能吊死……」

  因為他受點連累,冤不冤!

  說句難聽的,就算他不是自殺,誰他殺完了還能給吊上,得多變態,賣豬肉啊!

  「……精衛。」

  我正說的口乾舌燥,背後忽的傳出男聲,回過頭,看到走來的連雋心就揪了揪——

  來的真快啊,這叫什麼事兒!

  連雋看我的眸底滿是擔心,身後還跟著李哥,疾步的過來,「你沒事吧?」

  「我沒事,是那姓杜的……」

  「我知道了,來的路上情況已經了解清楚了。」

  連雋上下看了看我,「怎麼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了,感冒了怎麼辦,嗯?腳冷不冷?」

  「姐,姐夫……」

  祝浩趕忙過來,吭哧癟肚的叫了一聲,大抵覺得這人有點多,又慌忙的改口,:「連大哥!」

  連雋頷首,沒多回應,仍是看著我,「下次不管遇到多著急的事,都別這麼出來,羽卓?嗯?」

  咳咳~

  我低眉順眼,教育我您分點場合行不行!

  「你是……」

  於哥明顯疑惑,「我看你怎麼很眼熟……哎,你是不是新聞上的連晉堂……」

  「連雋。」

  連雋直接朝於哥伸出手,:「你好,貴姓。」

  「真的是你!啊,我姓於!」

  於哥眼睛瞪得大的,就跟看到明星真人了似得,「連先生,我看過你的新聞的,你是……」

  「那都不重要。」

  連雋禮貌而又疏離,「於警官,我是來配合調查的,昨晚我一直在旁聽股東們的視頻會議,凡是參與會議的股東,都可以為我提供在場證明。」

  「哦,這樣。」

  於哥迅速調整了一下情緒,許是感覺到了自己失態,有些尷尬的讓連雋先和他到一旁的筆錄室,「連先生,你同我先進來說……」

  「哎,連雋。」

  「別擔心。」

  連雋側臉看我,「在這等我,嗯?」

  莫名的,我就安心了,哦了一聲,看著連雋和於哥進了筆錄室,回頭,李哥還有些疑惑的走到我身邊,「祝小姐,那個神棍,怎麼會突然吊死?」

  「不知道啊……」

  我緊著眉,事兒我也鬧不清!

  如果真是斷為自殺,那站我的角度分析,肯定就是髒東西所為。

  想到的,就是陳英明,他憎恨祝小英,讓神棍吊死在自家門上,正好,也給祝小英嚇得瘋癲……

  如此,也算經得起推敲。

  可,這話肯定不能和警察說噻!

  於哥自己信也沒用啊!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連雋就同於哥出來了。

  速度的~

  我見狀就朝他們走了幾步,「沒事兒了吧!」

  「了解清楚了。」

  於哥點頭,「連先生,感謝你的配合,麻煩你走這一趟,可以回去了。」

  「是這樣……」

  連雋微緊著眉宇,「於警官,我想在去看下屍體。」

  「這個……」

  於哥有些為難的樣子,「連先生,我知道您和我們局……」

  「這件事,不需要搭什麼人情。」

  連雋淡聲回著,拿出證件給於哥看了看,「我是法醫專業的,既然死者初步被判定為機械性窒息死亡,我想看下屍體,做近一步確定嗎,如此,也算安心。」

  我瞄了一眼連雋的證件,司法鑑定中心幾個字直接刺激眼球!

  執業類別處更是列印著法醫臨床,法醫病理,法醫物證,法醫毒物,寸照上有鋼印,看的我心裡一陣激靈!

  差點說收下我的膝蓋吧!

  先前聽他說法醫專業還以為就是玩票性質呢!

  誰成想!

  大神都有證!

  專業滴啊!!

  「連先生,您居然是法醫專業的?」

  於哥也是詫異,旋即點了下頭,「好,這樣就簡單了,我先去打聲招呼,回頭就帶您去看下死者。」

  連雋頷首,「麻煩了。」

  等於哥一走,連雋就掀開眼皮看我,語氣忽的揶揄,「怎麼,證就那麼好看?」

  「好看。」

  我仔細看著他的證件,那寸照精神的,「連雋,你這個是不是可以直接持證上崗。」

  「掛名。」

  連雋回的簡單,「不過協助警方辦案,看下屍體不成問題。」

  說著,他看我還挑了挑唇,「祝精衛,小爺最想持證上的崗位你比誰都清楚,懂?」

  「什麼崗。」

  我沒聽懂,李哥倒是在我後頭又咳嗦了兩聲,對上連雋的眼就別開臉,各種生憋!

