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秘密~處處有,一不小心挖一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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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越川很生氣,後槽牙都咬得緊緊的。

  等他病好了,再好好收拾蕭芸芸這個死丫頭!

  吃完飯,陸薄言接到穆司爵的電話。

  穆司爵已經恢復了一貫的語言風格,話少,冰冷,直接:

  「我明天去a市,幫我安排一個住處。」

  陸薄言不問穆司爵來a市幹什麼,只是提醒他,「你在a市有別墅。」

  「我要住在市中心,方便辦事。」穆司爵言簡意賅的解釋完,接著問,「還有其他問題嗎?」

  陸薄言少有地被噎了一下,「沒有。」

  穆司爵直接掛了電話。

  蕭芸芸全程圍觀下來,最後兩眼都是光,忍不住感嘆,「穆老大一直這麼有個性嗎?」

  她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敢掛陸薄言的電話啊!

  穆老大做到了,好樣的!

  沈越川還沒想好怎麼消除蕭芸芸對宋季青的痴念,就又來了一個穆司爵。

  穆司爵和宋季青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他解決完宋季青,剩下的精力已經不足以應付穆司爵了。

  他放棄對付這兩個人,選擇對付蕭芸芸。

  相較之下,蕭芸芸好收拾多了。

  沈越川就這麼暗搓搓地轉移了目標。

  蘇簡安有些疑惑,「司爵來a市幹什麼?」

  陸薄言知道,但是,他並不打算跟蘇簡安說得太詳細,只是說:「有點事。」

  蕭芸芸猜測道,「穆老大會不會是為了佑寧來的?」

  「想太多。」沈越川的聲音涼涼的,「按照穆七的性格,他不可能再管許佑寧了。這次來,肯定是有其他事。」

  「沒關係!」蕭芸芸雙手叉腰,頗為驕傲地表示,「我可以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把佑寧的事情告訴穆老大!」

  「芸芸,」陸薄言突然說,「在我們把事查清楚之前,不要跟司爵多說什麼。」

  蕭芸芸不解,「為什麼啊?」

  陸薄言說:「因為我們還要查下去。」

  蕭芸芸,「……」原諒她還是不懂。

  蘇簡安解釋道:「薄言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拿不出佑寧確實有事瞞著我們的證據,司爵會阻止我們查下去。」

  「為什麼?」蕭芸芸無法理解,「穆老大真的完全放棄佑寧了嗎?」

  蘇簡安點點頭,「也可以這麼說。」

  「……」

  蕭芸芸努力理解為這就是穆司爵的作風。

  可是,還是覺得好悲傷。

  萬一佑寧真的有什麼瞞著他們,那佑寧就太可憐了。

  蘇簡安注意到唐玉蘭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住問:「媽,司爵和佑寧的事情,你怎麼看?」

  「我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但是,我相信佑寧,她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傻孩子。」唐玉蘭說,「這次的事情,我希望真的有誤會。」

  還是女人了解女人!

  蘇簡安笑了笑,「媽,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查清楚。」

  又陪了唐玉蘭一會,陸薄言和蘇簡安準備回家,蕭芸芸無事可做,一蹦一跳地跟在後面,說要送蘇簡安。

  剛出住院樓,陸薄言的手機就響起來,他走到前面去接電話。

  蕭芸芸拉了拉蘇簡安的衣袖,「表姐,我真是看錯表姐夫了。」

  「嗯?為什麼這麼說?」

  蘇簡安滿臉不解。

  她記得很清楚,芸芸是她家老公的忠實粉絲啊,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

  「表姐夫也太狠了!」蕭芸芸說,「你看你走路都不自然了!」

  「……」

  蘇簡安的大腦空白了好久,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蕭芸芸的意思。

  嘖,小丫頭學壞了!

  不過,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的。

  蘇簡安「咳」了聲,「芸芸,其實……」

  蕭芸芸抬起手,做了個「不必說」的手勢,拍了拍胸口,「表姐,我懂的。」

  蘇簡安扶額——蕭芸芸的心思已經歪出天際,她怎麼解釋都是徒勞無功了。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好好調侃一下這個小丫頭?

  蘇簡安要笑不笑的看著蕭芸芸,「芸芸,你是感同身受吧?」

  感同,身受……

  蕭芸芸仔細一想,蘇簡安好像是對的,她昨天還連路都走不了來著,比蘇簡安嚴重多了。

  蘇簡安本來只是想調侃一下蕭芸芸,沒先到蕭芸芸會是這種反應。

  她也懂了。

  真是秘密~處處有,一不小心挖一簍啊!