  連雋看我還淡淡的笑,也不解釋,瞄了李哥一眼讓他直接帶祝浩上車,這邊則拉住我的手,「我讓老李先送你和祝浩回家,你該上學上學,這邊我看看是什麼情況。」

  「他有啥好看的啊。」

  我不明白,「吊死的都很難看的。」

  「我猜猜……」

  連雋小戲味兒的,「專業上,我們稱為縊死,突然的重力出現,會另頸部環椎脫位,壓迫延髓,呼吸心跳驟停,大小便失禁,繩索困與喉下,屍體會開口,舌尖出齒門二至三分……」

  我聽著渾身冰涼的,「你都知道還要看?」

  說的勁勁兒的!

  「確定一下,有底。」

  連雋攥著我手緊了緊,「不然,你容易多想。」

  「我……」

  想說咱對神棍的死沒有多想,看到他影子時就覺得肯定得出點啥事兒!

  遲早的!

  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死,匪夷的,只是他的死因!

  不過昨晚是陳英明的頭七,倒也能琢磨出點什麼!

  ……

  「上車。」

  連雋扯著我手到車旁,拉開車門還幫我整理了下外套衣領,「蠻蠻,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我,以後,遇事就先給我來電話,不要慌慌張張的跑出來,知道嗎?」

  「……嗯。」

  我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一到警局,爸爸媽媽小姑就亂作一團的走了,留在這裡的,居然是我和祝浩,最最後,來掃尾的反倒是連雋。

  看屍體,做最後的確定,讓人先送我回家……

  妥帖的!

  我無話可說!

  「老李。」

  連雋等我上車就看向駕駛室里的李哥,:「你先帶精衛去她家附近的麥海樂,買雙雪地靴,式樣讓精衛自己選,我的要求,就倆字,保暖。」

  「明白。」

  李哥點頭,我卻有些著急,扒著門框看連雋,「你要給我買鞋啊!」

  「不是要,是必須。」

  連雋眼深著,「女孩子不能腳涼,祝精衛,你下回再穿那東西就跑出來,我饒不了你。」

  「不是……」

  我張了張嘴,「你不能送我鞋!」

  「理由?」

  連雋蹙眉,「我不送,誰敢送。」

  「我的意思是……」

  我差點沒憋住笑了,「送鞋的寓意不好,是送人走的意思!咱們這邊人都知道的!」

  「送鞋是送人走?」

  連雋眸底的星光一閃,「那要是你穿我的鞋,是不是就跟我走了?」

  我啞然,「……」

  「那就穿我的,咱倆換。」

  連雋彎腰就要去解自己的鞋帶,活脫脫在說,『小爺還治不了你了。』

  「哎!!」

  我都要氣笑了,扯住他的胳膊,「你別鬧!!」

  先且不說他的腳碼,那男士商務皮鞋我怎麼穿,再者,我這髒兮兮的棉拖鞋還是小粉色兒,上面還有一已經成了灰絨毛的貼布裝飾,和連雋那一身精英范兒的打扮實在太不搭嘎!

  「那就聽話!」

  連雋抬眼看我,「我送你鞋,就是讓你跟我走,鬼我都不怕,那些講究,對我不起作用。」

  我聽到他說鬼,本能的就想到天醫星,心裡,還是彆扭,垂下眼嘟囔,「那……你要是非得買的話,我就得給你錢,最少得給你個……一塊兩塊的,不能白要,不然兆頭不好,我是要討彩兒的,不想落口舌……」

  「噗~」

  祝浩一個沒憋住!

  別過臉,透明人裝不下去的樣兒!

  「……」

  連雋直看著我,於警官找出來,看到連雋就喊了一聲,「連先生,可以去看屍了。」

  「稍等。」

  連雋抬手,眸眼看著我,幕地,唇角含起一絲笑意,慢慢的湊到我耳邊,「蠻蠻,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什麼?」

  「什麼?」

  我明知故問的,不會說我不要臉吧。

  「全部。」

  連雋悄咪咪的說著,唇擦著我臉頰而過,觸電似得,我微微一愣,聽他吐出只有我能聽到的幾個字,「對胃口。」

  咳咳!!

  我嗆了!

  連續劇你演的時候能不能分點場合!

  車門隨即關上,連雋眉眼含笑的站在車外,小孩子似得對我比劃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待車一啟動,連雋看到走近的於警官就變得一臉正色,當真,兩個人一樣。

  角色轉換無壓力啊。

  「姐。」

  車內一剩下我們三,祝浩就憋不住的朝我開口,:「你那一塊兩塊的,怎麼講出來的?」

  不回答!

  錢說多了我得有!

  意思意思得了唄!

  「姐……你說……」

  祝浩抿了抿唇,「你剛剛要是不攔著姐……連大哥,是不是真跟你換鞋了?」

  忌諱外人在,祝浩這稱謂上是真注意。

  「我哪知道。」

  「姐,那你不應該攔著……」

  祝浩死不爛顫的,「我其實還挺想看看連大哥能不能真和你換鞋的……」

  我一個眼刀殺去,「咱倆換啊。」

  慣你毛病!

  之前嚇得連個屁都沒有,出警局你精神了!

  「……」

  祝浩臉一僵,裝死。

  「小祝兄弟,要是剛才祝小姐沒攔著,小爺肯定就換了。」

  李哥開著車接茬兒,臉上淡笑著,「別的我不敢說,在祝小姐這,小爺那都……小祝兄弟,你明白吧?」

  我沒吱聲,當然知道他這模稜兩可的話指的是什麼!

  連雋鄰居家傻兒子上身的樣兒,別人沒見過,李哥可全都看的清楚

  意思不就是,連雋對我,是無底線,無節操,不遮不掩,還有啥做不出來的?

  祝浩一臉茫然,眼裡寫滿了沒明白,半晌,才裝噠像似得吐出口氣,「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吧,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

  李哥蒙圈了,隔著室內鏡看著祝浩傻眼,「小祝兄弟,你這是啥意思?」

  「李哥!你甭搭理他!」

  就祝浩那腦迴路,時而正常,時而癲狂,一般人談攏不明白!

  ……

  到家,我腳上已經多了一雙高筒雪地靴,看著沒多厚,穿上居然還有些捂腳,刺激到我的還是價位,誰能想這麼一雙淺米色翻毛雪地靴居然要三千多!

  李哥眼力見足的,見我這雙沒急著脫就去付錢,連猶豫的時間都沒給我,不打哏兒!

  轉過臉,李哥還問祝浩需不需要,喜歡的話也來一雙。

  祝浩搖頭,瞄了我腳上一眼,神經兮兮的,「不,我需要的,是最狂的風,和最靜的海。」

  李哥投降,無聲的宣告和祝浩友盡!

  沒法聊天!

  我懶理祝浩那死出兒,下車進了巷子才輕聲的回了他一句,「怎麼,最近詩看雜了?擱李哥那顯擺你有文化啊!」

  「姐,他不懂我啊。」

  祝浩輕嘆一聲,我剛要呲他,迎面就看到了熟悉的鄰居,人家自然還好奇小姑家門上吊死的人,直問我倆警察那邊出結果沒,那人究竟是誰,怎麼就在小姑家大門外頭吊死了!

  「那個人,我們也不太熟的。」

  我含糊的回,「警方還在調查,確定是自殺,但沒出最終結果呢。」

  「自殺……」

  鄰居嘴裡還直念叨著,「邪乎啊,沒仇沒怨的怎麼會上你姑家大門那上吊自殺……祝好,別是你小姑得罪過人家吧!」

  「叔,要是我小姑真得罪了,他也不能自殺啊……」

  路子也太絕了!

  我訕笑著,話說的就邏輯不通。

  「也是……」

  鄰居唏噓著,「要說你姑那張嘴啊,可沒少得罪人,你奶活的時候吧,她還有個怕的人,你奶管她吧,她能稍微控制點,這你奶一走,她都要上天了啊,雖說陳英明那事兒出的膈應人,和葉紅玲一起……那啥了,但這事兒,真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姑這些年啊,可給你姑夫作夠嗆啊,你姑家隔壁的老許都說,她倆就沒好的時候,天天吵……」

  我給了他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等這鄰居吐槽完找個藉口就撤,家裡的這點破事兒啊,現如今真是無人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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