  想來想去,蘇簡安只是叮囑了一句,「越川很快就要做最後一次治療了,你們……注意一點。」

  「……」

  蕭芸芸就像喪失了語言功能,臉騰地燒紅。

  走在前面的陸薄言掛了電話,回過頭,發現蘇簡安和蕭芸芸還在身後很遠的地方,叫了蘇簡安一聲。

  蕭芸芸忙說:「表姐,你和表姐夫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說完,蕭芸芸一陣風似的飛回住院樓。

  蘇簡安笑了笑,朝著陸薄言走去,兩人一起上車。

  漫無邊際的夜色籠罩著整個大地,蘇簡安靠在陸薄言身上,突然嘆了口氣。

  陸薄言偏過頭看著蘇簡安,「怎麼了?」

  蘇簡安在陸薄言的肩頭上蹭了蹭,「其實,司爵和佑寧的事情也很急,多等一天,佑寧的危險就大一點。可是,後天越川要做治療,明天還讓芸芸去接觸葉落,太殘忍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這個。」陸薄言說。

  蘇簡安有些跟不上陸薄言的思路,茫茫然看著他,「什麼意思?」

  「簡安,我們一直在假設許佑寧是無辜的,只有司爵相信許佑寧真的背叛了我們,我們卻覺得司爵錯了。」陸薄言緩緩說,「我們忽略了一件事——司爵才是最了解許佑寧的人。」

  話至此,蘇簡安已經懂陸薄言的意思了。

  陸薄言在暗示她,許佑寧有可能真的相信康瑞城,堅信穆司爵才是殺害她外婆的兇手。

  如果真的是這樣,現在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徒勞。

  蘇簡安搖搖頭,「我還是比較傾向相信佑寧。」

  「為什麼?」陸薄言問。

  「因為,女人的直覺。」蘇簡安說,「我始終覺得,佑寧比我們想像中聰明得多,也狠心得多。可是,沒有女人狠得下心傷害自己的孩子。你們男人這種理性動物,無法理解我們女人的感性思維。」

  陸薄言,「……」

  他這算坐著也中槍嗎?

  回到家,陸薄言幫穆司爵安排了市中心的一處公寓,還算安靜,最重要的是,安全性極高。

  第二天中午,穆司爵抵達a市。

  如果說g市承載著他和許佑寧的回憶,那麼,這座城市就承載著他的喜和怒兩種情緒的極端。

  他在這裡聽說許佑寧懷孕的消息。

  不需要求證,不需要詢問,他確定許佑寧懷的是他的孩子。

  許佑寧懷孕之前,他無法想像自己養育下一代。

  可是,許佑寧告訴他,她懷孕了的那一刻,他一瞬間就接受了當爸爸這件事,並為此欣喜若狂。

  孩子尚未出生,他就已經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牽著孩子的手,帶他去秋遊的情景。

  結果,他來不及見孩子一面,許佑寧就用一個小小的藥瓶結束了孩子的生命。

  他對未來的期許,對許佑寧最後的感情,在那一個瞬間,碎成齏粉,幻化成泡沫。

  為了許佑寧,他甚至想過放棄一切,駐足在這座城市。

  現在想來,這種想法真是,可笑。

  中午,陸薄言和穆司爵一起吃飯。

  陸薄言大概知道穆司爵為什麼而來,直接問:「你打算怎麼辦?」

  穆司爵遞給陸薄言一個文件袋,「康瑞城做得很隱秘,證據不夠充足,但是足夠讓警方立案調查他。」

  前幾天,穆司爵叫人把蘇氏集團的每一筆生意都查清楚。

  他要的是康瑞城利用蘇氏集團洗aa錢的證據。

  康瑞城洗白不義之財的手段十分高明,他們不能找到確鑿的證據,但是搜查到的蛛絲馬跡足夠讓康瑞城去一趟局子。

  當然,穆司爵不會滿足於此,這僅僅是一個開端。

  穆司爵看了陸薄言一眼,「你那邊呢,準備好了?」

  「早準備好了。」陸薄言看了看手錶,「今天,鍾氏的股票會開始下跌。」

  如果不是鍾略的姑姑把唐玉蘭叫出去,唐玉蘭不會被綁架。

  唐玉蘭沒有被綁架的話,當時,陸薄言和穆司爵手裡有沐沐,足夠和康瑞城談判了。

  事情變成這樣,鍾家,難辭其咎。

  唐玉蘭脫了康瑞城的掌控後,陸薄言的矛頭已經對準鐘家。

  在a市興盛了數十年的家族,這幾天,就會結束它的歷史。

  餐後,陸薄言帶著文件夾,和穆司爵離開餐廳。

  穆司爵身份特殊,不方便出面,康瑞城的犯罪證據,只能由陸薄言提交給警方。

  上車前,陸薄言突然問穆司爵:「這次來a市,感覺怎麼樣?」

  穆司爵感覺就像過了半個世紀那麼漫長。

  可是,偶爾恍惚間,一切都歷歷在目,好像只要他回到別墅,或者山頂,還能看見許佑寧坐在沙發上等他回家。

  後一種感覺,簡直是恥辱。

  穆司爵冷冰冰的回答:「沒感覺。」

  陸薄言在感情方面不是一張白紙,自然知道這是真話還是假話,顧及穆司爵的面子,他最終是沒有戳穿。

  下午股市收盤,鍾家股價暴跌,股東撤資,鍾家面臨前所未有的大危機。

  鍾家和鍾氏集團亂成一鍋粥。

  助理走進陸薄言的辦公室,說:「陸總,一切都在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

  陸薄言「嗯」了聲,交代道,「讓錢叔準備好車,送我回家。」

  鍾家的下場,是他親手設計的。

  因此,他毫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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